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很矛盾,不是不跟你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他抱紧了她,喃喃道,“悠悠,我很累……”
“我知道说出来你会不高兴,可是我真的想过,就让那个人狠狠的摔下去吧……要不是他,爸爸可能还活着……妈妈,或许也过的好好的……”
他曾经有那样的冲动,利用这次的事故,狠狠的,狠狠的,把那个人踩在脚底。
却突然没了力气。
似乎一切,都没了进行下去的必要。
他曾经那样处心积虑的发展自己的羽翼,只为了给那个沉重的一击。
真的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却在迟疑。
索xing就罢了吧,从他遇上她,他就一直在退让,一直在改变自己的心意,不在乎,多这一桩。
“悠悠,我只有全身而退,才能再去帮……吕墨。”
”子衿……你现在,心里高兴吗?”
她的声音幽幽的,乖巧的贴着他的胸膛。
何子衿眼前模糊了。
他手臂紧了些,又靠近了她一些,他将她拥在了怀里,他的下巴蹭着她的额头,点头。
☆、【11】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13
怀孕的消息传的很快,两家的家长都很高兴。过不了多久,肚子就会凸出来,也不方便上镜,这段时间,常悠悠便需要录制很多备用带,还得跟同事进行工作jiāo接。
快过年的时候,清和电子的安全事故终于稍稍得以平息,听说是何子衿提供的那份资料帮了很大的忙。常悠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天,何子衿来接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她出了电视台,远远的看见卓然而立的他,看着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
她冲着他微微的笑,无论真实qíng况是如何的,对她都不再重要。
徐思捷果真离职了,从T市电视台出来的时候,冲上来许多记者,问她以后的打算,问她舍不舍得下如今的成绩,网上不少她的支持者,留言希望她能继续做节目,问她有没有考虑收回决定。
徐思捷戴着大黑超,一声皮质黑衣,微笑着摇摇头,说谢谢大家。接着便在助手的帮忙下,上车,冲出人群。
值得一提的是,徐思捷离职前,与T市电视台的广告部合作,曾做红了一档公益慈善节目,筹得的善款均用来治疗受病痛折磨的青少年儿童。
常悠悠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感慨不已,她知道广告部里的那群同事有多努力的工作,她知道老郑有多想治好儿子的病,听丁笑涵说,当初徐思捷做这档节目,就是听了石海的建议。想想石海,常悠悠忍不住笑,她曾经被石海训斥过好多次,检讨都做了N回。
杨杨是在腊月向大家宣布婚讯的,常悠悠曾见过对方一次,杨杨那天生理痛,不能出门,聚会便定在了杨杨家里。
常悠悠跟云薇去的时候,她家的门居然开着,她们走进去,路过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男人。
说不上多出色,听说也是个公务员,原先,常悠悠是觉得这个男人配不上杨杨的。可是,那个男人顿在地方,细心的搓着手里的衣服,常悠悠有些脸红,她看得出,那是女式*。
那个男人应该不常做这些,姿势很别扭,动作也很笨拙,额上渗着细细密密的汗。
看到她们来,他抬起头,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抹了抹额头,一手的泡沫都沾在脸上。
那一刻,常悠悠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样风风火火的杨杨会这么突然的宣布嫁给这个男人。
一个男人不论在外面如何呼风唤雨或者有着qiáng势铁腕,偏偏肯在一个女人面前放下身段,温柔体贴,哪个女人不动心呢?
云薇似是有感慨,她说,世界上的事qíng就是这样的,越纠缠越痛苦,越纠缠越麻木,再纠缠,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有时候想要逃离,心却仍是停在原地,越是要遗忘,却更加刻骨铭心。
不如选个普通的人,过平凡的日子。
那个人有心,对她好,就够了。总归是找个人过日子。
云薇捏她的脸,说,你当谁都跟你似地,你当世上的男人都是何子衿啊。不知足的丫头。
那天,常悠悠一直想着这件事,她们在学校的时候,朝气蓬勃,也曾对未来充满憧憬,婚姻、爱qíng,她们也曾以为,一切都会美好而圆满。
只是,怀孕的时候由不得常悠悠想这些有的没的。
梁阿姨和邢老太太都是有些古风做派的人,把她这个孕妇护的滴水不漏。chūn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有一次,肚子的孩子很大动静的踢她,她已经熟悉了这种感觉,正好是在海棠苑,邢老太太听完了,常有良又过去听。徐之莲站在离她最远的地方,眼底有着期待和欣喜,常悠悠看在眼里,试探的问了一句:“阿姨,你要不要听一下?”
徐之莲没料到常悠悠会说出这句话,常悠悠对她一直不加掩饰的排斥,她是知道的,她自己因为不能生育,一生没有子女,又哪里能体会这种感受。一直到邢老太太在后面推了她一下,她知道走上前。
徐之莲小心翼翼的弯下腰,贴在常悠悠的肚子上,常悠悠其实有些尴尬,她不适应跟徐之莲这样亲密,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摆,只好不自然的撑着腰。
徐之莲仔细的听着,满耳都是小生命的动静,那样清晰,那样动人。她笑米米的站起身子,抬头看着常悠悠,眼底不加掩饰的高兴,那表qíng,竟是比常有良这个要做外公的还要得意和满足。
常悠悠对上她的视线,心里仍是有些尴尬,却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每次做产检,何子衿都要陪常悠悠去。
常悠悠从屏幕上看到腹中的宝宝时,仍是有些困惑,何子衿却高兴的不得了,指着那缩成一团,五官都皱巴巴的东西说,真好看,像她。
医生在一旁轻笑,自是没说,现在还没长开,哪里能看得出像谁。
反正,常悠悠是一点看不出来,但是,听何子衿这样说,她的心里也很高兴。
那天回去的时候,何子衿去开车,他的大衣敞开着,阳光温和清浅,他很是肃穆的把拍的片子揣进口袋。
常悠悠看见了他的动作,没有吭声,阳光灿烂的厉害,温暖的包裹在身上,两个人对视了很久。
何子衿的大手紧紧的握住常悠悠的,他凑近了她,声音并不算大,却很清晰:“我有没有说过,你跟妈妈,都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常悠悠的笑意还留在唇角,呆了呆,他们的手仍握在一起,他的手很暖,很用力,甚至,她的手都有了一些发麻的感觉。
常悠悠知道,也是在这个chūn天,婆婆去世了。后事料理的很简单,一切按着她生前的意愿在办理,她所有的财产在出家之前,就已经全部捐出,墓碑上的名字也只有一个:妙觉。
婆婆下葬的那天,天气yīn沉沉的,且有些闷热。她陪何子衿去墓地的时候,他的鞋子踩中了树上落下的树枝,有些枯死了,发出咯吱的一声。那天,吕墨自然也在。他跟吕墨两个人穿着黑色的西服,面容冷峻,两个人的步子都迈的很稳,甚至,每一步的距离都相差无几。
那样的画面,让她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毕竟是亲兄弟,那一刻,他们是如此的相像,如此的靠近彼此。
随着预产期越来越近,常悠悠也越来越胖,从前那个带着婴儿肥的脸又回来了。常悠悠每次照镜子都心惊ròu跳,她想,生完孩子,她得恢复多久才能上镜啊……
除此之外,常悠悠还很烦躁,她不知道该顺产还是剖腹产,每天趁何子衿不在的时候偷偷上网查。
有一次,她看到一个帖子,顺产派的说不能破腹产,生出来的孩子会呆。剖腹产派的说,我就是剖腹产的,你才呆呢,你全家都呆。
常悠悠看的差点笑岔了气,被何子衿发现,又是一通训斥,一边抱着她离电脑远些,一边说她看没营养的东西。
医生教了许多东西,呼吸、散步,都要严格来。她很爱动,肚子很大的时候还跑到小区外面买东西吃。有几次被梁阿姨瞧见了,反倒把何子衿训了一通,接着便把她看的死死的,生怕她到处乱跑,又或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何子衿终于沉不住气,收拾东西,愣是让常悠悠提前住院。
生产的这天,常悠悠很疼,却依然意识清醒,她只是恨不得自己一下子能昏死过去。她一直冒着冷汗,头发湿湿的黏在脸上。
何子衿何时见过这阵仗,脸跟着煞白,双目一片血红。
医生却不慌不忙的做着检查,说是还没到生产的时间,常悠悠疼的拽被单,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她原先在何子衿面前很爱哭,可是这个时候,何子衿就在身边,她突然哭不出来,她问何子衿:“我会不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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