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若点点头道,“尽快装好就运走吧,恐怕咱们的新任知府大人就要来了。”
张凡应了一声,小环站在客厅外面叫道,“小姐,方白芨又来了。”
程水若闻言颇有些无奈的道,“请他道花厅奉茶。”
方白芨的事qíng程水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上次方家的人来了以后,过了不久大夫人就上门来提亲,程水若拒了,大夫人回了京城,方白芨却是留了下来,没事替人瞧瞧病,隔三差五的上门来一次,也不提亲事,感觉要iu这么跟程水若耗上了。
程水若试着跟他谈了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大夫人虽然来了,之前方家的态度却是明确,她也不是小孩子,又怎么会不通人qíng世故。
方白芨的回答让程水若哑口无言,他是这么说的,“我知道家里呃态度,白苏跟我说过,我也不乐意你受了委屈。所以,我便这么寻思着,咱们比邻而居,我做我的事儿,你过你的日子,若是有什么事,我也能好歹照应一下,若你能找到能照顾你的人,我再回去得了。”
人家做到这一步,程水若还能怎么说?
方白芨也算摸到程水若的软肋了,别人对她好,她便无所适从了,方白芨隔三差五的来,程水若便唯有撇开手上的事qíng过去陪他坐一会儿,然后该gān嘛继续gān嘛去。
今天也一样,坐下来,便主要是方白芨说,城里的近况,他的近况,一些趣闻,略坐了半个时辰,便起身告辞了去。
瞧着方白芨的背影,小环在一边嘀咕道,“再这么下去,小姐嫁不嫁他,怕是两家都要成仇人了,他也不想想自己这么做,小姐会不会为难。”
谁说不是呢?
只是,程水若总不能关着大门不让人进来吧?这件事也唯有先放到一边。
这已是到了收早稻的日子,天气炎炎,今年程水若家中的稻谷长势格外的喜人,前些日子灌浆的时候张扬便来报过了,明儿个程水若便到小庄上去,怕是方白芨也是算到了这一点儿才会今天来的,毕竟程水若一旦去了庄子上,没个三五天的回不来。
这两年的水稻便是良田,一亩能收上三石便算是丰年,庄子上最好的老农都说今年程家的稻子长得好,程水若便有心去瞧瞧自己的成果,中午到了庄子上,吃过午饭,瞧着太阳正好,便迫不及待的让人先收割了一亩田地,看着一娄一娄的从打谷机里掉落下来的稻子装了许多筐,隔壁刘家来的人已经看的合不拢嘴了,程家的人也合不拢嘴,那是笑的。
庄子上好几个憨厚的汉子皆是道,“东家真是能耐人,我长这么大,愣是没见过谁家的良田能收上这么多的稻子来,怕是有四石了吧?”
程水若笑了笑道,“还有一季呢,这两天赶紧收割晒gān了,便将田地翻上一遍,施上肥料,灌上水,咱们育好的苗cha下去,天凉还有三四个月,够咱们再收一茬了。”
旁边便有人夸程水若好能耐,程水若笑笑道,“哪儿是我能耐好,这些东西都是书上早就有的。”
便有人道,“书上还管教种田?”
程水若道,“当时我也不信呀,楚大人教了我,我寻思着试试也损失不了什么,便试了。这不挺好的么?说来这个还是楚大人让我试验了来,若是效果好便要在全州推广的,到时候家家户户只要特勤快,便都能有个好收成!”
她对楚怀沙有愧,善堂的事帮不上多少忙,却是总要想办法弥补一下豫州城的百姓,也算是对楚怀沙的补偿了。
旁人却是惊道,“程姑娘能救咱们?”
程水若笑,“怎么不能?又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便是卖一把力气,一看就会,我便是想瞒也瞒不住。”
这次来程水若家收获的人多,闻言人人皆夸程水若好心肠,楚怀沙其实人不错来着。
这便是程水若打的主意,中国人自来不跟死人较真儿,人一死,天大的过错都可以缩小一些,慢慢的让豫州城的人感受到楚怀沙的好处来,让这些人知道楚怀沙到底为他们做了多少的事qíng。
不过,这事儿还真是急不得的,流言传的虽快,对一个人的成见却是不那么容易消除的,需要一件件的小事大事积累起来。
若是她猜的不错的话,上层博弈的结果应该是楚怀沙差不多因公殉职,否则皇帝的脸面就算不要了。
众人皆是喜气洋洋的跟程水若道谢,都是周围的邻居,程水若也不客气,只吩咐厨房好饭好菜的招呼着,下午先收割一部分田地起来,争取早点儿种下第二茬。
众人自然是gān劲十足,几乎人家听说可以跟着学些东西,今年他们的稻子种的晚,控恐怕有些来不及,明年却是可行的,东家酒管够,饭管饱,还有ròu吃,挽起袖子便下了田地帮忙,只是将稻子割好放在田边,便有农妇去收集起来,送到场院中用打谷机将稻子脱粒,这些活都还算轻松,便是杨场地人累了些。
喜气洋洋的金huáng色满目皆是,一片丰收的喜庆。
便是在这一片喜色之中,张凡从城里赶了过来,“圣旨下来了,知府的人选确定了下来,楚大人的事儿没提,京城传来的消息是新任知府就在这几天就要过来上任,是皇上的老师,袁大人。huáng大人这些日子就要回京,下任的知县大人是去年的一位进士。”
程水若闻言舒了一口气,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皇帝在这场博弈中还是赢了,不过,即便是赢了,也只是惨胜,下一步的目标应该是将当下最紧急的北边儿处理好,皇帝要腾出手来整治南边儿的事,最少还要十来年的时间,这些时间足够了。
新任知府上任最紧要的事儿怕是还是要整顿豫州城的军务,这是进京的最后一道关卡,民生方面势必会放上一放,豫州城的商户们合该还有一段日子好过。
这应该是对程水若来说最好的消息了,她却不见得多高兴,压低了声音问道,“那楚大人的事儿宫里就没半点儿消息传出来?”
张凡自然知道程水若在关心什么,“这事儿我也问了,huáng大人说,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皇上为这事儿发了好几天的脾气,后来是这位袁大人进宫劝了皇上,这才将事qíng压下来的,如今不说,怕是这位袁大人来还有些想法的。”
第二零四章
“小姐,小姐!广州来信了!”张凡像个大孩子般的冲进院子,惹的院中的下人侧目不已,张家两位管事向来老特稳重,怎么今儿个像是失心疯似的。
程水若此刻正沐浴在chūn日暖暖的太阳下,惬意的靠在躺椅上,手中棒着一本医书,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清茶以及一碟小点心。
院子里的花儿开的正灿烂,这五年里忙里偷闲,院子里到处都种满了她从四处搜集来的花花糙糙,一到chūn天便是满目飘香。
合上书,抬起头起身去迎张凡,程水若笑省,“什么喜事儿,竞然让你这么开心?”
张凡挥舞着手上的信,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咱们,咱们的船从海外回来了,带回来了许多的珍奇物件,据说,据说还有好多金子!”
一时间又觉得说不清楚,gān脆将信塞到程水若的手里,“小姐,你自己瞧吧!船一到广州,沈大老板就派人送信过来了,说是要请你过去呢!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真的?”程水若一把接过信来,一字一句的仔细瞧下去,沈诚的信写的很简单,只是说船行出海以后经历了许多的艰险,历经四年放才能归来,就算这样,也没有将所有的地方都走完,不讨,此次的收获甚丰,远比就在近海做贸易来的高,具体的事qíng要请程水若过去一起探讨,他希望还能走的更远一些了。
“真回来了!”千盼万盼,望眼yù穿,曾经千百次的以为沈诚实一行人是无法回来的了,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绝望以后竟然传来这样惊天的喜讯,程水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来回走动跑跳,张凡也是在一边乐呵呵的傻笑,为了这一天他们盼了多久了啊!
“明天就去!咱们明天就去!”程水若一边绕圈子,一边激动的道。
张凡道,“行,我立马就去准备!”说着就要往外冲。
程水若依旧沉浸在喜悦之中,恨不得立马就飞到广州,想当年,飞机在天上飞,两三个小时就能搞定,这时代即便甚最便捷的水运,也要花上大半个月时间,太熬人了。
想到这里,便迫不及待的往自己房间跑去一她要去把衣服收拾好才行,现在小环管着外面的事儿,霁风也开始跟着张扬忙活,身边虽然有两个小丫鬟,她总觉得用起来像奴役童工,宁愿自己多做一些。
跑到一半就撞上了去而复返的张凡,与之同行的还有张扬。
“小姐,我听说你明天就要去广州取?”张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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