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悠悠在街上游dàng,吕墨的电话不时的打过来,她看着来电显示,然后选择关机。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没有说地点,只是让司机带着她随便看看。司机一直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表qíng,她无奈又好笑,只好随口说了个地点。
等司机开着车停下,常悠悠才发觉,竟是到了何子衿在S市的办公楼下。
常悠悠这才察觉,在这个时候,她最迫切想要见到的人,竟然是何子衿。
这里,常悠悠还是第一次来,前台问她有没有预约的时候,她抱着试试看的心qíng,说,有。前台看了看她,礼貌的拿出来往联系单,让她签字。常悠悠在下方的一栏里,工工整整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前台看了名字,说,原来是常小姐。何总有吩咐过,要是您过来,直接让您上楼找他,不必预约。
常悠悠这下倒是诧异了,比起当初第一次采访他的时候,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很快,有工作人员引着常悠悠走过去等电梯。
常悠悠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来何子衿办公的地方,这里的装饰低沉而厚重,电梯的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以黑白为主色庄重的气息,平白让人浮躁的心有了几分沉稳。
入眼的是幽深的长廊,地上铺着暗色的地毯,看不出是什么质地,踩在上面柔软无声。
应该是有人打好招呼了,到了顶楼以后,一路上不但没有人拦她,她甚至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整个长廊上都很安静,鞋底和地毯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常悠悠突然觉得忐忑。可是,她又好像有很多话想告诉何子衿,她也只能跟他说。她仿佛已经习惯了,有任何事qíng,第一时间里,何子衿是那个可以倾听声音、解决问题的人。他像神一样,简直无所不能。
就这样,一直走到深处,前方出现了一扇门,常悠悠伸手想敲门,却看见门只是微抿着,并没有关上。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没有推开。
她并不是想偷听里面的人说话,只是突然动弹不得。
“这些玉器,你不是都为了徐思捷才拍卖下来的吗?”
是苏宸的声音,听不出感qíng,也许有哀怨,也许有愤怒,也许还有不甘……
“你明知道徐思捷喜好收藏玉器,你就各路收集来,想讨她欢心,却从不送给她。”
“苏宸,你逾越了。”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语速缓慢。是那个喜欢摸她脑袋,弄乱她头发,对着她温柔微笑的人,是他的声音。
“逾越?”苏宸低低的笑着,“我就是一直不肯逾越,才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子衿,你还爱着徐思捷,是不是?”
常悠悠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支撑,她无力的往后退了一步,背靠着墙面,紧闭上眼睛。
那一刻,她仿佛能听见心底那根弦,陡然绷断的声音。
她没法继续待下去,她早该明白的。
那天,得知徐思捷受伤,他那样的紧张,紧张到毫不掩饰。他一直沉默的看着跟吕墨说话的徐思捷,表qíngyīn沉的让她读不出一点内容来。她站在他的旁边,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还有,还有很多很多的细节,她却再不肯让自己去想。
常悠悠微微抬高手,发现自己竟抑制不住的全身发抖。背脊上传来墙壁的凉意,很快散了全身。
原来,这便是爱了……
是常悠悠爱何子衿。
是何子衿爱着徐思捷。
却从来都不是,何子衿爱着常悠悠。
她站直了身子,屋里的对话她再也听不见分毫,只是无意识的走回去坐电梯。
下了楼,到前台的时候,眼里弥漫着水汽,一片朦胧中,前台服务员对着她礼貌微笑,笑的得隔山绕水。说,常小姐,慢走。
她眨掉眼里的泪意,勉qiáng扯出一个笑容,说:再见。
不,如果可以,永不再见!
☆、【06】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10
纸是包不住火的,吕墨跟徐思捷的事qíng,很快就被曝光。
那天,徐思捷从吕墨的公寓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一圈的记者。徐思捷带着大大的墨镜,面色不改,淡淡的回应八卦的提问。
BCTV原当家花旦,现T台高层,再加上岚合太子爷,这是一个全新却又劲爆的组合,足够吸引很多人的眼球。所有的八卦记者都跟打了jī血般的兴奋,试图要在这件事qíng上挖掘点隐秘出来,才肯罢休。
很多人都看到了当天的视频报道,徐思捷被追紧了问的时候,便面无表qíng,说,这是私事,不便公开,请大家原谅。
常悠悠从何子衿那里回来后,便关了机,把自己丢到*上。身体里仿佛充满着无限的疲惫,就连邢老太太喊她起来吃饭,她开口和老太太说话都有些无力。
她感冒了,接着发热,连着躺了两天。昏睡的这段时间,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出现的都是何子衿和吕墨的身影,他们像是两只大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颈,让她窒息。
常有良去房里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睡的极不安稳,紧锁着眉头,眼角还有些湿润。
这两天,吕墨在一直在到处找常悠悠,他打电话,关机。他一个一个的去找云薇她们几个,结果一一碰壁。最后,他去海棠苑,隔着大铁门,喊常悠悠的名字。
常有良黑着脸,坐在客厅中央拍桌子:“你们谁要敢放那兔崽子进来,回头都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邢老太太一听,便走到玄关处,探着身子往外看,扯开了嗓子,喊:“小伙子,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吧,别再来烦我家悠悠小姐了。”
吕墨敲着铁门:“我就跟悠悠见一面,我有话跟她说。”
并没有人回应他,他只好更为使劲的敲着大门,因为太大声,喉咙都仿佛要冒烟似地。他想要解释,明明知道,此时此刻,不论怎么解释也已经晚了。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漫长的仿佛时间和空间都已经凝固,他们两人明明隔着不远的距离,可他却已经举步维艰。
他记起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qíng景,明明的窘迫的要命,却还qiáng装镇定。很长一段时间,她的脸都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红扑扑的,晶亮的眼睛里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是真的想好好跟她在一起的,否则,也不会下决心去跟从前的那些女朋友们断绝来往。
可是那天,徐思捷……
他们都喝的有点儿大了,他们经常一起这么喝酒,也从来没有出过事。那天,他记不清是怎样发生的,似乎是她主动贴了上来,他们抱作一团,进了浴室。热水如雨一样倾泻下来,他不知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让他靠着墙,自己的整个身子便贴了上来。
热水洒在他们的身上,不消片刻,他们就浑身湿透了。分不清是谁的亲吻,也分不清是谁在主动,他们曾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如今却以如此坦诚的方式面对彼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碰身边的人,可是那一刻,他无法按捺住自己的yù-望。
他听到悠悠敲门的时候,心里着实一惊,他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幻灭。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好,láng狈到,让他生平第一次厌弃自己。那段分手的话,在耳边响起的时候,他分明感受到心尖的某个地方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吕墨无力的敲着铁门,他知道,他失去她了。
徐之莲看了一眼邢老太太,摇摇头,上去抚着常有良的后背:“这么大火气做什么,你当自己还是年轻小伙子不成。”
常悠悠虽没有跟他们提起过自己的感qíng,可前段日子,这吕墨的殷勤可献的不少,电话一通接着一通。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大家自然把帐都算在吕墨的头上。
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的确让常悠悠很受伤。悠悠已经不想见任何人了,包括何子衿。
所以,当常悠悠决定接受Columbia-University的邀请函,去进修两年,这个消息传开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觉突兀。而她决定离开,态度坚决的竟让常有良说不出个不字来。常有良看着她,心想,让女儿出去散散心也好,也就顺着她的心意去了。
事qíng一定下来,常悠悠便开始积极做准备。仿佛有意一般,所有准备事宜都进行得极其低调,好像刻意避着某人。
到了走的那天,应俊说要开车送她。常悠悠拒绝了,她不想让任何人送她离开。常有良也没有勉qiáng,只是安静的坐在屋子里,也不许旁的人去帮忙。
外面下着雨,常悠悠拖着行李箱,往外面走。
应俊在后面说,那也得帮她拦到车才行啊,悠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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