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家_雕栏玉砌【完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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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道,“咱们这就过去瞧瞧。”

  走出院子,程水若这才想起自己多日没出过小院了,院子里似是多了不少人,好在都打理的还算井井有条,有白家的人主事,方家的人负责看病采药,虽然日子过的并不如意,好歹能活下去,有个盼头,众人也就将身边的一切打理了起来。

  “咦?之前咱们没这么多人吧?”小环在后面问道。

  白夫人闻言扭过头去笑道,“是啊,跟吴家那边走的人回来了不少,亏的那位行商手中的粮食不少,咱们再坚持半个月还不成问题。”

  程水若闻言却是皱了皱眉,问道,“那边断粮了吗?”

  “已有好几天了。”白夫人答道。

  程水若抿了抿嘴道,“还要小心他们饿极了生什么异样的心思才好。”

  白夫人点点头,“咱们是得防备些,吴家是拉不下这个脸的,拉不下脸也好,咱们丰足些以免出什么意外。我瞧这雨也小些了,只要在五日之内停了,不出十天,咱们就能下山了。”

  对吴家程水若也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始终觉得有些时候把人bī到绝路未必是件好事,对白家的决定她却是不好多言,只是笑了笑,随着白夫人进了隔壁的小院。

  这儿住着被隔离起来的人,有白家的人守着,里面的人不准出来,外面的人则是不会进去。

  一切都按照程水若吩咐的,近来几天发现了不少感染者,也剔除了不少没有染上的人,见到程水若进来,院子里的人表qíng都有些复杂,他们被证实了染上那个不治之症,不知道该感激她让他们一早就知道,还是该怨怼她让他们这么早知道。

  屋子里一双双的眼睛看出来,突然,有个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下子跑到程水若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程姑娘,你得救救我!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我要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我……”程水若想说她也没办法,那人却是满怀希望的盯着程水若的眼睛,“程姑娘,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他们说你救活了好多人!死人你都可以救活的!程姑娘,求你可怜可怜我家中的老母和妻儿,他们不能没有我啊……”

  这声音犹如在雨中投入了一块大石,溅起水花无数,随即便又有人纷纷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跪在程水若面前,苦苦的哀求着。

  程水若鼻子有些酸,这时候,一道凉凉的声音在一边响起来,“你既然能将病征说的如此清晰,势必是有办法的,我认输了,只要你肯救他们,我拜你为师又有何妨?”

  第五十一章

  站在程水若面前的人是王大夫,在这小院子里呆了十天,看着身边的人有人发病,有人却是没有异样,他无事可做的qíng况下,便一一的询问各人的病qíng,之前又做了什么事,事无巨细,慢慢的查看,不得不承认程水若说的估的确是有道理。

  再去询问了那行商家乡得qíng况,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误会了程水若,只是,他一直拉不下脸来而巳。

  看见那大腹便便的行商按照程水若吩咐的事儿去做,竟然渐渐的有些起色,他本就打算去寻程水若的,可惜他自己说要隔离,加上白恺那小子似乎有意与他作对,示意门口的人连话也不准传,方家的几位大夫也因为他将一些事儿说与外人听,只觉得他背主,很不地道,也不怎么搭理他,他唯有坐困愁城。

  今日没想到程水若竟然来了,他在屋子里瞧着,看见众人跪了一地,侦再也忍不住出声了。

  “赌约归赌约,救人又是另一说!大丈夫一言既出和马难追,王大夫若是要认输,侦该先拜了师。”

  白恺凉凉的在后面道,面色不屑,他很是瞧不起王大夫,吃着方家的饭,偏偏在方家背后捅刀乎,若非王大夫在外面胡说八道,吴彦也闹腾不起来,把白老太太气的狠狠的病了一场,如今还在chuáng上躺着。

  对此人,白恺只有一个评价,医德不谈,人品却是很有问题,因此才出言讽刺。

  王大夫瞥了白恺一眼,有些懊恼的道,“我从师之前侦立下誓言,行医救人,若她人品不好,我宁可毁约,也不拜师!”

  这估一出,程水若对此人的好感大幅度下降,她没有古人那种家族理念,也不以为给人打工就要死忠愚忠,可说话做人要说得出做得到,否则发誓就跟吃饭一样算什么?

  冷笑道,“我收不得你这样的徒弟。救人与否在我,与你我的赌约有何gān系?既然如此,你便去吧,当没做过这事儿就好。”

  说罢扭过头对着跪了一地的人道,“你们先起来,方家几位大夫都在研究此病,如今咱们还是困难时候,糙药什么的都不齐全,待日后多寻些有经验的大夫一起会诊,兴许能找到法子也说不定。”

  “程姑娘,您一定有办法的!”领头的那人却是不依不饶的求着,他不起,别人见状也不肯起身。

  白夫人见状劝道,“诸位还是赶紧起身吧,程姑娘既然说想办法,一定会为大家想办法的,一开始没有扔下你们不理会,如今qíng况渐渐的好了又怎会不管你们死活?程姑娘是菩萨心肠,整个赤水县过来的人都是为她所救,你们就放心吧。”

  领头那行商闻言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大声道,“既然如此,程姑娘,大恩不言谢,我在这儿给你磕头了!活了我一个,便是救了我全家,咱们可不像有些人,被姑娘救了还不知恩图报,只要姑娘能救了我,我全家上下必然为姑娘立生祠,姑娘有事,便是死,也绝不二话!”

  磕完头说完话便起身不顾身上的泥泞一头钻进屋子,拿出一把刀来,啪的一下,削掉尾指,“若违此言,扰如此指!”

  程水若已经看的愣住了,不明白为何自己突然就变成了别人生存的唯一希望,这一刻肩头的压力大了起来,白恺见状叫道,“你这是做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况……”

  那行商冷笑了一下,瞧着站在一边的王大夫,“赤水县出来的人都是受程水若之恩,我虽是商人,却也是xingqíng中人,行商不过为了图个家中老小温饱,绝不是见利忘义的小人!”

  一句估说的王大夫憋不出半个字来,程水若醒悟过来,连忙走上前丢拿出手绢递给他冷冷的道,“若是你不想让别人也染上你的这种病,就千万别让人碰到你的血。”

  转过头对着地上依旧跪了一地的人道,“我会尽量想办法救你们,可我也不是神仙,再有人像他这般伤害自己的身体,我是不会管他死活的!”

  程水若迈腿就走,小环冷冷的瞪着跪了一地的人,“你们可知道,小姐这些日子夜夜搜肠刮肚的在寻思,便是为了救你们。”瞥着那拿着程水若手绢的行商,“她求的不是你们的感恩,而是你们爱惜自己的身体,没听说你们的血也会传染人么?还不赶紧丢收拾一下?”

  程水若感到压力很大,那些人得的病不是其他,而是血吸虫病,这玩意儿就算在现代也是个麻烦的要死的病,有化学合成的药物,勉qiáng能治疗,可是谁也不保证会不会有效,而在古代,人们对这病的了解就是微乎其微,看那些人根本没意识到这个病的严重xing就知道他们根本不懂,更别说治疗了。

  她先前提供的办法那些大夫研究了许久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方家不发话,她也不好凑过去问人研究出什么来了,本以为他们都是方家人,以方家在整个京城的地位来看,他们家的大夫比起御医也差不了多少了,都是一等一的,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这个时代的医术。

  回到房间里,侦是一通乱翻,将这几日写的东西通通拿了出来,关于这个病,她也只记得一些大概的东西,细枝末节的都是慢慢的补充上丢,想到什么就写点儿,不太确定的也写上去,不管其他,防患未然。

  只对着纸上潦糙的字迹,程水若越看越是头大,只顾着看上面写的东西,脑子里却是一片模糊,她记得的方子不多,现代治疗血吸虫病哪儿需耍那么麻烦?

  直接进医院就可以了,高效快捷,何况别说城里,就是乡下也没几个人得那个病了,谁还记得这种在新中国八十年代以后几乎绝迹了的病的药方?

  坐在凳子前把头发一根根的往下拔,程水若恨不得把自己脑子给劈开来,她肯定记得的,她虽然是八零后,到底在小时候还是很多地方有血吸虫病的,国家的普及教育做的很不错,她当时在学校学过,在家里也看过的。

  早知道就给背下来了,当年学的岳阳楼记如今还能记全呢,程水若第一次觉得其实小时候被qiáng迫着背课本也不是坏事,至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要用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拽文。

  “小姐……该吃饭了……你这么发愁也不是办法,慢慢想吧,反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何况,就算现在想起来了,也没药啊!”小环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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