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挺了挺胸,大声道,“老太太,这事儿合该如此,没的把大家的xing命jiāo关的事儿托付与一个不相识的女子,白大哥之前做的事儿已经是伤了全城百姓的心,如今杜县令跑了,白大哥也因为自己的过失丧身大水之中,白家合该在此刻做出表率才是。咱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在这天灾中活下来。”
“你也知道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活下来?”白老夫人厉声喝道,“吴彦!做人要知恩图报!你爹娘不在了,老身便代他们教你怎么做人!”
说着举起拐杖便劈头盖脑的敲了过去。
吴彦不防,被狠狠的打了一下,扭身便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道,“白家如此不讲道理,咱们跟着你们还有什么意思?若是如此,便将还有多少粮食按照人头分了,反正那一拨人与咱们是没gān系的,你们要养活他们,便养活他们好了!到时候被他们害死了,别怪我没尽到责任!”
“谁说咱们会被他们害死的?”程水若大步跨进大殿来,身后跟着两个人,一边说一边盯着那吴彦冷笑,方才大夫人已经派人来与她说明了qíng况,她便猜到是为了粮食的事qíng,却不想还有一出是为了白六夫人!
对白六夫人的死,她觉得难过,却半点儿愧疚也没有,不论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为了感激白家人的信任,她都不能让他们在这场信任危机中为难。
只高高扬起头问道,“你可敢与我赌一场?”
第四十八章
“赌……赌什么?”吴彦有些摸不着头脑。
程水若道,“你怀疑我医术,便是由令妹所起!那咱们就赌白六夫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若是我开的方子成了催命符,不消别人赶,我自己走!若是我那方子无害,你又当如何?”
白老太太朗声道,“那便是他自己走,这才公平!”
吴彦一愣,随即笑道,“方子早就不见了,药材也被大水冲的gāngān净净,人也不在了,如何来查?”
程水若道,“这你休要管,我只保管在场的人都心服口服,你可敢于我赌?”
吴彦闻言不由得看向站在角落里的王大夫,王大夫见状笑道,“程小姐每每救人于水火中,如此神技早该扬名四海才是,做的到怎能让人菲薄,不如一试。”
轻描淡写的将吴彦的责任推卸的gāngān净净,程水若怎么可能被他这两句花言巧语迷惑了去,只盯着吴彦问,“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吴彦只觉得一阵心虚,他并不是那么相信那位王大夫,他与他说的那些话方家人通不承认的,白家人也摆明了护着眼前这一位,这位显然不是省油的灯,只将矛头对准了他。
想了想才道,“如今说的是那一群必死之人的事儿,怎的扯到这个上面了?”
程水若冷笑,走到大门口对着跪了一地的人大声道,“谁说那些人是必死之人了?可是瘟疫?诸位中该有见过瘟疫的人吧?”
跪在地上的人纷纷摇头,长在水边,常年发大水,活下来的都是命大的,除了小孩子没见过瘟疫的还真不多,程水若这么一说,便意识到还真没见识过这种病。
程水若也是估摸着如今的人对这种病认识不多,她要横着说竖着说只要不太离谱都没多大的问题,这种病一旦染上了皆是要拖上十来年才会死亡,便是那位行商也还该有好些日子可以活,她才不担心被人识破,如今首要的是将这帮跪在地上将白家架的高高的人先劝说起来。
“你们可有人去问过那位大伯,他的呢这病多少年了?”程水若伸出五根手指头,绷得笔直,“五年!整整五年!虽治不好,却也死不掉!他再活上五年也没问题!余下的人即便染病至少还能活上十余年,你们说他们是将死之人,心里过得去么?”
听到这里,众人一阵哗然,若是这样,还真不能这么说,那些人,只能算是比别人身体弱些罢了。
程水若笑着转过身,盯着吴彦,“我倒是好奇,有人告诉你们说他们是将死之人安的是什么心?你们中也有不少老人,谁能保证你们能不能活上十年?余下的人谁能保证日后不遇上什么天灾人祸,你们又能保证自己能活多久?难不成,要为了让其他人活下去,也要一起赶出去么?”
“歪理!”吴彦大叫道,“那些老者可不会让别人染病!”
“只要你门按照我教的去做,他们也不会让你们染病!”程水若冷笑,“不信我的医术?咱们赌一把啊!”
“你的医术?”王大夫尖锐的讽刺道,“你师从何人?有几年行医经验?又治好了多少病症?专长在何处?程姑娘,别拿赤脚大夫那一套来忽悠人,到最后误人误己,终成憾事!”
他实是忍不住了,别人不知道程水若的根底便罢了,方家人人都知道她的出生,若非她生病请了方家人过去诊治,又怎会认识白家老五?她要是会医术怎么可能请大夫治一个小小的风寒?
这话是警告,他xing格最是看不得别人招摇撞骗,自诩医术了得,在方家虽然比不得几个出名的名医,也是极为受尊重的,却是在程水若面前吃了一瘪,只觉得这女人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否则一个歌姬怎么可能学到这些东西?
在方家,她让方白苏fèng合伤口,这是谁都知道的,只不过没大夫愿意去做这种事。
他问过白家的人,知道程水若是被bī急了,才动刀子剖开白六夫人的肚腹取出婴儿,之前还想要逃走!这不是看见大肚子的人就瞎蒙的还能是什么?
如今这病症只让方家所有的大夫都摸不着头脑,这女人却是只用一眼就能断出所以然来,除了不可信还是不可信,一个没接触过医的人怎么会对病症知道的这么清楚?
除非是这个女人动的手脚!
她久经风月场所,迎来送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偶然间得知一两种蛊术也不无可能,她在京城活不下去,却又不愿意离开,在此地为了建立自己的信仰方伸手救两个人,必是为了日后打算,否则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她为何坚持要来?
他可不像京城那一帮无知百姓,以为她救了两个人便觉得此人厉害,方家人有几个不知道去衙门那帮求qíng的人都是受过方家恩惠的?也不知道大夫人为了什么才会如此做。
程水若闻言不怒反笑,笑的甚是开怀,轻蔑的瞧了王大夫一眼,“我师从何人何须向你禀报?至少我不会瞧不出一个女人是否有妊!”
这话一出口,只刺的王大夫脸色涨得通红,程水若哪儿管其他,这人存心与她为难,这会儿甚至东家没开口,他跳出来跟她作对,根本不给他接口的机会,“你要觉得不信我,那咱们赌一下?输了你唤我一声师父,我输了,任你处置!”
王大夫气的指着程水若的鼻子骂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扭过头冲着方管事道,“方管事!这事儿我就不能依你,这女人顶着方家的名声在外面招摇撞骗,您也不拦一下!”
众人看见方家人自家起了哄,一阵哗然,方管事脸上看不出qíng绪,淡淡笑着,说出的话却是站在程水若这一边,“程姑娘何尝顶着方家名声招摇撞骗了?她自来都说她姓程的,去白家,也是咱们凑上去的。”
郑大夫见状连忙拉着王大夫的手劝道,“王大哥,你这又是何必?程姑娘说的对不对,你心中是有数的。”
王大夫一把甩开郑大夫的手怒道,“我不屑与这种小人为伍!你们要去便去吧!她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么?”
扭过头就要走,程水若一个眼色,小环走上前拦住他道,“王大夫,别人敬重你,你也要知道说话要负责任,我家小姐可没有对不住您!您的医术了得,就不敢与我家小姐一赌?”
这话只让王大夫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扭过头来狠狠的看了程水若一眼,程水若笑笑,“小环,不得无礼,王大夫怎么可能不敢与我赌呢?”
小环俏皮一笑,“怎么不可能?他两次瞧走眼的病都是让小姐给治好了,要是出了第三次这种事儿,怕是方家就呆不下去了!”
话声落,王大夫只觉得自己身上有千百根针在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有怀疑,有轻蔑,他活了四十余年,即便是当年当学徒替师父提药箱的时候也没被人这么瞧过,只回过身来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要与我赌什么?”
程水若拍手笑道,“就赌我与那些人同饮同食,我会不会染上那病好了!”
“程姑娘不可!”
“程姑娘!”
……
众人一阵惊呼,白家人和方家几个人纷纷担忧的叫道,唯有一道一声凸特,“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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