这医生开药总是要按照病人的病qíng发展改变药方,因为这位尚书大人将请来的医生给得罪了个遍,而周家上下都以为老太太没的治了,所以都是尽人事听天命,因此老太太喝的药并没有按照她病qíng发展改变,因此此刻老太太才会出现这样异常的qíng况,人人都知道为什么,却是没有人肯开口。
周尚书继续bào走中,盯着站在厅中的大夫,一双眼瞪的铜铃大,低沉的咆哮,“没办法?你们一个个行医这么多年,在京城里也算是有名望的大夫了!竟然没办法?竟然连一个歌姬都不如么?”
众人面面相窥,不明白周尚书口中的那个歌姬是谁,倒是有几个明白人,相互对视一眼,低头继续缄默。
有人忍不住低声问道,“哪个歌姬?”
“会医术的?”有人嘀咕,“不会是那位吧?”这人脑袋倒是机灵,很快就将小红姑娘和豫州城以及周府联系了起来。
一群人大半皆是恍然大悟,只有少数几个还迷糊着,跟身边的明白人一问,也是露出醍醐灌顶的神qíng。
他们自是不会将自己拿来跟个歌姬相比的,却是听说过这位姑娘的事迹,这京城里从来就不缺少八卦,听过了便也就罢了,都明白眼前这位周尚书是在拿别人故意来压他们,若真是那位姑娘能治好这病,何必请他们过来不是?
众人都有要看周府笑话的意思,搞明白了纷纷舒了一口气道,“那位姑娘如今不是说就住在尊府上么?周大人何必舍近求远?我等学艺不jīng,不敢叨扰,就此告退了!”
一个个的脚底抹油要溜之大吉,不过片刻功夫便都走出了大厅,周夫人见状急的直向周尚书使眼色,奈何周尚书这会儿正气的chuī胡子瞪眼,巴不得这些让人看了心烦的人滚个gāngān净净,哪儿还想得到自家老娘的病。
见人都散了,周夫人才急急的上去道,“老爷!他们都走了,老夫人怎么办?”
周尚书一愣,这京城能请来的有本事的都请来了,这人一走,那程水若也是被他给气走的,如今还真个是束手无策的局面。
见众人皆是巴巴的望着他,不由得一跺脚道,“老子去请御医!还不信没了他们这张屠夫,老子就要吃带毛猪了!”
……
这边内院的喧嚣自然传不到程水若的小院儿,饱饱的睡了一觉,都快日正当中了才起身,洗漱毕了在院子里走两圈活动活动筋骨,白管事也恰好回来吃午饭,一进门就瞧见程水若,走上来道,“小姐,今儿个一大早,王大夫便让人来问咱们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程水若哦了一声,才想起昨夜走的匆忙,想必周尚书是把他也请去了,所以猜到了她如今不在周府,才会一大早的派人来,忙问道,“你怎么与他说的?”
白管事道,“小的与王大夫说,周家少夫人的病好了,周家人多住着不太方便,所以小姐就回来了。”
程水若闻言笑道,“你该告诉他,是周夫人让我治老太太的病,我治不好,所以被赶出来的。”
白管事挑挑眉,想到那一日王大夫也是被扔出来的不由得笑了,程水若问道,“今天出去可有什么收获?若是没什么大事了,咱们兴许就该回豫州去。”
白管事道,“小的在茶楼里坐了一上千,听了一上千当今圣上如何仁慈,善待彭太师的话儿,又是赐宅子,又是赏良田的,其他的倒是没听说什么。”
程水若嗯了一声,心里明白这是皇帝在向彭党一系人马抛橄榄枝了,大概意思就是说,看,对待要谋朝串位的朕都这么仁慈,能让他依旧富贵,你们这些小马仔朕更不会跟你们计较了,别再跟朕斗了,赶紧改邪归正吧,朕不会亏待你们的。
只不过,这种手段骗得到几个人?
皇帝这会儿不算账,是因为还没到算账的时候,彭太师虽然被软禁起来,其党羽依旧在,朋党彭太师虽然是中流砥柱,可缺了这根中流砥柱还是能掀起滔天的làng来。
皇帝这会儿作态不过是想让这群如今群龙无首的家伙感觉到几分希望,从而不跟他拼命罢了。
秋后算账,甚至有些人兴许过几天就会算账。
这事儿,程水若心里清楚的很。
如今就要看那些人买不买皇帝的账了,若是买账,受了皇帝这温柔的一刀,也许事qíng就可以缓和下来,若是不买账,闹不好京城会立马变得兵荒马乱。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管事qíng如何发展,在面对事qíng不可测因素的qíng况下,程水若最好的选择都是立马离开这个地方。
她会报恩,前提是在自己安全的条件下!
“那两位还是没有消息么?”程水若问道。
白管事摇摇头,程水若见状脸色一沉,这种时候就怨不得她了,扭过头冲着屋子里叫道,“小环,将东西收一收,咱们赶在天黑以前出城!”
若是那些人不买账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在今天晚上!到时候这位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周尚书的家可不见得有那么安全了!
“程姑娘出城做什么?”程水若话声刚落,便有个女声笑吟吟的问道,抬头一看,还没关闭的院门前站着的不是那位周尚书夫人还能是谁?
如今的大夫就这么没用么?程水若嘀咕,脸上却是笑着,道,“出城有些事儿要办,周夫人有事么?”
摆明了不欢迎来客,连屋子里都懒得请,堵在半开的门前站着。
周夫人身边的一个丫头将门推开,周夫人则是一步跨进来,拉着程水若的手道,“没什么事儿,我便是来瞧瞧姑娘住的这地方还方便么?可有什么缺的东西?说来我还没有好好感谢过姑娘救了我那媳妇和孙子孙女儿,今日才得了些空闲来登门拜访,还望姑娘见谅。”
小环在屋子里瞧见了,飞快的跑出来站在程水若身后,瘪瘪嘴道,“周夫人昨日可没这般客气,口口声声的说咱们是有所图谋来着?今日来做什么?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求于人,像周夫人这样的身份,想必是不会求人的吧?”
“小环,你说什么呢!”程水若淡淡的斥责道,又向周夫人道,“周夫人,您这般客气做什么?我这院子本就不打算久居,倒不缺什么。至于感谢,也不必了,说来程水若没能治好老太太的病还心存愧疚呢。”
小环在一边道,“周夫人还是赶紧回了吧,咱们这院子里空空dàngdàng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何况我家小姐正要出门呢!”这话就是摆明的逐客令了。
谁知道周夫人像是铁了心思,愣是装作没听懂,厚着脸皮笑道,“程姑娘在我家帮我照料那不成器的儿媳妇多日,既然程姑娘这儿连根凳子都没有,那倒是我的不是了。说来还是邻里呢,程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去办,这院子便jiāo给我好了。”
说着就不顾两人的阻拦往里闯,小环在一边气的就要上去拽人了,程水若则是三两步赶上去,她就要离开京城了,可没时间在这里跟人墨迹,她也不想将人得罪的死了,索xing拦住周夫人道,“周夫人,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可是为了老太太的病而来?”
周夫人闻言一愣,浑然没了方才的厚脸皮,脸上泛起一阵殷红,随即又镇定下来,苦着脸道,“我知道之前错待姑娘了,如今如何才能让姑娘原谅?家里老太太病重成那般,我心急如焚,加上又受了人挑拨,才会那样,程姑娘,你就帮帮我吧!”
程水若道,“如今我便与你说个分明,我的身世想必周夫人也是心知肚明的,去替少夫人瞧病,不过是想求个庇佑,的确是有所图谋,至于其他却是没想过。
周夫人不必这么说。这病我是的确不会治的,若是会,绝不会在见到以后不出手,你来求我是求错人了。”
周夫人闻言露出失望的眼神,程水若又道,“京城的名医多如过江之?,周夫人何必端端巴望着小女子?还是赶紧另寻高明来的要紧。”
周夫人闻言苦笑,“不瞒姑娘说,若是别人有法子,我又岂会到这儿来寻程姑娘?连御医都请来了一位,也是没办法,所以……”
程水若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京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请过了?”
周夫人点头,程水若无语,若是这样她怎么脱身?早知道就不说那话了!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吧!
庸医害死人啊!
周夫人抓住程水若的手道,“程姑娘,你说有的治的,你再去瞧瞧吧!你肯定是有办法的是不是?我便求你了!先前都是我的错……”
程水若被周夫人求的有些无奈,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别人一求她,她就心软了,最是瞧不得人受苦,偏生自己没办法。
这种事儿,她是着实没办法的,知道这么拖下去对人对己都没什么好处,硬下心肠道,“你求我也没用!这病我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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