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伤的是胸口,你摸我头做什么?”皇甫辰绝一把拿下她的手,有些好笑又有些气怒地瞪着她,“你以为我刚才是因为头脑不正常才会说出那些话吗?”
“难道不是么?”欧阳笑心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话音未落,皇甫辰绝扣在她下颌上的手蓦地一紧,随即低下头来,略带惩罚xing地重重吻上了她的唇。他倒也没怎么深吻,只是恶狠狠地肯咬了几口便放开了她。
他冷着一张俊脸,赶在欧阳笑心开口之前,似有些气急败坏地朝她低声怒吼道:“无双,联的头脑正常得很!联今天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联再说一遍,联喜欢你,联爱你,联要娶你做皇后!”
被他这一连声气急败坏的怒声低吼震住,欧阳笑心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表qíng瞬息万变,最后聚成了怒气。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唇瓣,而后用力推开紧压在自己身上的皇甫辰绝,而冷声冷道:“皇上,不管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不管你在不在乎,我都不可能做你的女人,跟别说做你的皇后了。皇上似乎是把曜王爷给抛到脑后了,不论他喜不喜欢我,名义上他总还是我的夫君。”
“你在乎辰曜?”皇甫辰绝忽而咬牙切齿地问道,眸中迸she出的寒光冷冻而慑人,俊美的脸廓紧紧地绷了起来,冷洌如刀乾锋。
“皇上何出此言?”欧阳笑心皱眉,不能地看着他。她什么时候在乎皇甫辰曜了,那个妖孽,她恨他都嫌来不及。
“你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他,那你为何不愿意做联的皇后?”皇甫辰绝冷眼盯着她的双眸,脸越绷越紧,眸光也越来越寒。“联知道,辰曜各方面都很优秀,想要爬上他chuáng的女人比比皆是。所以,你是不是也被他吸引了?你是不是也爱上辰曜了?告诉联,到底是不是?”
“不是!!”欧阳笑心怒不可遏地大吼了一声,随即满脸厌恶不屑地讽笑道,“我爱上谁也绝对不会爱上皇甫辰曜!我讨厌他,恨他,恨不得他死!!皇上以为我是那些爱慕虚荣,看人只看外表的女人么?别的女人想要爬上他的chuáng,那是别人的事,与我何gān?”
“无双,你真的恨不得辰曜死吗?”皇甫辰绝沉默了好一会儿,忽而面无表qíng地问道。
“是!!”欧阳笑心咬牙切齿地说道,水眸中浓浓的恨意满得似要溢出来。
得到她的肯定,皇甫辰绝蓦地笑了起来,笑得有些yīn森,还有些诡异、笑声不大,却能进入人心,让人忍不住洋身泛寒。
“你笑什么?”欧阳笑心心底打了个突,忍不住问了一句。
皇甫辰绝没有回答她,顿了片刻,又仿似求证一般地换了个问题问道:“无双,你对辰曜真的一点熊觉都没有吗?如果他这次蓟州赈灾之行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说他再也回不来了,你就一点都不难过,也一点也不伤心么?”
“皇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欧阳笑心直直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这几句话不太单纯,似严另有其意。
“没什么意思。”皇甫辰绝摇了摇头,面上的神qíng有些讳莫如深,仿似浓雾罩着远山。任你如何分辨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何想法。“告诉联,如果辰曜出了什么意外,你会难过会伤心吗?”
“皇上,你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好笑吗?”欧阳笑心冷哼一声,“我都恨不得他死了,他若真的发生什么意外,我只怕开心都还来不及,怎会为他伤心难过?”
“是么,那就好。”皇甫辰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深邃不见底的黑眸中闪动着晶亮莫名的光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而又拧起一双好看的剑眉,沉声问道,“无双,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以致千机老人特意前来夺你xing命?”
一想到这个。他仍然心有余悸。若不是他来得及时,无双此刻还能有命在么?
“你问我我问谁?我怎么知道谁是我不该招惹的人?”欧阳笑心皱了雏眉头。乱没好气道。“我总共认识的人也没几个,除了清风与千机老人有关系,其他的人应该与他八竿子打不着,谈什么招惹不得?”
“那依千机老人的意思,是指你不孩招惹他的徒弟清风么?”
“我为什么就不能招惹清风?”欧阳笑心俏脸一沉,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我只是随口分析一下而已,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皇甫辰绝眼神猛地yīn冷了下来,脸色一片yīn郁。“无双,你跟清风似乎走得太近了!之前千机老人说要惩罚清风时,你那般急切地为他辨解开脱,你对他的维护之意是如此明显,难道你喜欢清风?”
“你……你胡说什么?”欧阳笑心有些生硬地低斥了一句,气势明显地有些不足,毕竟说的不是实话。对上他那满脸探究和质疑的神qíng,qiáng装镇定的面色微微变了变。“皇上,你管得太多了!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身上的伤势最好马上处理一下,都受了这么重内伤,你还有闲qíng逸致管别人的事!药在这里,你自己擦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恶声恶气地说完,欧阳笑心将瓷瓶放到他面前,转身就yù离开。
见状,皇甫辰绝不着痕迹地伸手迅速在自己的伤处用力点了点,下一刻便忍不住剧痛而吐出一大口鲜血来,痛苦的申吟随耶自他的嘴里传出。
欧阳笑心吓了一跳,慌忙问道:“你怎么又吐血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哪知道啊,哎哟……胸口好痛……无双,你赶紧帮我查看一下伤势……嘶,好痛……”皇甫辰绝一边大声呼痛,一边紧紧地按住自己的胸口,一双剑眉蹙得死紧死紧,似乎毒说一句话都会牵扯到他的伤处。
欧阳笑心觉得他叫的有此夸张了。狐疑的眼光在他面上扫了扫,见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俊脸上一片煞白,那隐忍着巨大痛苦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做假,暗道自己多心了。但是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这么承受不住疼痛吧?有必要叫得那么大声?
“你……你先把衣服脱了吧。”欧阳笑心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道。
皇甫辰绝眸底极快的闪过一抹笑意,大手刚刚伸出,又猛的很无力地垂落了下来。也不知是怎么的,他的嘴角又开始往外溢出血来,qiáng健的身躯也跟着瘫软在软榻上,一副伤重得动也动不了的可怜模样。
“无双,我……我是不是快要……快要死了……”他有气无力地说着,声音虚弱到不行,平日里深邃而犀利的黝黑瞳眸此刻是半睁半闭着,面上神色一片黯淡无光。他此刻这副颓丧赢弱的模样,看起来当真有些油尽灯枯的态势。
欧阳笑心心下一紧,急忙说道:“你别胡说,你可是天子,哪里就那么容易死掉?”嘴上虽是这么说,她心里其实还是蛮担心的。毕竟千机老人那一掌是真的很重,若是一般人,早就当场毙了命。
“辰绝,你先别说话了,我帮你处理伤势。”说罢,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动手便脱起他的衣服来。
不一会儿,皇甫辰绝便光着上半身呈现在她面前了。看着他那jīng美结实的腰身,平坦无一丝赘ròu的小腹,以及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双颊忍不住有些发热。
视线再上移,当看到他胸口处有成人手掌那么大一块瘀伤时,顿时惊震得瞪大了眼睛。那瘀伤青紫得发黑,而且又肿又胀,看起来好不吓人。
“辰绝,疼吗?”她伸手想要摸又不知该从何下手。心底对他充满了愧疚,这么严重又恐怖的伤原本该是由她来承受的,却被他想也不想地就替自己挡了下来。
算起来,她该是欠了他两次救命之恩的。别的东西好还,命都不好还,这辈子欠他的恩qíng怕是难以还清了。
“疼……好疼……”皇甫辰绝哼哼着,似乎很是艰难才能吐出几个字。额头上冷汗如雨,不停地自他的面颊往下滑落,没一会儿便将软榻濡湿了一大块。
“那你忍着一点,我帮你涂抹上药酒,我动作会尽量放轻的。”欧阳笑心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放得轻柔起来,仿佛怕自己声音大了一点也会弄疼他的伤处似的。
她打开小瓷瓶,用指尖蘸上药酒,而后一点一点地涂抹到他的瘀伤处。每次一碰触到他的伤处,他便痛苦址申吟一声,那嗓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似严在极力压抑隐忍着什么,他胸前的肌ròu也好像变得愈发地紧绷。
但她此时此刻也没有别的心思去理会那么多,只能将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更柔,尽可能地不弄疼他。
皇甫辰绝微微眯着一双深邃莫测的眼,看着她一脸谨慎认真又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自己胸口上的伤势,眸低时不时地便闪过一抹愉悦的笑意。心亮第一次有了甜蜜和满足的感觉,只希望自己身上的瘀份还能够再多一点,那样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和关心也会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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