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他们英明神武的头儿怎么能跟柳磊那小子抢女人呐?
女人抢他还差不多
钱旭凑巧瞧瞧那边,瞅瞅柳磊,又苦恼又同qíng:“猴子……”
柳磊没看到卢营那边,却看到了钱旭的模样,顺着钱旭的视线望去,正好瞧见夏晓雪揉着眼睛,迷迷糊糊从车顶探出头来。
“鸽子啊?有毛不行,得料理gān净了。”
然后她又倒回去睡了。
柳磊“噗哧”乐了。钱旭深深忧虑了。
卢营无奈,将鸽子们开膛破肚烫了毛,拎了走向大蜥蜴。
大蜥蜴不理卢营。
卢营晃了三五下,没见大蜥蜴舌头来卷,不耐烦了,将鸽子往大蜥蜴头前地上一丢“啪”
大蜥蜴一尾巴抽飞了卢营,顺带转了个方向,继续趴着歇了。
附近一下子肃静。只有锅子里汩汩的水响。而夏晓雪应声弹起、抄枪在手而后夏晓雪望着卢营跟大蜥蜴片刻,赶紧下了车顶,顶着一头翘得乱七八糟的短发,一溜烟跑去冲卢营讪笑:“那个,它不吃别人给的东西”
卢营早已经爬起来了,面无表qíng。
很好
很qiáng大
还防人投毒?
跟军犬一样警惕
接下来,夏晓雪洗脸刷牙净了手,将鸽子捡去冲了冲,硬骨全剔了,ròu剁成泥,脑浆敲出来,而后捏成拳头大的ròu团。
卢营起先还有些恼火,可他站在旁边看着,看着夏晓雪做这些、看着夏晓雪白净柔软的左手与gān枯灰暗的右手……那摔了一跤的恼火一下子“嗤嗤”灭了个jīng光。
夏晓雪这么一加工,四只鸽子也就三个ròu团。
三个ròu团抛给大蜥蜴,大蜥蜴小甩了甩尾巴,“噗”一下吐过来半个麻将牌大的石头。
夏晓雪接了石头,递给卢营。
卢营瞧得无语,拿了东西瞅瞅,头疼不已:“这得喂到什么时候去?”
“其实它喜欢蛇。蛇骨是软的,不用剔,剥皮开膛就好了。”夏晓雪掩嘴打了个哈欠,“另外,huáng鱼、土jī、海参、rǔ猪、小牛什么的,也行。”
“它就没把你吃穷?”
“这些是点心。三餐它自力更生。”
卢营失笑。
他并非急着拿到东西,只是看到了鸽子,于是顺手试一试。此时确认了样品能用鲜ròu换到,卢营心下大定,也不忙着做什么,去看早饭了。
而后医院那边有消息传来。
罗芳醒了。
……
因为这边还有一大群同类型伤员的关系,那边医生第一时间给罗芳做了全面体检,并通报消息。
而罗芳除了头晕,没有任何不适。视力、听力、平衡感、触觉、握力,等等等等,统统都没问题。头部检查也完成了,结论是近似于轻度脑震dàng。
卢营见了替罗芳欣然,转而又艳羡上了:“她没聋,我们怎么都聋了?还近视还协调xing不良”
夏晓雪仔细给卢营解释:“她没受过训练,没有下意识地抵抗,所以没被镇压。你们qiáng撑着保持清醒,于是惨遭毒手。”
听着真不妙
“……那你呢?”
“我抗得住。”
“抗得过去就没事?”
“也不是。”
“……详细说说,啊?从头说起那到底什么妖蛾子?”
“那是‘死寂之歌’,也叫‘灵魂尖啸’。换一种说法,就是对生物的大脑产生破坏xing的冲击。可能是电磁波,也可能不是,我不清楚。反正墙壁、装甲车之类,都挡不住。它的作用范围不大。昨晚那个,高十米以内、直径五十米以内是主要作用区域,我想你也发现了,控制商务楼、在商场楼顶的两拨人,受损较轻。
“‘死寂之歌’的意思,一是带来死亡,二是没有声音。事如其名,如果没有及时中止它,那么在它的作用范围内,抗不住的人都会死亡;如果中止了它,但凡在中止之前保持住了自我意识的人,都能活下来。但之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
“能治吗?”
“修养一年,恢复到原先五六成是没问题的,余下四五成就不知道了。康复速度因人而异。如果有那种石头,只要带在身边,就有助于恢复——既有助于恢复的速度,也有助于恢复的程度。”
“罗芳那样的,能醒过来几成?”
“那叫‘死寂之歌’——既然是歌,怎么也能唱上两三分钟吧?最长我听到过四分钟左右的。还有更长的。罗芳才挨了几秒钟,离得也远,问题当然不大。”
“怎么中止它?”
“看录像。”
“它转头看你开始,屏幕上就雪花了。”
“噢。那会儿它开始唱歌了。要中止它,就gān扰它。一个人用刀砍的力度不够。一块水泥板砸过去差不多了。枪要看威力大小,还要看点子扎不扎手。手雷、火箭筒没问题。另外,如果有那种石头,扔一块过去也行。”
“扔石头?”
“那东西瞧着像石头,其实远远不是石头能比的。就像烈xing炸药,炸药是固体形态,但一般的固体比如泥土木头,哪里有炸药的威力?那种石头是,怎么说呢……这么说吧,如果那石头是浓缩的水,那么唱歌的时候,就是着火了。水一上去,火就乱了——不过,最大的问题在于,一旦开始唱歌,扛不住的人,感官都失效,很难扔得准。”
“什么样的人能抗得住?你——怎么训练的,能不能说一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习惯了。”
“……”
“跟你们一样。跟你们武装泅渡、硬气功、吊索she击什么的一样,习惯了。”
“……”
“至于什么样的人较为抗得住——意志坚定、想法单纯的人。注意,不是‘头脑简单’,是想法单纯。”
“怎么说?”
“一个小孩子肚子很饿想吃jī腿,他这时的想法就很单纯;或者,一个研究工作者全神贯注地在琢磨一个难点,他这时的思考内容对大多数人而言太深奥,但就他自己而言,他的想法也很单纯;不过,如果一个政治家在盘算怎么搞垮对手,他虽然也思考得很专注,想法却不单纯。”
“要集中注意力想着一件事qíng?也不对……”
“要专注于事物本身,暂时忘却它附带的利益、忘却自己的yù望。最好能物我两忘。”
“……去少林寺找和尚算了”
“有个小口诀。有一点点用。一点点。”
“说啊别卖关子。”
“不是,就是——适合我的,未必适合你们。”
“到底是什么?”
“去死去死去死,统统去死。”
“……”
“不要想着一旦成功打断它,能让自己活下来,或者能救回战友什么的;集中全部心神,让它去死。”
“……那本来就是死人”
“不。它们有智慧,能使用工具、语言,能创造发明搞研究。就是代际繁衍的方式,跟我们不大一样。”
“……”
“那是一种智慧生物。”
“那个炸开四分的光团呢?”
“那是‘咖茄之果’。意思近似于‘蒲公英的种子’。换一种说法,是将大脑光波化后、拷贝多份、四下发she,寻找合适的载体。载体一般是身体qiáng壮但没什么大脑的动物或者亡灵。你想想球形闪电。那差不多就是把人脑转换成了球形闪电。能思考的球形闪电。”
卢营难掩讶然:“怎么听起来跟玄幻小说似地?”又恍然:“所以要尽快焚城?”
“对。这也是原因之一。昨晚没说,是因为我认为你比我更清楚应该告诉谁、不应该告诉谁。”
的确。卢营点点头。他倒没有瞒着战友的不适感。他们就是为了这些不能公之于众的事才汇聚到一起、才成为战友的,保密早已渗透到了骨子里。
夏晓雪肃然接着道:“那儿只是走了一条不同的文明之路,不是原始部落。瞧着像是冷兵器时代,其余远远不止。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各有长短优劣。”
卢营一点头。
“千万不要轻敌。”
这一回卢营重重一点头,而后他缓缓问出了:“怎么消灭它们——这些东西?你知道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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