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能让楚怀沙的目的达成!
方白芨乐了一会儿,便瞧着chuáng上的程水若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有一炷香的时间没闹肚子疼了吧?”说着捏着程水若的手开始切脉,笑吟吟的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感觉上是好点儿了。”
程水若却是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用力的拉下来,让方白芨的脸凑的她近的地方,低声道,“你想办法找沈诚的人来见我!”
……
窗外的人影一闪而过,没入了树丛之中,方白芨却是没反应过来,不解地问道,“做什么?”
程水若道,“我不能让楚怀沙破坏了我的事。”这家伙鬼jīng鬼jīng的,若是沈诚在行动的时候被他算计了怎么办?她再去找胡家人帮忙么?恐怕到时候整合了广州城绝大部分势力的楚怀沙对付孤掌难鸣的胡家容易的很!
如今的楚怀沙gān出这么大的事儿,要想不闹腾的天下皆知很困难了,到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功折罪,捧着天大的功劳到皇帝面前去,让皇帝杀不得他,他才能继续为这个皇朝做贡献,报答皇帝的知遇之恩!
到时候恐怕程水若的生意还是能做,想要赚钱却是没那么容易了,还要处处受到别人的掣肘,那她拼搏了这么久为的啥?何况,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了其中的利益,官场上的倾轧她一个朝中无人的小女子能gān嘛?
不是自己找死么?
方白芨却是颇为为难的道,“楚怀沙的心思我揣摩不透,不过,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何况你的病还没好?再说了,他这会儿能让我出去?”就算让他出去了,找人跟踪他也在所难免吧?
程水若道,“你担心这些做什么,就说我要见沈诚就行了,他想要说服沈诚恐怕有困难,总是要我帮忙的。你只管去,我的病你不是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么?放心吧,鬼门关前溜达了好几圈儿都没死成,说明了阎王老爷不肯收我,我命大的很!”
也命苦的很,生个病还要cao心这许多的事qíng,她容易么?
第一九七章
事实上,沈诚也对这局势头疼不已,计划完全赶不上变化。冯家回来后的动作他完全能猜到,本来若是尹知府和一gān人等联合起来,事qíng也不会往这个方向发展,马家人也没空来搭理程水若,偏偏两方的矛盾竟然都集中在了尹知府的身土,倒是将程水若给推到了前面来,好在程水若机灵,带着人离开了广州城,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管怎么样,他坐山观虎斗的计划是彻底破灭了。楚怀沙这一系列的动作还有隐隐指向他的趋势,所以,无论楚怀沙是否派人来跟他接触,他依旧不动如山,不论如何,在马家没有彻底倒下之前,他都不会有任何动作的。
“大爷,胡家公子在门外求见,二爷让奴婢来问大爷,这是见还是不见?”一个仆妇匆匆的走进花园,低声禀报。
沈诚这会儿正与茶夫人、柔夫人两个在院子里坐着歇凉,外面的风,chuī糙动惊动不了,闻言笑笑抬起头来道,“来了就让他讲来吧。”
茶夫人与柔夫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的起身来,往后面走去,不多时,便瞧见一个青年男子在管事的引领下走了讲来,走得近了,朝沈诚恭敬的拱拱手,笑着道,“沈老板,外面大风大làng的,却是想不到还有如此宁静的一方天地,家父如今整日的唉声叹气,若景是有沈老板的先见之明,也不至于在风雨中飘摇了。”
沈诚已是站起身来,闻言哈哈笑道,“胡公子客气了,请坐请坐。来人,上茶!”
说着邀那胡公子坐下来,那胡公子也不客气,坐下后道,“家父让在下向沈老板问好,如今家中事务繁多,不能亲自前来,还请沈老板原谅。”
沈诚道,“胡公子不必客气,如今广州城的qíng形咱们心甲都悬清楚的,胡家老爷子若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咱们也有这么许多年的jiāoqíng了。”
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了,如今楚怀沙便是他们头上的一把剑,会不会落下来,什么时候落下来都是个问题,大家都有危机感了,自然要合计合计。
其实两方人分开来也未必没有对付楚怀沙的法子,不过风险大了些,还有另一方人在旁边虎视眈眈,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另一则,便是沈诚断然没有想到的,胡家还琢磨着要cha一脚他与程水若的计划,这当然不着急,毕竟,先有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再说。
沈诚则是以为胡宗之所以来,不过是因为他躲的太远,怕楚怀沙先拿他们开刀罢了,这其中的盘算谁说的清楚?商人么,无利不起早!
若他们不来,沈诚也不是不可以去就山的。
见沈诚也是一脸的善意,胡公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的亲切,“如今楚怀沙在广州城里闹的风风雨雨的,沈老板冬如何看的?”
……
沈诚闻言道,“楚怀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倒具他的xing格,如今我比较担心的倒是程姑娘的qíng形,她与楚怀沙之间的关系实存让人不解。”
这是沈诚心里深处的疑问,跟着程水若的人皆是远远的瞧着,因为距离较远,在没得到他的同意下,程水若的xing命也没有什么危险,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待消息送回来以后,程水若却县被楚怀沙给接到了府里,其中的纠葛便越发的不明白了。
但是,不难看出,程水若是防备着楚怀沙的,否则也不会只身前往,身边的人则是分散开来了,便是这种qíng况,程水若没有让人联系他,沈诚自然不好有下一步的动作。
胡公子闻言却是笑了笑,道,“依我瞧,程姑娘像是病的不轻。”
沈诚闻言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个qíng况。胡公子见他神色凝重起来,压低了声音道,“程姑娘一回来,楚怀沙便四下的去寻药方,别的东西我兴许还没法子,那药却是在我家铺子里买到的。”说着掏出一张字迹潦糙的纸来。
沈诚不是大夫,自然不懂什么狗屁药方,不过,他还是拿起来瞧了一眼,不由得一愣,“这……这是……”这药方南方的人都懂,有多少人因为此病死去。
胡公子点了点头,“沈老板怕也是知道,程姑娘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没跟着,唯有那方家那位五公子在身边守着,如今楚怀沙的人满城的寻沈老板,沈老板可否可以派个人去瞧瞧?”
沈诚沉默了片刻,他是想要在这件事之后再望望风向的,胡家跟他都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参合进来,可是,胡家这时候来说这件事是打的什么算盘?
瞧着胡公子满脸的笑容,沈诚心里也有些摇摆,程水若的qíng况他也想搞清楚,最主要的还是程水若的态度,不过,这个女人虽然颇有城府,却是没有害过他们一次,也算难得的实诚,他还欠着她的qíng份,看来即便他不想参合,也是不行了。
心中虽然如是想,却是笑着对胡公子道,“楚怀沙这是想拖我下水啊,咱们苦哈哈的日子过了这么久,好容易消停两天……”
胡公子闻言却是急了,“沈老板,这事儿你不可能不知道啊!程姑娘身边的人如今已经回到了广州城,却是没去寻楚怀沙,怕是如今的程姑娘没那么好过。”
胡公子如此着急的模样,越发的肯定沈诚心中的想法,目光淡淡的在胡公子脸止扫过,胡公子也发现自己失言了,颇有些尴尬,极要圆回去却又觉得yù盖弥彰,摸了摸鼻子道,“沈老板,实话实说吧,这广州城能有多少钱给咱们赚?咱们在这儿窝里斗来斗去的,即便把整个儿广州城的买卖都吃下来了又如何?还不是保不了家族百年富贵,眼光自然要放的长远一些。”
此言一出,沈诚便审视起胡公子来了,胡家上下都是一帮子狐狸,老的老jian巨猾,小的也不好相与,不由得笑道,“这还没影儿的事qíng,胡老爷子怎么就瞧上了眼?还动了这般大的心思?”
……
胡公子闻言笑了笑“‘咱们都不是什么听风即甚雨的人,若是没有证据,又怎么可能听信别人的胡言乱语?沈老板,咱们好歹都某在这海面上行走了这么许多年了,这海上的奇闻异事我百年的胡家梗必不会比沈老板听的少,老爷子是动了心思,却是一直找不到方向,既然沈老板如今有如此魄力,我胡家人又有什么不可以豪赌一把的?”
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如今程姑娘的事儿,我胡家不会袖手旁观,沈老板也别跟在下来虚的了,茫茫大海,多的是好处,咱们与且当对年,还不如携手合作,若是沈老板连这点儿都瞧不透彻,今儿个便算做我没来好了,程姑娘那里我自去寻她就是。”
说着便起身来做要走之态,沈诚怎么会让他离开?休要说如今广州城的形势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便是日后的开疆僻壤,多一个人承担风险也是好事儿的,如今的商人尽数瞧着眼前的利润,自然不乐意去更远更危险的地方,有这样魄力的,广州城除了他便唯有胡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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