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深爱过的两个男子,一个与她天人永隔,一个伤她至深!
如今一个殇字,葬尽万般qíng爱,更为提醒着她那份绝不可淡忘的仇恨!
她曾发过誓,再相见时,她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无qíng抛弃她,并且扼杀掉她第一个孩子的男人,那个叫做清风的男人……
灏月国。
一座雅致幽静的别院里。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银辉撇入房内,照出chuáng榻上男子深深隆起的眉头,以及他极度不安稳的睡颜。
那个熟悉的梦境又出现了……
茫茫天地间,一身雪纺裙的女子临风而立,青丝飞扬,衣袂飘飘。
欧阳连城看不清她的脸,只除了她的那双眸,盈着满眶泪水的眸,弥漫着滔天恨意的眸。
“豢是谁?”他忍不住地问道,只觉得白衣女子双眸中那股深沉如海的恨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更如钝刀一般片片切割着他的心。“你到底是谁?为何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的梦中?”
一连问了好几遍,却得不到白衣女子的任何回应。
心底又痛又急,欧阳连城不停地往前移动着脚步,不无论怎么向前走,始终都不能接近那白衣女子的身边。层层白陓弥漫在周围,气氛缭绕,无际无边。渐渐的,白衣女子的身影越来越远,慢慢变得模糊不清,最后消失在他的眼前。
紧接着,耳边响起那白衣女子冰冷到极致的声音:“清风,此生,我的生命不休,对你的恨意便不会停止……”
那声音虚无飘渺,却又久久不散,话语中流露出的那份浓如实质的恨,若寒冬腊月的冰刀,刺骨般锋利而凉薄。
“等等,你不要走!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如此恨我?”欧阳连城慌乱地往前奔跑着,想要追寻那白衣女子消失不见的身影。
面前陡地出现一面深不见或的悬崖,他收脚不及,刹那间一头截了下去,急速堕落,万劫不复……
无边的yīn寒与黑暗包围在四周,欧阳连城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从chuáng上坐起来,右手捂着胸口不停地喘着气,额头上不觉间已布满了细密如麻的汗珠。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低喃呢喃着,心底没来由地涌起一股不可抑nüè的悲恸和优伤,让他瞬间难受得连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刚才的那些真的只是一个梦吗?为何它会如此真实呢?真实到让他的心感觉到好压抑,好窒息,也好沉痛。这样的梦这大半年来他都不知做过多少次,可每一之他都看不清楚那个白衣女子的脸,而且每一次都是心痛yù绝地从梦中倏地惊醒。
梦醒之后,浮现在他眼前的便是白衣女子那双弥漫着滔天恨意的含泪眼眸,萦绕在他耳边的则是她那句冰冷入骨髓的无qíng话语:清待,此生,我的生命不休,对你的恨意便不会停止……
“不,不要恨我,不要恨我……你不可以恨我的……”
欧阳连城颤抖着双唇自言自语,紫色的瞳眸中染满凄绝与悲伤。阵阵剧痛如汹涌的海水般袭来,心脏仿佛被人生生撕裂,痛得他张嘴便是一大口鲜血呕了出来。
“宫主……”无qíng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着他含痛的双眸以及染血的嘴角,眉宇间有着显而易见的担优和心疼。“宫主又做噩梦了吗?”
“无qíng,那真的只是一个噩梦吗?”欧阳连城擦掉嘴角的血渍,抬头看着他,嗓音悲悲沉沉地说道,“有谁会像我一样,相同的噩梦做了一遍又一遍?”
“宫主,梦都是假的,而且没有任何依据,就算一样的梦做了很多遍,也并不能代表什么。”无qíng眸光闪了闪,与他对视了片刻,便不由地垂下头来。
迟疑了好一会儿,他又状似随意、实则略带着试探口吻地说道:“宫主,曜王妃死了……”
“曜王妃?”欧阳连城拧了拧眉,一时还没回过意来,“哪个曜王妃?”
“就是丞相府的四小姐欧阳笑心,也是宫主的四妹。”无qíng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他的面部神色。
“你平白无故地提起那个女人做什么?”欧阳连城眉头皱得更深,紫色瞳眸中流转着冰冷无qíng的幽深暗芒。“你该知道,丞相府里除了我爹,其他人在本宫眼中形同陌生人,他们是生是死与本宫何平?尤其是那个一无是处的欧阳笑心,让人看着便觉厌恶。当初她嫁进曜王府,本宫便料到了她的悲惨妆7局,你不会以为像她那样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会得到皇甫辰曜的宠爱吧?”
“当然不会,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毕竟她是宫主的妹妹。”无qíng暗自放下心来,宫主果然没有想起任何有关于欧阳小姐的事。
“本宫没有妹妹!”欧阳连城冷冷地睇了无qíng一眼,顿了片刻,又忍不住地问道,“对了,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死的?又是怎么死的?”
无qíng一怔,随即小心翼翼地说道:“曜王妃已经死了大半年了,死于一场意外的大火中。”
“意外?”欧阳连城薄唇上扬,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来。“怕是皇甫辰曜一手制造出来的‘意外’吧?”
无qíng没有接话,想到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一切,心底一时间涌起百般思绪。
宫主已经彻底变回了爱上欧阳小姐之前的那个宫主,睿智深沉,冷漠无qíng,眼里除了报仇,还是报仇,再也寻觅不到一丝一毫儿女qíng长的温柔。
看着如今这样冷酷无qíng,却又时常痛苦地从梦中惊醒的宫主,他真不知当日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不过,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的话,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让宫主吃下忘qíng丹。
不管怎么样,宫主如今能好好的活着就是最好的。
他还记得当日得知欧阳小姐己经葬身于火海的消息时,宫主那副发疯发狂得仿似入了魔的模样。
而且,宫主也不管那时海面上正起着多大的风bào,翻涌着多高的巨làng,执意就要连夜赶回盛祈。他与无悔、无恨、无心等其他八名贴身暗卫如何劝阻都不管用,反倒是一个个被宫主毫不留qíng地打伤。
“你们不用再阻拦我了,我们主仆缘分已尽!待我回到盛祈杀了皇甫辰曜之后,便会跟随心儿而去!”宫主当时便是这么说的,面上的神qíng那般决绝。
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在宫主心目中,欧阳小姐才是最重要的,比他母亲以及欧阳氐一族的灭门之仇还要重要。
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欧阳小姐活着,宫主才会活着;欧阳小姐死了,宫主也会毫不犹豫地追随而去,上穷碧落下huáng泉,天上人间两不离。
可是他们跟随了宫主这么多年,在他们眼中,宫主不但是他们的主子,更是他们的亲人和兄弟,那份深浓如海的qíng谊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他们怎能眼睁睁看着宫主就这么死去?
最后,他们九人假意不再阻拦,却在送宫主上船的时候,寻到机会将宫主打晕。之后几人又是一阵沉重无比地思虑,确定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行之法后,为了留住宫主的命,不得不在乎迿中喂宫主吃下忘qíng丹,让宫主彻底忘掉与欧阳小姐之间发生的那段qíng。
宫主醒来之后果然如他们所愿地忘了一切qíng爱,在他眼中,欧阳小姐再不是他曾经深爱不已、并且要生死相随的那个欧阳小姐,而是一个一无是处、连看一眼他都会觉得多余的女人,他对她只有厌恶和不屑,一如最初的伊始。
如今除了时常会做那个让宫主痛苦不已的噩梦之外,宫主并无任何异样,大半年来jīng心筹谋兴策划,只为了早日为他母亲以及欧阳氐一族报仇。
“无qíng,把那个女人带过来!”
欧阳连城冰冷的声音让无qíng瞬间回过神来。
“是,宫主!”无qíng领命而去。
不多久,便见他提着一个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女人走了进来。除去脸上的láng狈,女人倒是不失娇媚,想是养尊处优、保养得宜的缘故。
“宫主,人已经带到了!”无qíng一把将带上来的女人扔到地上,随即将她踢跪丁欧阳连城面前。“跪好!”
“你们到底是谁?竟然敢抓我,简直是胆大包天!”那女人愤怒地吼叫着,刚想站起来,又被无qíng一脚踢跪到地上,不觉愈发地愒怒起来。“放肆,你们居然敢如此对我!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身份?!告诉你们,哀定是这灏月国的太后,当今皇上是哀家的皇儿!不想死的话,最好马上放了哀家,否则哀定让重上诛你们九族!”
她话音刚落,欧阳连城两个重重的耳光迅疾如闪电般扇到了她的脸上,立刻就有鲜血沿着她破皮的嘴角流了下来。头上仅剩的一只发钗也被打落,长长的发丝散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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