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志停在了门口,很疑惑的样子,“我怎么骗你了?”
费娇娇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还镇定着说道:“如果我爹娘在这里,
你就不会现在才告诉我。”
“那是因为他们刚到,你们一家人,是前后脚,费娇娇,你聪明的
过头了,真可惜,你这样子,应该是个男人才对。”秦良志朗声大笑着
离去。
费娇娇颓然的坐在了地上,这么说,爹娘在这里不是假的了。
费娇娇的绝望qíng绪上升到了顶点,他们一家人,分离近三年的时间,
今天却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了,却不能见面,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qíng吗?
费娇娇的心,一阵阵的被撕裂,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痛苦着,
从心里流出来的血,变成了咦行行清泪,缓缓流过双颊。
费娇娇捂住脸,无声的啜泣着,这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当年在
映川县如果没有遇到燕长卿,如果不是被他看穿,她怎么会嫁给他,她
的家人,这么会受这么多苦,她是惹祸的根苗。
费娇娇对自己说,如果她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如果能有人救出她的
全家,如果那个人是一个男人,他愿意以身相许。
然后,这样就可以远离爹娘,他们也可以避免灾难的发生。
秦良志慢慢跺出军帐,心满意足的笑了笑,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
也休想得到,就算最后得不到,他也要毁了他。
秋风瑟瑟,呼呼的风不知从哪个方向,肆无禅忌的钻了进来。
费娇娇抱着双肩,冷的瑟瑟发抖。
再也没有希望了吗?
费娇娇一阵狂怒,伸手一扫,所到之处,一片láng藉。
费娇娇发出的声音,惊动了秦良志,秦良志赶过来,看到满地的
碎片,笑道:“费娇娇,你一味你这样闹腾,我就会让你见你爹娘吗?
休想让我告诉你,那封信如果不写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我要让你们姐弟俩一起为我的士兵们卖笑。”
费娇娇反而镇定了,脑子渐渐清醒,冷眼扫过秦良志,找了一处相
对gān净的地方坐下来,沉声道:“秦良志,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秦良志唇角一勾,露出一个邪肆的笑:“费娇娇,早就这么听话多
好,也省的我费力气,想吃饭很简单,只要你写完书信,保证你顿顿都
是山珍海味。”
费娇娇点点头,“秦良志,你要答应我,在我写完之后,放下我弟
弟来,哪怕是你到时候换上我,我也毫无怨言,今天的局面,和我弟弟
无关,请你不要伤及无辜!”
秦良志吩咐人先把军帐打扫gān净,然后给费娇娇备好笔墨纸砚,一
切准备就绪,他笑道:“费娇娇,都准备好了,想你弟弟下来,就照我
说的,把这封信写好。”
第三十八回兵临城下3
费娇娇左右为难,燕长卿父子,为了楚国,卧薪尝胆十余年,方有今日之成就,若是为了他一家人的安危,弃天下人于不顾,费家担当不起这个罪名。
就算燕长卿来救,爹娘也不会同意,以爹爹的脾xing,定会以死成全燕长卿。
费娇娇握着笔,犹豫再三,写下辛弃疾的《太常引》:
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
把酒问姮娥:被白发、欺人奈何?
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
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
她曾经写过这首词,燕长卿看过之后,问她何意,她说,月中桂枝,比喻秦家,jian臣当道,就如月中桂枝,挡住了明亮,如果砍去桂枝,月儿就会更明亮。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当不起误国的骂名,所以,一切,都jiāo给上天安排,她既然能够穿越到这里打破宿命,也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只要活着,忍受一些屈rǔ算得了什么?只要能活下来,秦良志一她会百倍的偿还给他今天的一切。
费娇娇刚劲有力的字体,有着壮士断胧的气魄,一撇一捺,就像一把锋利的钢刀,直刺入秦良志的眼眸。
“这是何意?”
“我当然是按照你的意思写了,秦良志,弄不明白的话,可以找个有学问的去问问,你把这封信jiāo给燕长卿,他自然会做出正确的决定。”费娇娇直接坐在了几案上,唇边一抹清浅的笑,“秦良志,我按照你说的写了,至于燕长卿会不会听,我不敢保证,好了,我要休息了,最好不要再来打扰我。”
秦良志一怔,写完这封信,费娇娇便判若两人,怎么一回事?
秦良志拿着信回到中军帐,将几名心腹招过来,看看费娇娇这封信,到底有什么古怪。费娇娇躺在柔软的毯子上,心中默默的想着吊在旗杆上的弟弟,一串珠泪流淌下来,她喃喃自语道:“东海,对不起,如果是你,也全这样选择,对不对?”
等待,无疑是煎熬的。一直到天黑,也不见有人进来,费娇娇不知道秦良志到底有没有送信过去,一切,只能靠运气,她在跟老天赌运气。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起来,费娇娇两乎相握,这才发觉到自己已经瘦的脱了形,以前费尽心思减肥,也不见得有多少成效,如今,不想减肥了,却连ròu都不长了。
她凝神静气,做了一会儿瑜伽,感觉心qíng好了很多。
听着外边的梆子声,费娇娇终于叹了一口气,二更了。
突然,外边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费娇娇一震,那是枪声,枪声。
接着,就是震耳yù聋的厮杀声,脚步声!
终于有救了,她最害怕让燕长卿做出两难的事惜,如今,这个担忧再也没有了,毋庸置疑,来救他们的人,是欧阳。
费娇娇兴奋的在军帐里走来走去,当初她让哥哥打造的枪支,根本不能用,那天,只是在欧阳面前说大话而已。她想像着,如果欧阳进来,她一定要一把枪,她要一枪打爆秦良志的头!
门帘掀开,一盏灯笼首先送进了光亮,秦良志走了进来。
费娇娇笑道:“秦良志,怎么样?信送出去了吗?”
“费娇娇,你这个丑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居然会有这么多人来救你,你还真是好本事!”秦良志闪电般的出手,点了费娇娇的xué道,用胳膊夹着她走了出来。费娇娇这才发现,整个军营已经火光冲天。
费娇娇不能言,任由秦良志夹着,进了中军大帐。
秦良志狞笑道:“费娇娇,你不是想见你爹娘吗?看看,他们是不是你的爹娘?”
费娇娇不能动,只能用眼睛耒与爹娘jiāo流,果然不出她所料.费文仲沉声说道:“女儿,不要哭,若能以我费家四人,换得大楚江J百年太平,死得其所!”
费娇娇拼命地眨着眼睛,柳氏冲过来,抱住费娇娇师生恸哭:“我的女儿…”不断有人进入中军大帐回报外面的qíng况。
秦良志恨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费娇娇,我就不信,外面的人能敌得住我这十万大军!”
夫妻二人扩住女儿,不让秦良志靠近。
“将军,大事不好,旗杆上的费东海,已经被人救走!”
“是何人救走了!”秦良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旗杆下面,埋伏了五百jīng兵,只要有人靠近,他们就会放箭。今天这五百jīng兵,已经击退了燕长卿派出来的上百人马。
“是一男一女一…”
费娇娇把头贴在柳氏的怀里,不一刻,柳氏的前襟被费娇娇的泪水浸湿。一男一女应该是翘楚吧?———
秦良志对身边的副将说道:“看住他们,只要他们在,我们就不会输。”
秦良志大踏步出了中军帐,夜间作战,对双方都不利。
云衄楚和慕容天枫救下费东海以后,云翘楚作掩护,慕容天枫扛着费东海跑到安全地带。
费东海早就人事不知,任云翘楚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应。
云翘楚突然站起来,提着剑说道:“师兄,你看着他,我要去杀了他们,把他们全都杀光!….”
“翘楚,我们应该赶紧把他送回上京城寸是真的,那边自有笛生和欧阳他们,不会有事。”
慕容天枫背上费东海飞奔去上京城方向。
对面遥遥看到一支队伍,燕长卿带的人就到了。
燕长卿和费东河下马,费东河一眼就看到了慕容天枫背上的费东海,抱过费东海,连着唤了几声,也不见他回应。
燕长卿说道:“东河,你快点骑马回去,找御医诊治。”
费东河犹豫片刻,对方的军营里,还有他的爹娘,他的妹妹。
“放心,有我在!”燕长卿郑重发誓。
“翘楚,你跟着去哥回去,我和王爷去救娇娇。”
云翘楚点点头,咬着牙恨恨道:“师兄,要留下秦良志,我要亲自杀他!”一名副将把自己的坐骑让给云翘楚,费东河抱着费东海上了马,赶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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