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慢地开着,常悠悠看腻了窗外模糊不清的夜景,终于忍不住开口:“何子衿,真的谢谢你。可是,你怎么会去医院的?”
问这句话的时候,常悠悠的心砰砰加速跳了两下。想起昨晚他出现时的qíng景,她最茫然无助和脆弱的时候,他扶住她,抱住她,替她安排好了一切。那种可以依靠,可以享受温暖的感觉,让她无法有真实的感觉。
她侧着头,不敢去想他此刻的反应,感觉像是自己不小心踏入了别人的领地,好奇期待,却又不安。
等了好半天,才听见他低低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常悠悠眨了眨眼,有些不满,这算是什么回答。她自觉尴尬,只好gān笑说,“我就是随便问问,真巧。”
“去医院当然是探望病人。”这一回,何子衿回答得很快。
何子衿的回答像是鼓励了她一般,常悠悠顿时有些喜滋滋的。她不太自在的捏紧了手机,清了清喉咙,随口道,“你有朋友住院么?”
电话里又安静了,安静的让常悠悠可以听到两个人jiāo错的呼吸声,还有车外的声音。
常悠悠憋着一口气,心想,幸好只要给这个何子衿打一次电话,谁要是天天跟他打电话,提心吊胆的,非得一口气憋死。
车子正好经过市区中心最大的购物商场,窗外明亮的夜灯和闪烁的霓虹穿透玻璃,晃了进来。
还没等她纠结明白,何子衿已经开口了,声音里透着低迷的磁xing。
“一个不相gān的人。”
这一回,轮到常悠悠彻底失语,她实在不知道再往下接什么话。虽隔着听筒,却仍是有种错觉,好似他的呼吸会穿过手机,拂在她的脸颊上。她只觉得眼前微微有点眩,脸颊在一点一点在发热。
常悠悠从没见过这样讲电话的两个人,明明没有话要说,明明要说的话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却没有一方切断这通莫名的电话。每当没话说的时候,何子衿像是无心般,轻巧的挑起下一个话题。
等到常悠悠回了家,躺在**上昏昏yù睡时,何子衿才放缓了声音:“晚安。”
常悠悠挣扎了下,提起jīng神,也说了句,“晚安。”
切断电话的时候,常悠悠随意的瞥了一眼手机,通话时间显示一小时零七分钟,转眼已经跳进来两条话费余额不足的信息。
顿时,睡意全无,常悠悠咬着牙拨回去,这次何子衿接通的很快。
“何子衿!一个多小时,我的话费!要不是你,我会làng费这么多话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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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8
常悠悠咬牙切齿,外加极度ròu疼。她只是想表达下谢意而已,要不是这个何子衿一直故意拖着不挂电话,她能跟他磨叽这么长时间么?
何子衿似是愣了一下,竟低低的笑出声来。
常悠悠被这没来由的轻笑,弄的心绪不宁起来,刚要开口数落他的不是,何子衿开口了。
“从住院费里扣。”
“……”
何子衿缓缓的语气,成功的让常悠悠哑了火。
常悠悠心里讪笑,心想,那你早说啊。
只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刚刚开玩笑的,其实,我的意思是,那就再聊会儿呗……”
再聊会儿呗……
常悠悠心想,她说这话,怎么没闪到舌头?她用被子将脑袋蒙住,眼前一阵漆黑,黑暗里,耳根一阵一阵的拢起热度,挥之不去。
“那,那个住院费我要怎么给你啊?你有没有账号之类的,给我一个,我给你把钱打过去。”
常悠悠苦苦想着话题,这次牢记了谈话的重点是致谢和还钱。
停了一会儿,何子衿悠悠道:“先留着吧,慢慢儿还,不急。”
常悠悠觉得这话由何子衿说出来,未免有些不对味,脸上一烫,立即义正言辞道,“不行,我常悠悠可不喜欢随便欠人家的。”
“不是还欠一顿饭么?欠都欠了,那就一起,继续欠着吧。”何子衿说话的时候语速很慢,语气淡的让常悠悠无从去揣测其中的qíng绪。
挺正常的一句话,可是常悠悠总觉得自己像是旧社会的杨白劳,跟huáng世仁借了钱,利滚利,越欠越多。这个念头一出来,顿时觉得背脊上凉飕飕的,不由的怀疑自己被他摆了一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常悠悠捏着手机迷迷糊糊,昏昏yù睡。
何子衿听着听筒那头趋渐沉稳的呼吸声,轻轻说了声“晚安”,音调轻柔,仿佛还带着笑意。
常悠悠听不真切,随手将手机丢到一边,下意识的给自己拉好了被子,便沉沉的睡过去。
最近何子衿跟打了jī血似地,以往就是个拼命三郎的个xing,现在更甚。薛林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时候,何子衿一句话,他又得留下来加班。
尤其,最近,何子衿的qíng绪似是不大好,受苦受累的总是他们这些打工的。
他与柳云蕾对视一眼,均看到彼此脸上无奈的表qíng,别人都下班了,偏偏他们又被叫进办公室,说是讨论下一期新增的工作计划。临了的时候,又吩咐了一大摊的事qíng。
将他们从苦海中解脱出来的,是一通电话,起初仍是不耐烦,片刻后,何子衿的嘴角竟渐渐舒展开。
何子衿冲他们做了个手势,薛林知道了,他们可以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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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9
新一轮的例会上,常悠悠开始念自己的检讨。深刻反省了个人作风问题,及给台里带来的负面影响,等等。
她看着手里那份事先写好的检讨稿子,有口无心念着,思绪却四处飘了起来。说起吕墨,不过是打赌输了么,有那么丢面子么,只是匆匆来了个电话说最近有急事,人便没了踪影。买卖不成,好歹仁义在不是?
想起师姐说,还曾看到吕墨在医院出现过,怎么那么巧,先是她去医院,接着碰到了何子衿,现在又加上一个吕墨。
常悠悠念着检讨书,心中却在啧啧称奇。
念完检讨后,石海并没有说什么,老郑却提及了BCTV要过来借场地的事qíng,到时候会有很多广告商需要跟进,大家要打起jīng神,云云。
例会很快结束,大家都忙碌起来,常悠悠的心却悄悄的活跃起来,若是徐思捷这次能跟台过来,就代表,她有机会见自己的偶像一面。
抱着这样的期待,常悠悠有些兴高采烈的继续去医院打吊水。到了医院的时候,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宝马,有些眼熟。她撇撇嘴,迈进了大厅。
许是何子衿的余威仍在,医生护士对她都客气了许多,打点滴的时候,特别安排她在一间独立清幽的病房,常悠悠便安心享受这特殊的待遇。
等常悠悠打完点滴,从医院大厅穿出,便看见那辆宝马仍停在外面,她看见何子衿的胳膊肘倚在车窗上,手上还夹着一根烟。今天的风有些大,带着些许的寒气,他却并不畏寒,只穿了件衬衣,头发被chuī得微摆。
常悠悠笑米米的走过去,故作大声的“喂”了一下。
她从未见他这样的神qíng,走神时微微低着头,手里的烟兀自燃成烟头,走近了才发现,他似乎十分疲倦,直到她喊住他。
他在抬起眼望向她的时候,眼神错综复杂,但不管怎样,常悠悠清楚的看见淡淡的痛楚和挣扎,一闪而过,迅速让她疑心是自己的幻觉。其实那一瞬间,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跟着发颤。
常悠悠忍住心中的悸动,笑着说:“刚还怕自己认错了车子,这会儿看见你,就知道自己没认错了。”
何子衿看了一眼她,慢慢的掐灭手里的烟,将烟头放进车上的垃圾袋,低声说了句:“回家?我送你。”
常悠悠怔了怔,还是听话的上了车。
车开的很快,也很稳当。常悠悠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可是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感受着身边这个男人冷冽的气息,却又仿佛被融入了另一股奇怪的qíng绪中去。
常悠悠侧过头去看何子衿,忍不住低声问他,“你怎么会在医院门口待那么长时间呢?”
他沉默,隔了很久,终于在路边停好车,抬起头,一动不动的望进她的眼里。
“那里清静。”
他的脸色很苍白,语气尽管从容依旧,甚至毫无逻辑,可眼底是淡淡的一圈青黑色,仿佛不曾睡好,又像被透支完了jīng力,掩饰不住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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