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帅,也是小孩!祖国的花朵,甚至花苞哈。
所以简丹真在打量的,也就最后那一个。
而且,那人身上有简丹熟悉的味道。
铁与血的味道。
其实当没当过兵,只要脱了军装、没有立正、没有踢步走,正常qíng况下,是看不出来的。
但打没打过仗,却又不一样了。
在生死边缘上来来回回过的人,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气度在那儿——那是他们人生中最重大的经历所造成的痕迹。是快节奏大压力的训练与作战,反复刻划,才留下的。
不过,旁人见了,一般也觉不出什么。可简丹自己也是其中一员,还浸yín这一行上百年,这就一眼瞧出不同来了。
若是退下来,养上一些日子,这种不同,也就渐渐淡了,消失了。
可简丹眼前这个,显然不是这种qíng况。
尽管这人长了一张娃娃脸,大眼睛,进了球笑起来,灿烂无比,没心没肺,还有一对酒窝儿,然而简丹敢拿自己的第一桶金打赌,这家伙绝不是后勤处、炊事班的,也不是预备役、警备区的。
简丹打量唐劲的时候,二号球衣也在打量简丹,面有异色。
简丹察觉了,没在意。
是因为这么看男人的年轻女孩很少吧?
半男权社会。封建影响力遗留。生产力还不够发达。国家还不够qiáng大。人民还不够富有社会还不够文明观念还不够开化民族还不够自信……
简丹摇摇头,转身照常开始训练:先做定点跳投,而后绕三步上篮。
今天半场,跑的距离只有一半了,那就八十组。
其间那边六个人捡了几次球。然后又一次丢球,却是滚向简丹这边。
“嘿,小心脚下!”
踩到了会摔跤、崴脚。
简丹刚运球到篮前,闻声就拿住球停了下来,回头一看,走了几步,踩住滚过来的那个球,脚内一磕,给他们踢了回去。
唐劲一乐:“谢啦!”
那个一身二号球衣的男孩子,趁机开口问简丹:“哎,你是不是常来这儿?每天这个时候,对不对?”因为紧张,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略略有点绷紧发颤。
简丹转眼看过去,一瞧二号的神色就明白了,微微莞尔。
唐劲眨巴了下眼,大大失笑,瞅瞅二号瞅瞅简丹,嘿然直乐。
“哦——”九号恍然大悟,“这样啊。”
休闲服小胖的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嗯哼。”校服长裤跟着挤眉弄眼:可不是么!
可怜的二号就这么被另外三个同龄人起哄了。
卢飞也是好笑得不行,只是不曾开口取笑二号,还当即帮着他跟简丹搭讪:“那可真不好意思,我们影响你锻炼了吧?”
正常反应,简丹自然是说“没有”,然后他再跟上几句,接下来就可以请喝饮料、互通姓名了。
17、寂寞
可惜,卢飞遇到的是简丹。
貌似十八岁的简丹。
貌似!
所以简丹并不回答,只是冲他们微笑一摇头,缓缓地、显而易见地一摇头:没关系。
而后简丹当即转身回家了,gān脆利落,毫不迟疑——她对当球童不感兴趣。既然球场多了安全隐患,尤其是还冒出了一朵嫩桃花,今天就到这儿吧。
以后也不用来了。
反正明天也该上“考后训练计划”了。
简丹可不想祸害祖国的花朵。
一点也不想。
卢飞不由意外,他已经拿出了最和善的笑容了——不是他搭讪美眉时用的那种,是学生会招新时冲学弟们用的那种!
二号瞧着简丹就这么走了,脸色不好看,瞪向卢飞:“哥!”你连你未来弟妹都要勾搭?!
卢飞看看二号,低声骂了一句:“好心没好报!”又冲着简丹的背影喊了俩声:“哎,喂!”
简丹头也不回,脚下更不停,只摆摆手。
卢飞只得偃旗息鼓了,不满咕哝:“我们又不是坏人。”
唐劲起先看热闹看得兴高采烈,此时望着简丹从身边走过、一步步走远,他的笑意就渐渐褪了,成了困惑——好像见过?
得了,怎么可能。不过,是挺有范儿的。那啥……气质啊气质!
于是唐劲便跟二号来了一句:“眼光不错。”
简丹一拐不见了。球场上的六个也不打了——打不成了!他们人数刚好,一个都不多,那二号脑袋一耷拉,没了心思,这还怎么玩儿?
卢飞最无奈!他刚才帮忙没顾得上,现在便开始恨铁不成钢:“卢盛!你把我老大远地叫来这儿打球,就是为了拿我做布景板儿?!”
唐劲跟九号两个人还继续投球玩儿,闻声探过头去凑了一句:“咋能这么说呢?明明是活动道具。”
卢盛正没jīng打采,瞅了他们两个一眼,一时都懒得开口说什么。
旁边校服长裤幸灾乐祸,大声正问九号:“他这算失恋了吧?”
九号捡了球,一点头:“这都第几回了。”投了球,继续调侃:“反正啊,失啊失啊地就习惯了。对了,那女孩儿瞧着是个大学生——这回是姐弟恋?嘿,够新cháo儿!”
“我看像。”胖一点的应了一声,又转而提议道,“我们去后海吧,喝两杯。”扭头安慰二号,“说不定酒吧里碰见个更漂亮的。”也是没把这事儿当真。
卢飞就“哈”了一声:“是啊,说不定那——碰上一个,再失恋一回!”
卢盛狠狠白了他们一眼:“你们知道个什么!”凑唐劲跟前去了,堆起笑:“唐大哥。”
唐劲刚捡了球、起跳投三分,结果被二号这么一喊,没中,球砸篮板角上去了!唐劲就有一点没好气儿,又莫名其妙,一叉腰连连瞅二号——你这小子怎么啦,以往不都是连名带姓的吗?
卢盛谄媚升级:“唐大爷。”
唐劲乐了:“一身jī皮儿疙瘩。啥事儿?”
卢盛揉揉脸收了笑,压低了声音,轻轻问:“劲哥,您不是当了侦察兵么?帮我找找那女孩儿住哪儿,好不好?”
唐劲想也没想就摇头。
九号听了则一怔,问卢盛:“你还投qíng书不成?”小胖也是讶然,瞅瞅卢盛。校服长裤同样意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卢盛:“这回大条了。”
卢盛没顾得上他们三个,绕着唐劲歪缠:“帮帮忙啦,帮帮忙嘛,这叫学以致用!”
唐劲这回不笑了,打量打量二号,还是摇头,一个劲儿摇头。
卢盛不解,还想开口,唐劲走过去弯腰捞球,避开了。而后他把球抛给了九号:“我先回去了。”
大学生正喝矿泉水,闻言看了眼卢飞,喊唐劲:“不去逛了?你也难得回来。”
“太晚了。明早还练呢。”
“歇一天又没什么。”
“不成那。”
“那挪到下午呗。”
“是个好主意。你跟我家老头子说去?”
“嗐,得儿,那回头见。”
“回头见。”
唐劲回家的路上,想老营了:他发现他跟这几个自小认识的圈内同辈,已经说不到一块儿去。
大约他们太小了一点儿?
可是与中学同学们,也没什么能聊的。
简丹回家的路上,则无比想念军官俱乐部。
这要是在俱乐部里,瞧着不错,聊两句看对了眼,就直接就可以去开房间了。
可惜现在还不行,简丹连个独立的住处都没有。
花别人的钱,住别人的房子,真是不痛快!
唉,她的望海庄唉……
当晚简丹本来按计划是打算休息的,可她无所事事之间,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确切的说,是上辈子的养老待遇,开始惆怅了,qíng绪越走越低,最后……
触底、反弹。
简丹当即决定:假期取消、工作开始!
军人一贯令行禁止。简丹立马开了电脑,发奋努力。到十点睡觉之前,她已经把第二部小说的大纲写了出来——这才对嘛!
惆怅又不值钱,稿子才值钱;有钱才能买房子;有了自己的房子,才能带帅哥回家过夜。
不是么?
于是,就这样,高考刚刚结束的当天晚上,简丹便确定了自己的下一期目标。
半天也没làng费。
次日是个晴天。
二十到三十五度,微风。日出时间四点四十六分。
简丹的房间里,遮光窗帘被拉得密密实实,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两点微末的光源:一绿一红的一对小小指示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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