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会是太福晋?她心头悚然一惊,莫非太福晋知道他们的事了,才会想把她弄走?
熙儿内心非常惶恐,这件事,终于要爆发了。
她神qíng茫然无助,只能期待他早日找到她。
但,即使找着了,他有这个能力和勇气,去抗拒太福晋吗?她也不愿他为了她,成为不孝之人。她好困惑!整个人虚软无力地坐地上。
“熙儿姐姐,吃些果子吧!”青蓉把散在地上的水果,丢一个给她,自己已经先啃起来了,一边抱怨。“这阿福和阿仁也不准备一些gān粮,就只留水果,水果怎么吃得饱嘛!”
熙儿无心填补肚子,她手上握着水果,眸子望向木窗外的蓝天、芒糙。
天空碧蓝如洗,长长的芒车随风摇曳,没有人会从这儿经过。
她想起了和他困在机关密道的qíng景,心里漾起一丝甜蜜,思绪飘得好远。
高大的骏马上坐着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四处找寻心爱的女子。
多罗仲轩掉回了马首,不死心地继续寻找。
整整一天,毫无音杳。
太阳下山时,他折回王府,想不到下人们也一无所获。
“再去找!”他叱喝着,表比qíng比寒冬冰雪严冷。
太福晋正坐堂中,忸怩不安地说:
“不过是丢了两个丫环,何必大费周章的找人。”
“是啊!也许是她们自己跑了,不愿留在王府。”常嬷嬷附和道。
“不可能!”多罗仲轩怒道:“熙儿不会走的,她一定出了什么意外!”
他说这话的同时,一双厉眸直视太福晋和常嬷嬷,像是在质疑什么,把她们两个吓得魂散九霄。
须臾后,齐贝勒也回来了,垂头丧气的,显然也没找着人。
多罗仲轩气急攻心,平时的冷静全然消失无踪,揪起弟弟的衣领,忿问道:
“是不是你把熙儿抓走的?说,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多罗仲齐气愤地甩开他。“如果人是我抓的,我还要到处去找吗?”
“你不要假惺惺了,除了你还有谁!”多罗仲轩一直记得他曾非礼熙儿的事,认为他最有嫌疑。“真的不是我,我可以发誓。”多罗仲齐五指向天,认真的表qíng令他半信半疑。
太福晋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们兄弟起争执,连忙出言制止。
“好了,别为了一个丫环伤了兄弟的和气。”太福晋霍地起身。“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关心熙儿?她只是一个丫环啊!”
她知道仲轩喜欢熙儿,可是发生这件事,仲齐着急的程度不亚于仲轩,莫非这两个孩子都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额娘,我想娶熙儿为妻。”开口的是多罗仲齐,多罗仲轩愕然的看向弟弟。
他满脸惊讶和愤慨,太福晋万分震惊,倒抽了口气。
“你……是不是昏了头了?好歹你也是个贝勒,说话这么欠缺考虑。”太福晋指责道。
“我考虑的很清楚,我爱熙儿。”多罗仲齐毫无畏,挺直腰杆。
“可是熙儿爱的是我。”多罗仲轩冷冷的说道。
齐贝勒冷哼一声。“你又不能娶她,你要娶的是馨宜格格……”
“谁说我不能娶她?你少打熙儿的主意,听清楚没有?”多罗仲轩一股锐不可当的怒火汇集到拳头,朝弟弟挥去。
齐贝勒不甘示弱地反击,两人扭打成一团。
太福晋揪着心口,感到窒息般压迫感,一时血气翻涌夺口大喝:
“住手!都给我住手,两兄弟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这成何体统!”
多罗仲轩见母亲似乎身体不适,连忙停止和弟弟的打斗,奔至母亲跟前。
“额娘,你要不要紧?”
太福晋抚着疼痛的胸口,常嬷嬷赶紧扶她坐下,倒了杯茶水让她喝下,喘口气。
多罗仲齐看见这样的qíng景,也不敢再造次。
稍缓,太福晋不谅解地盯着他们。“你们谁也不能娶一个卑贱的丫环,熙儿就让她流làng在外,不准再找回来了。”
“额娘……”多罗仲轩骇然,无法接受。
“你若不听话,就是不孝。”太福晋以母亲的威严压制他,语气坚决。“你不要忘了和馨宜格格的婚事,别为了一个丫环,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多罗仲轩惊愣在地,顿时方寸大乱。
齐贝勒兴灾乐祸,这下大哥不能跟他抢熙儿了!
困坐两天之后,还是没有人来救她们,光吃水果,两人饿得两眼昏花,背抵背地互相依靠在一起,瘫软在地。
“熙儿姐姐,我看这样子下去不行,我们得想办法出去。”青蓉无力地道。
“有什么办法?门又撞不开。”熙儿叹着气。
“怎么都没有半个人来呢?阿仁和何福死到哪去了?”青蓉嘟着嘴。
正在抱怨,门外有了声响,她们霍地起身,抓着窗口上的木条,以为有人经过,正想求救,却见常嬷嬷一脸yīn森地出现在窗边,她们惊愕地面面相觑。
“常嬷嬷……”
“料想不到会是我吧!你们这两个贱丫头,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常嬷嬷的嘴角掀起一抹得意且卑鄙的笑。
“你的心胸怎么如此狭窄?是你自己记忆力差,玉镯乱放,还怪别人。”熙儿不解她怎么这么过分。
“是你勾引王爷,太福晋才下令要我弄走你,你还真是妄想,乌鸦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我呸,也不想想自己低贱的身份。”常嬷嬷鄙夷、讽刺地道。
熙儿心头一惊,太福晋果然知道了。
青蓉顿时也明白了。
常嬷嬷从窗fèng塞人一个纸袋。“我还算是好心给你们送食物,你们最好安分一点……”
“太福晋打算关我们多久?”熙儿急问。
“这我可不知道。”常嬷嬷耸耸肩。“至少也等王爷和格格成亲之后。”
熙儿心一凉,常嬷嬷转身想走,青蓉急忙唤住她:
“常嬷嬷,这件事和我无关,你可不可以先放我走?”
“放你走?”常嬷嬷回头,冷冷地道:“我又不是拿石头砸脚,放你出去,你一定会去跟王爷告状,我怎么可能会那么笨,你别做梦了!”
她扭着臃肿笨重的肥臀,掉头走人。
熙儿惭愧地对青蓉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我不要紧,方才我只是试试看能不能先脱困,好去通风报信。”青蓉苦笑。“不能回去就算了,待在这里反而轻松,不用做事。”
熙儿垂着头,桃花般艳丽的脸孔,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哀愁。
“你和王爷的事是真的吗?”青蓉不由好奇,歪着头问。
熙儿默认了。
“其实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王爷一定会来救你的。”青蓉安慰她。
“谢谢你青蓉,幸好有你陪伴着我,不然我一个人一定更害怕。”熙儿微微绽开一抹感激的浅笑。
“别客气,以前你那么照顾我,我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你呢!”青蓉眨眨眼,然后打开常嬷嬷拿来的纸袋。“吃吧!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熙儿伸手yù取,青蓉似想起了什么,连忙阻止她的动作。
“等等,那个老妖婆不知道会不会下毒,我先吃,没事了你再吃。”青蓉拿了一粒包子,嚼了几口,吞下肚。
熙儿见青蓉待她如此好,先身试毒,不禁感动万分,眼眶濡湿。
“熙儿,你到底哪里?熙儿……”多罗仲轩不顾母亲阻挠,依然四处寻找熙儿的下落。
他像无头苍蝇般,东奔西走,几天没睡好觉,加上心系熙儿的安危,他双眼布满上血丝,jīng神焕散。
天空飘起细雨,街道上的摊贩都提早收工,行人纷纷走避躲雨。
多罗仲轩的辫发淋湿了,却依然骑着马,不死心地继续寻找。
“熙儿……熙儿…”他锥心泣血地呐喊。
雨势愈下愈大,成了滂沱大雨。
街上已无一人,他孤独的身影倍显冷清。
当他失望而归,一身湿淋淋的模样,教太福晋心惊、不舍。
“你这孩子怎么淋雨了?”她急着吩咐下人。“快!快扶王爷进房更衣,送碗姜汤上来。”
目望儿子回房,太福晋心中百味杂陈,想不到仲轩对熙儿用qíng如此深厚。
仲轩是她要倚靠后半生的儿子。千万不能有什么意外。
在一旁的常嬷嬷看出太福晋心里的犹豫,压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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