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造地设_三千界【完结+番外】(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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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的时候,清早晨练、白天上学;晚上工作,偶尔也写点作业;再就是接唐劲的电话,坐在被窝里看会儿经济学,然后睡觉。到了周末,则与闺蜜、与同学出去玩,回家看望父母,晒晒太阳喝喝茶……

  首先,简丹不追求考试成绩,她只是需要那些知识,所以学习时,简丹目标明确,只需要小量练习,基本上完成课堂作业就足够了,自然愉快。

  其次,简丹享受自己的工作,毕竟这个能卖钱,而且颇能卖钱。另外,她还可以把她最痛恨的敌人,换个名字,安排成反派角色,nüè他个死去活来;把她的战友们,也换个名字,安排成正派角色,让大家团聚,而不是各奔东西、陆续牺牲……

  这比写回忆录轻松多了。回忆录必须忠于历史,历数那些遗憾,难免令人伤感。

  故而简丹码字也码得欢快

  最后,睡前阅读亦是。因为简丹给自己挑的经济学教材,来自大西洋彼岸,与国内绝大多数教材不同,是以学生为导向的,诙谐幽默,与时俱进,举例生动,解析简明,读起来一点也不累,还很有趣——说白了,那书的作者,写书的时候,考虑的就是怎么让读者“爱上”这本书。怎么让读者看得高兴、看得轻松,怎么让读者不知不觉就看完了整本书否则简丹也不至于特地去邮购了。

  如此一来,这些事,简丹都乐在其中;所以要想填满新的空白,简丹无疑需要另外一桩令她乐在其中的事——可简丹找不到了这种qíng况,在考试周来临后,随着一门又一门科目的结束,逐渐变得格外严重。

  舍友们在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迫不及待地回家了;同样回家的还有一大半的本科生、研究生。园子里一下子变得空dàngdàng起来。自修教室关闭了一大半。教学区平日里满满当当的自行车停放区,如今空得可以踢足球。

  简丹在考试的间隙里,已经闲极无聊,为自己家做了个大扫除,内务标准的大扫除——宁欣欣也要考试、也要过寒假,两边一商议,简丹同意宁欣欣到下学期开学再过来。

  等到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简丹回家了:训练照旧,每天工作十一二个小时,吃简芳做的饭,跟孙兴华玩玩军棋,接唐劲的电话,看她自己花大价钱邮购的原版书。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到三天,简丹一个电话打给潘静,约潘静一起去一趟香港——简丹的书在回家的第一天就看完了,而她的投资分析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已经逐步完成了大半,这一周进行梳理与总结,马上就可以付诸行动了。所以简丹需要一个H股账户。

  毫无疑问,作为散户,要想稳定盈利,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是对沪深两市的国qíng特点有着深刻的了解与掌握、或者有确凿可信的小道消息,这类散户适合进入A股市场;第二条,则是有一套有效的投资策略,这类则适合进入香港H股市场——因为后者比前者有更为健全的运行机制、监督机制与披露机制。比起上市公司与机构等,散户在投资市场上弱势,所以这些对他们而言是不可或缺的保障。

  简丹很清楚,自己属于第二种散户。而鉴于大陆目前没有开放港股市场,她需要去一趟香港,在花期银行或者恒生银行,开一个账户。

  当然,目前,二零零五年二月,上证指数只有一千两三百点,比起零零年到零一年的两千多点,实在是低位。物极必反,简丹相信,在四五年的徘徊之后,A股会迎来一轮牛市。

  但是,A股的股指期货没开放,不能直接买大盘指数而大盘涨并不等于你选的股票涨。至于基金……

  嘿嘿,简丹太清楚内地的基金在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gān了些什么好事儿到零五年这会儿,正规的商业基金也只是刚刚起步而已,远未达到可以令人信赖的地步。

  所以简丹对A股市场避而远之:这是一个混乱的原始战场,没有规律可循。而没把握的仗,能不打就不打。

  作为一个指挥官,一个将军,简丹从来不是赌徒——因为她手中的砝码是属下的生命,是人民的利益,沉甸甸血淋淋,她赌不起……

  潘静欣然应约——年底了,她正想买点东西呢

  简丹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故而去年十二月那会儿,简丹就去公安局办了港澳通行证。而潘静在高考结束后跟她妈妈去了一次,旅游兼购物,通行证办得更早,签注一下就能用。

  于是考试后第六天,简丹与潘静直飞深圳。

  98、貌似

  飞机一路平稳。简丹早早去了一趟洗手间,走回座位时,却看到潘静安安静静望着窗外的云层,面有怅然。

  难道今天早上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简丹坐回位子上,轻轻拍拍潘静的手:“怎么了?”

  潘静垂眼理了理搁在膝腿上的羊毛围巾:“他说,我太好了,他配不上我。”

  简丹一听就明白了:“周立?”

  潘静点点头:“我们吵架了。”

  简丹默然,试着搂过潘静。

  潘静往简丹肩头一靠,倦然道:“我忽然发现,‘门当户对’这句话,很有道理。”

  是很有道理。不过周立父亲开了个二层小饭店,母亲是成人学校的教师,套用一句文化大**时期的老话,那是“工商地主”加“小知识分子”。因为家在中部地区,物价与劳动力都比北京低廉,单纯看钱,估计比潘家赚的少了一半,可所谓家庭背景,看的是社会阶层,衡量的指标不止钱一个。所以,这样的两户人家,不算门不当户不对吧?

  更何况,门户这种东西,兴于人、亡于人

  只不过,年轻人嘛……

  人的一生几十年,说长长,说短短。只要肯持续不懈地努力,能做到的事qíng,比少年时以为的要多得多。俗话说“驽马十驾,功在不舍”,这甚至都不需要什么过人的智商——智商只要正常,余下的就是汗水的问题。

  除非你立志于挑战爱因斯坦的专业领域。

  所以,周立完全不必如此。既然动了心,那就勇敢些、努力些——对潘静好一点,在自己的事业上也多下点功夫多吃点苦。这样子,只要周立没出什么大错儿,并且足够勤奋,那么二十年后,一个上校是跑不掉的。至于大校,那个与职务的关联又更为紧密,而职务上的空儿,往往不是人人轮得到的。

  不管怎么样,两杠三星,那还不够?

  家庭、事业,这些都是莫大的人生财富,这些也都是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的——要靠自己的努力而来。

  几个月的甜蜜,有可能出自一时的巧合与青涩的萌动;然而一辈子的白首偕老,需要两个人的不懈,少一个都不行。

  只可惜年轻人经历得少,缺乏韧xing,扛不住压力,常常眼高手低、自惭形秽;而等到他们年纪大了,有了韧xing,却往往没了热忱,也已然错过了最初的那个人。

  所以简丹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一下一下拍着潘静。

  如果再晚几十年,社会风气更宽容更平和,周立大多也不会有这种顾虑。可如今么……能看得开的毕竟是少数。而xingqíng豁达,与其它任何优良品质一样,从来不是白白而来的。像唐劲那样,一者因为打小练武,人摔打得皮实,意志磨砺得坚韧,又见过各家之长,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开过眼界,心胸自然宽阔;二者因为,唐劲与死神打过好些个照面。

  比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比起一梭子将人扫成两截的机枪,比起亡命的毒枭与恐怖组织,比起那些永眠了或者残退了的兄弟,给老婆欺负欺负,让人笑话几句“气管炎”,可不是小事一桩嘛计较个啥哈。

  简丹很清楚。所以哪怕当着杨队他们的面儿,简丹照样跟唐劲一翘下巴,并无一丝半分的担忧。

  话说回来,如果唐劲没这份豁达,简丹喜欢个三五天,就处不下去、就溜走了——她一老东西,脾气糟透了这点儿自知之明,简丹还是有的。

  ……

  机窗外的天一贯地碧蓝无垠。

  简丹拍着潘静,暗暗在心底里骂了两句周立,而后便开始默算唐劲的放假日期。

  潘静突然轻轻道:“我准备申请去德国或者瑞典,还是学汽车设计。他们那边的产业成熟,能学的东西多——德国是宝马与奥迪的老家,瑞典是沃尔沃的出生地。”

  简丹用力一拍潘静:“想好了?一个人出远门挺辛苦的。”

  “嗯。”潘静轻轻应了一声,“不过值得。而且,换换环境也好。”

  “当然值得。我们在这上面的确不如他们。还有啊,你记得前些年的电视机吗?越卖牌子越多、越卖越便宜。这还没算人民币购买力贬值的份儿。而现在在喊什么拉动内需,那过个三五年,汽车免不了也要步电视机的后尘。到时候你刚好工作,有国内背景,有最好的设计理念,肯定变成一只香馍馍——”简丹有意岔开潘静的注意力,难得说了一大串,说完还作势咬了潘静一口,“啊呜香馍馍”再蹭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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