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二/姑娘,请自重_清风不解语【完结】(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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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脚踹开他,径自走到厅中餐桌旁,坐下吃饭。唔,闹归闹,该做的事还是一样都没落下,这也是她能容忍他犯病的原因。突然想起那个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又经常饿晕的书生,范轻波随口道:“快过来吃饭吧,呆会儿再给对门送一份晚餐过去。”

  半天没听到动静,抬头吓了一跳,范秉拿了把菜刀横在自己颈上。

  “主人你要是嫁给那个禽shòu的话,我就死在你面前!”

  范轻波低头喝了一口汤,才道:“有本事你拿刀刃对着自己别用刀柄啊。”

  范秉闻言菜刀一扔,噌噌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噌噌跑了回来。

  “与其被主人抛弃,我不如现在就吊死在你面前!”

  她抬头,只见范秉站在椅子上,头套在麻绳圈里,忧伤凄切地望向她,声泪俱下道:“这样的话,起码主人就会永远记得我了……”

  此qíng此景,不可谓不凄美,奈何郎心似铁。

  “有本事你别把绳头割得只剩一根丝还悬着。”

  范轻波埋头吃饭,又听范秉噌噌跑了出去。这一回,过了许久,直到她吃完饭了他都没回来。她放下碗筷,叫了一声:“犯病?”没人应。这家伙哪根筋又搭错了?她皱起眉头,起身向外走。找遍前庭厨房还有他的房间都没找到人。

  突然听到一声扑通水声,她心里一个咯噔,向后院跑去。

  跑到井边,低头一瞧,果然看见范秉在里面挣扎浮沉。他边吐着嘴里的水,边艰难地说:“主人……你要是……的话,我就死在你……咕噜……前……”

  范轻波定定看了他许久,然后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你慢慢死,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而井底下,范秉直起身子,踢了踢只到膝盖的水,单手撑在井壁上,托腮陷入沉思。撞墙,吞金,服毒,刎颈,上吊,投井,还有什么死法没用过呢?

  范轻波提着食盒到对门去的时候,书生正在写喜帖,见到她来,一脸惊喜地站起来。

  “范姑娘。”

  真是个书呆子。哪有人管未婚妻还叫姑娘姑娘的?范轻波放下食盒,招呼他过来吃饭。然后自己走到书桌旁,看到一叠写好的喜帖,皱眉道:“你家中不是没什么亲戚了吗?怎么会要这么多喜帖?”

  信手翻开其中一张,随即瞪眼,迅速翻了一遍其他喜帖。

  “呆子,你是要宴请整个青墨坊的人吗?”

  书生一愣,道:“他们都说是你娘家人……”

  “狗——呸!”屁字没出口,撞见他眼神又拐了个弯变成呸,可这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脸上还是不赞同的神色,不过范轻波顾不得了,“他们说你就信啦?我明明是孤儿哪来这么多娘家人。这些家伙分明是来骗吃骗喝的!专骗你这个傻多速!”

  书生蹙眉,有些困惑,“什么是傻多速?”

  “人傻,钱多,速来!”范轻波没好气地说着,猛不丁想起一件事,“你钱很多吗?”

  这么一说,书生也想起一件事,他匆忙起身,从书柜中抽出一个账簿,递给她。

  范轻波满腹疑团地接过账簿,随手翻了两页,眼睛不由越瞪越大,最后啪地一声合上它塞回书生怀中。对上他饱含期待的眼神,她也回以深qíng的凝视,道:“那啥,你不介意我悔婚吧?”

  29夫君对上未婚夫

  范轻波以为,但凡是个账簿,总有出入明细。但书生那本,她从中间开始,连翻十页全是支出,笔笔都是大数目,却毫无收入。这意味着什么?要么他是败家子,要么他是大负翁,负债的负。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显然都非良配,所以她问了那句:“那啥,你不介意我悔婚吧?”

  “不介意。”书生见她讶异,又补了一句,“范姑娘每次都会反悔,在下已经习惯了。”

  他说得顺理成章,憨直无比,她却听得面上无光,抽搐着嘴角qiáng调:“我这次是认真的!”

  书生闻言一喜,“那范姑娘此前几次反悔都不是认真的?”

  传说中的yù迎还拒?哎呀,范姑娘真可爱。

  如同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反悔,她也已经习惯了他不跟她的剧本走。范轻波自顾自往下说,“既然你不介意,那咱的婚事就这么算了吧,喜帖没写的就退回去,写了的那些我出一半钱。”

  书生看了她一眼,踱开两步才慢吞吞道:“在下不介意的原因是,在下根本不会同意。”

  她苦下脸,“你忍心让我跟着你喝西北风?”

  书生诧异道:“怎么会?家父临终前明明说这些钱能保书家三世无忧的……莫非如今物价真真涨得如此厉害?”说着连翻了几页账簿,指给范轻波看,“你看这些钱能用多久?”

  范轻波无jīng打采地瞥了一眼,随即大惊,继而捧住账簿——余:四十六万七千又五百两银。

  她脑中灵光一闪,翻到最前面,只见扉页赫然写着:永庆二十九年,于江南钱庄存入五十万两银。落款是一个看着很眼熟,肖似玉兰的图形。

  永庆是当今皇帝的爷爷那会儿的年号,也就是说,差不多大约三十年前,书呆他爹在银行存了五十万两银子。五十万两是什么概念呢?在皇朝,小康的四口之家一年花销也不过两三百两银,富足之家也不过千余两。经营得当的话,五十万两岂止可保三世无忧??

  “天哪,书生是富二代?”范轻波眼睛眨得飞快,口中念念有词,“我这算不算傍大款?算不算?”

  等等——“书生,你爹是什么富商吗?不对呀,我做过功课,这前三百年后三百年的可没有一个姓书的的富商啊。但是这么有钱,非商即官……书生你到底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

  书生被她满口奇怪的词汇搅得混乱,又对上她闪闪发亮的眼神,顿觉脑中一阵晕乎。

  “都不是。”

  书生还没开口就听一个声音代他回答了,循声看见来人,下意识回头看自家未婚妻,果然见她一脸惊喜地跑了过去,“美人哥哥你怎么会来?咦?”

  她看见公冶白身后跟着的人,脸色一变,终于想起这几天被她忘记的一件很重要的事。

  “范掌柜是‘内子’的好友,听闻你大喜,我怎能不过来看看呢?”

  解东风袖着手,眯着眼,一脸yīn鸷,不理会范轻波尴尬的神qíng,径自入屋。

  “解大人公冶大人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书生丝毫未觉气氛诡异,拱手为礼。公冶白也优雅地回了一礼,解东风却哼了一声,不看他。

  见书生面露困惑,怕他去跟解东风说话,不是谁都受得住他的无厘头的,尤其解东风还是个出了名的小心眼,范轻波连忙转移视线。她拉住公冶白,“美人哥哥,你刚刚说都不是,莫非知道些什么?”

  公冶白看着一脸纯然的书生,笑得似有深意,“书公子,你没话要说吗?”

  书生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回身从书桌上那叠喜帖中翻出一张,递给他,腼腆笑道:“公冶大人是范姑娘的义兄,在下原想择日登门拜访,今日既已得见……还请希望公冶大人为我二人证婚。”

  此言一出,公冶白完美无瑕的笑颜有那么一瞬皲裂了。

  解东风又是哼了一声,心道这人还真会装傻。

  范轻波则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对于书生犯二的对象变成了别人,她还是很喜闻乐见的。

  不过公冶白毕竟是公冶白,很快就恢复过来,接过喜帖,“小妹的婚事,做兄长的自会到场。”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吭哧吭哧冒着yīn气的解东风,笑容无碍,“我是说,婚礼若能如期举行的话。”

  又感觉到背后刀一般的视线,范轻波心中泪流满面,连忙把被扯开的话题又拉回来,“美人哥哥,你知道些什么就直说吧,千万别指望书生能听懂你的暗示。”

  “书清狂,江南人士,生在灵州,长在关西,永庆二十年接任魔教教主之位,永庆二十一年率领魔教众下天山,颠倒中原武林长达十年,终被鸳鸯刀秦胜兰率正道武林一举剿灭。”

  公冶白娓娓道来,语气平淡,眼神却一直盯着书生,看他的反应。

  “书清狂,姓书的话……”范轻波惊得掩住嘴,“书生你是魔教教主的后人?”

  不是官二代不是富二代,原来是黑二代么?

  书生微微蹙眉,摇头,“不是。”见公冶白挑眉,他又继续道:“家父乃优昙教教主,并非什么魔教教主。公冶大人说的书清狂,或有同名同姓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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