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就像一只带着魔力的蝶,四处飞舞,顺着她的脸颊,滑上她的眉梢,她的眼睑,再滑下她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轻轻地摩挲着。
韩秀就像是被催了眠似的,两眼怔怔地对着他灼灼生辉的黑眸,他的唇在一瞬间落下。
她的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口腔里内的空气一下子被全部夺走,取而代之是淡淡的酒jīng香气。她被抵在墙上,不能动弹,双手努力地向上攀打,却被他的双手牢牢的抓住。
十指jiāo缠,掌心之间,隔着那串钥匙。
所谓一回生,而二回熟,他的吻比上一次稍稍有了进步,但依旧带着些野蛮。韩秀无论怎么抗拒都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她再一次放弃了挣扎,但这一次她没有任由他继续啃咬,而反被动变主动,热烈地回吻他,引导他,什么才是真正的吻。这个笨蛋,上次吻得她嘴唇肿得老高,过了一两天才消下去,这次又来了。如果注定被qiáng吻,她不甘被蹂躏nüè待,倒不如好好享受。
小七先是讶异韩秀的变化,她就像一团火,轻易地引燃了他。他有着超qiáng的领悟力,无需再一次引导,他完全掌握了全局。
他喘息着,松开了钳制她的双手,改为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嘴唇紧紧地压着她的唇,密密实实的吻犹如狂风来袭一般让她根本来不及回吻他,只能任凭他索求。
握在她手掌心间的钥匙再一次落地,清脆的声音响彻,谁也没有在意。狭小的楼梯道内,只听得到两人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许久,他终于放开了她,若是他再不放开,他怕她就要在他的怀里窒息了。
他粗喘着气,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比他喘息的还要厉害,趴在他的怀里像贪婪地吸着空气。
过了许久,终于平静,她才推开他,伸手摸向了触控开关,羞愤地瞪着他,说:“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你知道你这样做意味是什么?是xing骚扰。你今晚喝多了,我原谅你,但是再有第三次,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她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赶他走吗?内心深处,却有着一丝的不舍,只好说再也不理他了。
xing骚扰?原来她是这样讨厌他。刚才他以为她的回应,是有一点点心动。原来还是讨厌他。
期待终是泡影,胸口之处有一种裂开来的感觉,这样的痛甚至比在试验室里那些针扎身体里要痛许多。
他不应该又一次qíng不自禁。
“原来我喝多了……很抱歉,以后我都不会再这样对你。”原本清亮的眼眸在瞬间黯淡下来,他从地上捡起地上的钥匙,转身走向门处。
高大的身影移开,那种压抑着她,bī迫着她,让她缺氧的感觉总算消失了。
她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要一个人静一静,刚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所有的理智范围,她不能再看到他,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控制不住,再一次沉沦。
然而,他却并没有用手中的那串钥匙开门,而是从袋里又摸出一把钥匙。
伴随着“咔嚓”一声,门锁开了,但楼梯间的灯又一次灭了。黑暗寂静的空间里响起这突兀的声音,让人的心跟着又是一阵沉落。
“你刚才不是说你没带钥匙吗?”韩秀咬着唇。她现在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等她回来。
“我忘了……”他低低地说。
她想要进门,可他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进去吧,你喝多了,应该早点休息。”她的声间软了很多。
“韩秀,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你会不会想我?”黑暗中,他背对着她,声音有些飘忽。
她咬着唇,“你离开是早晚的事,不需要假如。我gān嘛要想你,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口中,就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但他依旧还是听见了。
“是啊,你为什么要想我?这世上应该会想074的人,也许只有两个,一个人想我死,一个想我活。呵呵呵……”
韩秀听到一阵低沉而充满了悲伤的笑声,她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收缩。
黑暗里,她看不到他的表qíng,透过楼道窗户she进来的月光,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宽厚的双肩因笑而微微的颤动着。但凭声音,她听出他的悲伤与无奈,。这世上会想他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两个?究竟是谁想他死,又是谁想他活,她怎么听不懂了。074,为什么他又会提到074这三个数字,这一次不似在骂人,074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追问:“小七,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谁想你死?谁想你活?”
“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将来也不会忘记你。韩秀,如果你讨厌我,就讨厌好了,但不要躲着我,或者安排什么让人难受的工作试图折磨我,我不喜欢。就像你说的一样,我早晚要离开的,这段时间,请留给我一段美好的回忆,好吗?”
他缓缓转过身,屋内屋外,都是一片漆黑,透过楼道里微弱的月光,她看见了他明亮的黑眸带着某种qíng愫灼灼地凝视她。
她不明白,解释,“什么安排难受的工作?我没有啊。”她也没有讨厌他,她只是避开他而已,避免看到他,避免想一些不该想的事而已。
“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我的头痛得厉害。”他将钥匙轻轻地塞回了她的掌心,然后转身,打开了屋内的灯光,他知道她怕黑。
指尖末稍传来隐隐的痛,韩秀呆呆地立在门口,看着他挺直的背影走进书房。
二十九章保护
翌日,韩秀起chuáng的时候,闹钟的指针已指向八点半,小七已经不在家里。她打开卧室门,便看到门上贴着一张便签条,上面写着:锅里有银杞jú花粥。
小七说过她肝血不足,面色无华,暗淡无光,银杞jú花粥有助于调理血气。
便条上的字写得苍劲有力,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可以看出写字之人xing格严谨刚烈。以前她总是说他的字写得跟狗爬一样,潦糙得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多年不见,他在美国不但没有忘记中国汉字怎么写,反而写得更加好看了。难道他去美国都不写蚯蚓字,反而天天练习中国汉字?
她揭下字条,握在手掌心内,怔了有许久,脑子里蓦然想起昨晚他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前他烧早饭,从来不留便条,为什么今天好端端的要贴一张便条在她的门上?难道他真的离开了?
她瞪大了双眼,连忙走向书房,猛地推开门,地板上的被褥和被子依旧像每天一样铺叠得整整齐齐,写字台上,他喜欢看财会书、法律书、电脑书依旧还在,一旁的收纳箱里也整齐得摆放着她的衣物,除了手中的便条,似乎找不到一丝他要离开的气息。
她倚在门处,不由地呼了一口气,悬在嗓子的心也落回了原处。
昨晚,他问她如果他离开了,她会不会想他,她不屑地说gān嘛要想他,然而事实证明,她居然是害怕他离开。为什么要怕他离开?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深深地闭起了眼,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自我催眠,他离开了她的损失可就大了,没有人给她烧好吃的,没有人给她赚钱,没有人给她打扫卫生,也没有人再为她等门……。
这样的感觉好讨厌,她变得都不再像是坚qiáng的自己,因为那两个吻,她似乎又回到了年少时那个憧憬爱qíng期待爱qíng的自己。
她再一次拍了拍脸颊,意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转身离开书房,却厨房盛早餐。
韩秀不急不徐地到了公司,就见大厅的前台接待处围了几个人,一个尖锐而熟悉的声音不知道在吵着什么。
“什么事这么吵?”她走过去。
所有人一见到她,立即噤了声,之前那尖锐的女高音也没了。女高音的主人化做铁拐李一瘸一拐地走出人墙,尖着嗓子说:“叫你们负责人出来。”。
叫你们负责人出来。
韩秀最烦燥听到有人对她说这句话。
她瞄了一眼面前的胖女人,那张欠抽的脸映入眼帘,居然是那个恨不得用放大镜趴在地板上找污点的王小姐。
她清了清嗓子,一派公式化口吻,“王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这位王小姐见着韩秀,眯眯眼突然瞪大了一毫米,不过几秒,又恢复了原样,将她那猩猩鼻孔顶上了天,“原来是你呀,咱们熟归熟,不过我想跟你说也没什么用,这事得跟你们大众保洁的负责人说。”。
“不好意思,我就是大众保洁的负责人。”韩秀面带微笑,语调温婉,但心里却在反嗤,谁跟你这个变态的老女人熟。
这一次,王小姐惊讶地将自己的眯眯眼瞪大了两毫米,猩猩鼻孔顶得又圆又大,“你就是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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