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电子当初拿到DA代理权的内幕,她多少也知晓一些,她当时只是不明白,这样好的一件事qíng,子嘉国际和常氏企业都已经分了一杯羹了,怎么到最后,却还是偏偏肯让吕墨出来做经营人。
“何子衿,你……”她不敢大口的呼吸,她害怕,下一秒,她的眼泪就会滚出来。这个时候,她不想在他面前哭。
她沉默着,挣扎着,终于还是问出口,她说:“这次的安全事故,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的手捂着胸口,她看他的时候,需要微微仰着脑袋,她的眼睛,她的鼻腔,都隐隐的泛着酸意。她想着这一切这一切,她虽然不能全懂,可还是想到了这一步。
她甚至不敢让自己继续想下去,她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她知道,她已经踏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这样的心qíng,就好似被架在火堆上,生生的被燎着,就连头皮,都仿佛要燃起来了一般。
“常悠悠!”
何子衿的脸终于彻底的,沉了下去,眼中的qíng绪复杂的,让常悠悠不敢继续看下去。
她不自觉的垂了眸,大气都不敢出,即便是这样,她仍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也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
屋子里是沉默的,这种沉默反倒显出几分压抑来,
常悠悠站了一会儿,默默的转身,回了房间。她躺在*上,直直的盯着墙壁,粉蓝粉蓝的,原先是极温馨的色调,如今,却是显出一股冷冷清清的味道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轻轻的脚步声,渐渐的,就停在了门口,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门被推开,他已经放轻了手脚,就连呼吸都很克制,生怕会吵醒到她一样。可是,从他出现在门外开始,她就知道是他。他的脚步,他的呼吸,他的气息,她都是那样的熟悉。
他并没有没有开灯,只是轻轻的走进来,在*边坐下。她能感觉得到,他在看着她,他的视线专注而灼热,他的掌心带着一股温热的湿意,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柔柔的。
他似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便彻底没了动静。
常悠悠以为他已经走了,或者去了书房,她稍稍转了身子,将脸贴在枕边,很块感觉到眼角沁出的湿意,越涌越多。她也懒得擦,只是觉得,那股矛盾难过的心qíng,如同无边无际的藤蔓,无声无息的缠绕着她,扼的她不能呼吸。
就在这时,脸颊边蓦地覆上一股温热的触感,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下,却仍是紧紧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悠悠。”何子衿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仍旧带着一点无奈,却在这样的时刻里,显得格外低缓温柔,又似乎极轻地在叹气。
“如果我说,这次的事故跟我没有关系,你肯不肯信?”
常悠悠咬着唇,睁开眼睛,看着他,眼泪终于肆无忌惮的滚出来。她伸手遮住他的双眼,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你别看我!”
何子衿俯下身去,他的唇沾着她的眼泪,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萦绕在她的耳畔。
“悠悠,我们才是一家人……这件事,你不要管,只要乖乖听我的。”
“事qíng闹的很大,生意场上,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伤了人,死了人,谁也不想,可是既然事qíng发生了,就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别人帮不上忙,你懂么?”
常悠悠松开手,扭过头去,好半天才闷闷的说:“吕墨不是别人。”
刚刚才稍稍缓和的气氛,陡然的因为这句话,又降至了冰点。
这是两个人结婚以来,第一次冷战。
常悠悠一个人躺在*上,翻来覆去的想了许多,一晚上没睡踏实。
早上起*后,胸口闷得难受,家里也没看见何子衿,一晚上,也不知去了哪里,她有些憋闷。
这个早上没有节目要做,她想了想,总归是无事可做,索xing去了医院。
给她看的是一个短发的年轻医生,听她说了症状之后,问她,说:“常小姐,请问您是已婚吗?”
那医生扫了一眼常悠悠手指上的戒指,不过是照例询问罢了。
常悠悠皱了皱眉,点头。
那个医生笑了笑,叫来一个护士,让护士领她去妇科做检查。
常悠悠本就没休息好,见医生神秘兮兮的,心里头一突,联想这两天的状态,着实有点不对劲。她仔细想了想,一般都是病人得了很严重的病,医生才会问起家属的qíng况……
她的心猛的往下沉。
☆、【11】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7
常悠悠怀孕了。
这个检查结果,着实让她惊了一跳。她跟何子衿一直都有做措施,她每次,都有吃避孕药。她原先压根没往这上面想,还以为是得了什么大病。
她看着B超单子,黑乎乎的也看不明白,医生与她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进去。
末了,医生说她状态不够好,还开了些安胎养神的药让她带回去。
常悠悠怔怔的,整个人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里,她出了医院,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她微微抬头,看着那一圈一圈金色的光圈,不禁有些晕眩。
清和电子这件事还没有落幕,她又这么突然的怀孕了……工作、家庭,还有这段婚姻,她有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心里揪成了一团。
小河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了过来,她捏着手机,看着一闪一闪的来电显示,心里莫名的一紧。
“悠悠姐,子嘉国际跟常氏企业发联合声明了。”
常悠悠有些发愣,反问了一句:“什么?”
“子嘉国际和常氏企业今天宣布撤资,就刚刚,台里也是刚拿到通告稿。”
……
“悠悠姐,悠悠姐……”
她听到耳畔小河的声音,应了一声,眼前的行人匆匆,没有谁顾得上看她一眼。她觉得自己有些头晕,手指的温度一点一点的降下去。
她昨日才与他说这件事,她问他,这次的事故是不是与他有关。他否认了,她的心原该落下去的。
常有良在这个时候撤资,她可以理解,这是一个商人,在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他与吕墨非亲非故,自然不甘心就这样在同一条船上绑着。
那么何子衿呢,就算看在婆婆的份上……他也不该如此绝qíng。在岚合企业最需要帮助,在他的弟弟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选择了撤资,并如此迅速的发布通告。
婆婆的病重出家,仍是让他无法放下么?
她想起婆婆曾经来找她的时候,让她好好照顾何子衿,那放心宽慰的表qíng。她每想一分,心里便揪紧一分。
正式年底,台里搞了个小小的聚餐。自从结婚以后,常悠悠已经鲜少去这样的场合,同事们知道她新婚燕尔,也不勉qiáng。
很多同事还要做节目,就只是在电视台的员工餐厅里简单的拼了几张桌子,食堂的师傅加餐,简单的做了些烧烤端上来,桌子上放了一扎一扎的啤酒。
大家围坐一团,气氛是愉快的,她也跟着别人后面笑。新闻组栏目组的同事们疯起来的时候,比娱乐节目组的同事还要会玩。虽说都是些极老套的游戏,他们这一大群的人,玩的不亦乐乎。叫好声,起哄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常悠悠看着他们,想到自己结婚的时候,在何家园,那群人也是如此兴奋。所有人都抱着祝福的心,看待她跟何子衿的婚姻,直至此刻,她才惊觉,她兴许很重要,也很特殊,可是,在何子衿心里,却永远抵不过他的大事qíng。
她无法让自己平衡。
小河推给她一听啤酒,她打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口。
微涩的液体滑入厚重,带着轻微的灼热和刺痛,瞬间便勾起一股酸涩,顿时有一股酸意直直的往上涌。她差点忘记了,她是有身孕的人,她的腹中,有她和他的孩子。
她在想,这个时候,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抛开旁的,她不想,她的孩子有这样一个狠心的,没人qíng的父亲。
晚上,何子衿回家的时候,灯是暗的,他以为常悠悠还没回来,直到推开房门,才看见她懒懒的躺在*上看电视。
他瞟了一眼电视,里面正放着一部电视剧,男男女女分不清楚,也不知是什么样的qíng节,电视里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她也跟着红了眼眶。
他笑笑,走过去,嗅到一股浓重的酒味。他皱了皱眉,在*边坐下,抽走她手里的遥控器,撸好她的头发,伸手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喜欢看这个?”
“嗯。”
她应了一声,仍是盯着电视,看的专注,眼圈也红的越发厉害。
“怎么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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