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替你去劝劝藏宁公主,看她能不能替楚大人说几句话,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只要她一日在与皇上赌气,她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是谁都没办法预料的。”
程水若嗯了一声,起身去唤小环将自家院子里何敏儿用过的东西都收拾起来,让宁小姐带回去,她已经不将整件事qíng寄托在别人身上了,就看自己能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即便这样也不可行,她也不是没有退路的。
送走了宁小姐,程水若才陷入了淡淡的哀伤之中,何敏儿竟然就这么去了。
她当初千般的阻拦也没能拦住她一颗飞扬的心,就是这个刁蛮任xing的女孩子,她却是为豫州城的百姓做了不少的贡献,只是,她为什么会就这么死掉了?
程水若不明白,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是非常不理智的事qíng,爱qíng这种东西也不过是有期限的,人体内的荷尔蒙最多不过七年,只要你不再去刺激它,它就会消失掉。
何敏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qíng呢?
程水若想起她在自己小院子里曾经的欢声笑语,心qíng越发的低落下来,她觉得,她应该为何敏儿做些什么。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经历这样亲友的生离死别,原以为经历了穿越,再在这儿经历了这么多的事qíng,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这时候,她竟然格外的难受,不是想哭,而是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卡住了脖子,只让她喘不过气起来。
她那么努力的活下?,就是想珍惜身边的人,为什么何敏儿就那么不在乎呢?
是因为没有失去过,所以才会这么的不珍惜吧?
何敏儿可知道,她又多么的希望自己能够回到现代,就这么陪着父母到终老么?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撒手去了,让自己的父母悲痛yù绝?
她拥有的东西那么少,却是拼命的努力的去护卫,而何敏儿,拥有的太多太多,偏偏一点儿都不珍惜。
她真想将她从地下拉起来问一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程水若漫无目的的在屋子里转悠着,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何敏儿身前住过的屋子,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收拾一空,空dàngdàng的,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程水若见状叹息了一声,身后有道声音问道,“小姐,敏儿小姐真的去了吗?”
程水若想了想,回过头笑着道,“你就当她穿越了吧!”
霁风眨巴眨巴眼睛,“穿越?什么叫穿越?是另外一个世界么?”
程水若点点头笑道,“是啊,我们都来自不同的地方,就当她是到另外一个我们现在还没办法去的地方去了好了。反正,就她嫁到北方,咱们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只要心中记得有这个人就行了。”
说归这么说,程水若总是忍不住的觉得自己该去为何敏儿做些什么事qíng,相jiāo相知一场,她虽然不能去参加她的葬礼,却总是该为她做些事qíng的,这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走错了路而已。
程水若思考了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半点儿做别的事的心qíng,她在担心,担心别人会不会没过两年就这么把何敏儿给忘记了,而她却是会当何敏儿是穿越了,在另外一个世界跟她一般的努力生活着,毕竟,都是去过了,她总是会珍惜了吧?她祝福她!
花了一天一夜,她总算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便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第一六二章
如今的善堂里已经有了两百多的老人,还有百来个小孩子,一多半都是后来各地州府送过来的。
负责管理这里的人是楚怀沙身边的书童七叶,自打上个月以后,善堂又恢复了清净的生活,所有的人都以为这善堂如今虽然有点儿钱,却是只够一年花用的,根本就坚持不长久,特别是如今楚怀沙的命运难以抉择的qíng况下,谁也没本事白白的养活这么多的人,加上公务繁忙,便来的少了。
因此,程水若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门口的老人坐在门槛上晒着太阳打瞌睡,门大大的开着,却是看不见院子里有半个人影,也不担心丢失什么东西的样子。
程水若不由得皱了皱眉,在她的观念中,这善堂合该是一副老人欢笑,孩子们展颜的地方,怎的会冷清至此?
没有惊动门口打瞌睡的那个老人,程水若径自往里面走,走进了院子里,这里的院子是一个挨着一个的,除了正门有个大大的客厅以招待来客以外,便是后面有个大大的饭堂,可以让老人们一同热热闹闹的用饭。
没有径直走进去找七叶,反倒是往老人们住的地方去走了一圈,却是看见了个让人皱眉的qíng形,院子里根本没看见人,正当程水若真以为院子里根本没人的时候,却是听见了一阵低语声,程水若本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奈何这院子实在是太过安静,她即便轻手轻脚的要走,却也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人呐,一没事儿gān,就浑身都不舒坦,咱们这就是辛苦的命,享不了这样的清福。享不了这样的清福便罢了,可有些人一清闲下来就会犯糊涂,老林怎么王犯了这个糊涂呢?”
“你就少说两句吧,都是平日里常走动的,谁也不忍心让他落了这么个下场,否则咱们留在这儿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图个眼不见为净么?”
说话的是两个老大爷,程水若闻言止住了脚步,扭过身,啪的一下推开门,两位老者闻声吓了一跳,脸都发白了,瞧见是程水若,却也是认得的,舒了一口气,忙问道,“程姑娘,您今儿个怎么过来了?”
程水若道,“我过来找七叶有点儿事,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两位大爷相视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摇摇头叹息道,“这事儿还是不说的好,怕是污了姑娘的耳朵,反正他们已经出去处理了,姑娘要找七叶,要是不着急,不妨去书房里坐会儿,恐怕得过了晌午才会回来。”
程水若闻言道,“若不是很着急我也不能这么一大早的过来不是?七叶他们去哪儿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位老人又是凝重的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有些为难的想要说的样子,另外一个却是拉了他一把,程水若见状道,“你们要是不方便说便罢了,赶紧带我去找七叶吧,此事关系到这善堂还能不能继续下去,这么多人要是因为这事儿流离失所,恐怕就麻烦大了!”
两位老人闻言吓了一跳,啊了一声,先说话的那个便忍不住了,急急的道,“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另外一个则是更着急,跳脚道,“那咱们还是赶紧带程姑娘去吧,这事儿耽搁不得,否则咱们一把老骨头就只有去投河了。”
两人急急的带着程水若往外走去,走了一截,两人的神色都是有些尴尬,几番的yù言又止,程水若都装作没瞧见,反正她见到七叶了自然七叶会告诉她的,当初建立这善堂的时候还真没考虑到这些老人的jīng神生活问题,这事儿倒是简单,给他们找点儿事做就行了。
做不了体力活,织布纺纱什么的还是能gān的嘛,挣的钱正好可以贴补一下,倒是不勉qiáng他们非要做多少,力所能及的就行,想了想心中便有了定计,而这两位老人也终于越过了那一番心里挣扎,告诉了她一件让她吃惊的事qíng。
嗯,这一群老人家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的老,能熬过这一场大灾难的都是些身qiáng体壮的老家伙,平日里体力活gān的不少,身体不比壮小伙差多少,其实,在这个孙子能比幺儿大的年代,这些老人们中不乏还有些生存能力的,只不过是被这巨大的灾难给打倒了。
很多的人无法重新站起来,但是,有些人在吃饱喝足又闲闲的没事儿gān以后,自然会生出那么一丝丝的念头,饱暖思yinyù嘛,程水若自以为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可以理解的,其实,古代人也应该可以理解,孔夫子他老人家就说过了,食sexing也!
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么?
而在这儿厨房里gān活的都是些中年妇女,其中也不乏几个寡妇,其中有个生得俊俏白皙,夜里又是住在这儿的,那个老王,便糊里糊涂的在某个夜里摸了过去,却是不想,被人逮了个正着。
这事儿便闹将开来了,有人说是要将老王送官府的,有人说直接沉河里得了,反正闹闹腾腾的折腾了好几天,终于是决定将人送到山上去烧了。
对于这种事,七叶在楚怀沙身边这么多年,本不应该同意的,可程水若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家丑不可外扬,这善堂失去了两座靠山之后,恐怕不知道多少人会打这儿的主意,七叶手上的银子可不少,七叶未必知道何敏儿去世的消息,但是,他作为楚怀沙身边的人,在这儿经营想必也是有不少人颇有微词的,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天知道会派什么人来接手这里,到时候他便再也没有理由把着那些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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