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夜空中零星点缀着几颗寒星,残月如钩。
明明很累,欧阳笑心躺在chuáng上却是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大脑里面一直在不受控制地想东想西,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烦躁不已。
又抱着被子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还是无法入睡。她gān脆睁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chuáng顶淡紫色的chuáng帐,将自己穿越到这个异世前后所发生的所有事qíng仔仔细细地全部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这一回想不要紧,可有两件事让她蓦地就变了脸色,原本还算平静的心qíng也立刻波涛汹涌,起伏不定起来。
这第一件事便是,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个赤luǒ着身体的面具男子,而她也是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张大chuáng上的。从种种迹象上来看,她与那面具男子已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她的第一次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没了。
如此一来,她现在总算有些明白,大婚之前那次碧波湖游玩之后回来,那面具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闺房中,而且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女人。当时她只当他是神经不正常在胡言乱语,却原来是自己全然忘记了与他发生过关系。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失忆呢?仔细想想,她当时发现自己被那面具男子给吃gān抹净之后,还与他jiāo过手,结果不敌反被他点了麻xué,这之后便彻底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忘记了前世的一切,而变成了丞相府的那个一无是处的四小姐欧阳笑心,与她前世的名字一样。很显然,自己会突然失忆,铁定与那面具男子有关。
他是不想让自己记得与他发生过关系,所以才动了什么手脚让自己失去记忆的么?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之后又为何要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他的女人?还说什么若是自己忘记了,他不介意与自己重温一下他们欢爱时那些激qíng缠绵的火热画面。
更可笑的还是,他不许自己喜欢胤轩。还说什么没有他的允许,自己绝对不可以爱上任何男人。
那个面具男人跟她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应该说他跟原来的欧阳四小姐到底有什么关系。那面具男子肯定是认识欧阳四小姐的,就不知道他二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
只是可怜了自己这个无辜的受害人,刚刚穿越过来就失身丢了第一次不说,还遭了暗算丢失了二十一世纪的所有记忆。直到昨天被太后召入慈安宫,机缘巧合之下才猛地记起了一切。
说起来那面具男子已经还几个月没再来找她了,对于他,她是完全陌生,一点有关于他的事qíng都不知道,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只是从他那冷漠的外表以及qiáng势的气场可以看出他的不凡,料定他绝非池中之物。
再就是有关于她的第一次的问题,她能肯定的是刚刚穿越过来时便失身于那面具男子了。可是后来她在清风小筑与清风第一次欢爱时却有了落红,而且还感觉到了初次被破身的疼痛。这个,又该如何解释?
难道那面具男子也有清风的本事,给自己吃下某种药丸,然后自己就能重新恢复处子之身?他既然要了自己,又为何还要这么做?或者他也是不想自己以非处之身嫁给皇甫辰曜?
头疼,这些个破事还真是让她难以想象,更让她无法理解。她也只能静静地等着,等着那个面具男子再次主动找上她,到时就可以向他问清楚她心底所有的疑问了。
这事暂时可以不用去想。再就是第二件让她感到震惊的事,上次与清风的迦叶寺之行,尘空大师看完她的面相之后说的那一番话陡然回响在耳边。
他说:女施主,你五官无一处不jīng致完美,然而合起来却并非大吉之相。多的老衲也比可说,只能提点一句,女施主原非此世之人,身上有着深重的杀戮和破煞戾气。
原来尘空大师的每一句话都是有依有据,并非信口雌huáng。他说自己的面相并非大吉之相,那反过来就是说自己的面相大凶了,也就是说自己的命不好。他这句话会是在暗指她的灵魂随时会离开她的身体,而她随时都会没命么?
还有,尘空大师最后告诫她的那几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应该不止是表面上说得那么简单吧?佛语都是博大jīng深的,要她这种从来都不信佛信神的人去彻底参透其中的真谛,难度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真想再去一趟迦叶寺,问问尘空大师那几句告诫之语有何深意。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才不会白跑一趟。她能肯定自己问了也是白问,那尘空大师绝对不会告诉她,他要么回她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要么回她一句“佛曰不可说”,然后转身去敲着他的木鱼礼佛参禅。
真是见鬼了,怎么什么诡异的破事都被她给摊上了?摊上就摊上了吧,不让她的生命随时受到威胁也好啊!
眼下这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到底算个什么事?!
欧阳笑心烦躁无比地踢蹬了下身上的被子,摇头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猛地瞥到一抹白影坐在离她chuáng榻五米之外的檀桌旁。室内并没有掌灯,只能接着窗外残月寒星的微弱光芒看出那白影是背对着自己,而且忽明忽暗地好不骇人。
这一惊吓可不小,她差点吓得叫出声来。将被子往身上拢了拢,她紧紧地盯着那道白影的后背,冷声问道:“谁在那里?是人是鬼?”
不能怪她这么问,以前她真的不信鬼神的,可此时在经历了自己灵魂穿越,以及灵魂离体的诡异事件之后,她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欧阳姑娘,你这话问的好笑,我当然是人了。”伴着一声轻笑,哪白影伸指一弹,桌上的红烛被点燃,昏暗的室内立刻亮了起来。施施然地转过身来,竟是千机老人。
欧阳笑心眉头一蹙,闷声道:“千机老前辈,你来了怎么也不出个声?这半夜三更的,你猛然出现在我的卧室里,还一身白衣,一头白发,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会吓死人的!”
愤愤地说罢,她将外衣穿上,随即起身走到桌边。在他对面坐定之后,顺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到他面前。
“欧阳姑娘这般大胆之人,也会被吓到么?”千机老人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顿了片刻,又道,“我也不是故意不出声,只是见你好像在凝神思考着什么事qíng,便没有出声打扰,只能坐在桌边等着了。”
闻言,欧阳笑心憋了憋嘴,不再继续揪着这事。端起茶杯亲抿了一口,而后问道:“老前辈黑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
千机老人一怔,随即轻捋着自己的白胡子,老神在在地说道:“欧阳姑娘,应该是我问你让安亲王请我过来所为何事吧?”
“好吧。老前辈也是jīng明的人,应该不喜欢别人跟你说话拐弯抹角。”欧阳笑心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想了想,而后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直白道,“听安亲王说,老前辈昨日为我探过脉象了,那么老前辈肯定也已经知道我怀有身孕一事。”
“这是自然。”千机老人点了点头,微眯的黑眸中闪过一抹jīng攫的亮光。他迎视着她有些凌厉的目光,因为不明地笑道,“欧阳姑娘,你怀孕不过二十来天。据我所知,这个时候曜王爷还在蓟州赈灾,那你腹中的孩子很明显是别人的了。”
欧阳笑心暗自一惊,就知道千机老人一探脉便能看出不少事qíng,想必自己腹中的宝宝是谁的他心里也清楚。她还记得千机老人第一次找来时,对她说的那几句别有深意的话。说什么“这世上只要是我想知道的,还没有几件事可以瞒得过我的眼睛。你们几人之间的那点事,我心里明白得很,只是没有点破而已。不过,我没有点破,可不代表我不会管。希望欧阳姑娘日后收敛一点,你名义上总还是皇甫辰曜的女人。”
他这些话很明显是意有所指,清风是他的徒弟,而他本也是一个深不可测,厉害之极的人,自己与清风实际上是什么关系他会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既然如此,那就明人不说暗话,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放下手中的茶杯,欧阳笑心也不想藏着掖着,而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前辈,我这腹中的宝宝是清风的。既然清风是你的徒弟,那这宝宝就算是你的徒孙了。”
“然后呢?”千机老人一点也不因为她的话吃惊,而是挑眉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老前辈,我也不要你帮我多做些什么,只是想让你暂时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怀孕了。”欧阳笑心一脸郑重且认真地看着他,怕他不答应,忙又补了一句,“老前辈,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徒孙还没出生,就出现任何意外吧?”
“你倒是会抓准人的软处说话。”千机老人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随即满脸悠闲地喝起茶来。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见他这副样子,欧阳笑心暗自有些着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其实她一点也摸不准千机老人的心思,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但总觉得\他似乎对自己有着敌意。不然,他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是特地找上门来杀自己的。那一次若不是辰绝出现得及时,如今自己哪里还会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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