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的当天,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他的人告诉他,她登上了终点是某地的火车。他一边吩咐好手里的事qíng,一边让人准备,他得过去找她。
古镇上,他看着她挑东西,表qíng惬意,在看见他的时候,眼中毫不掩饰流露出来一股浓浓的惊喜。就是那样小小的惊喜,他顿时释然了,那一股莫名的qíng绪,毁灭般的làngcháo突如其来,汹涌的堆积在他的胸口,将他完全湮没,万劫不复!
徐思捷说他狠,他有多狠?
他的生命里已经不允许失去了。
母亲,这两个字,吕墨已经拥有了,他无可奈何。
常悠悠,这个三个字,包括这个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掉。
他要悠悠,徐思捷要吕墨,他们不过都是同样自私的两个人罢了。
徐思捷说,子衿,你是喜欢我的吧?
没多久,苏宸又问,子衿,你还爱着徐思捷,是不是?
苏宸用了很严肃的一个字眼,爱。
他爱他的母亲,恨与爱同样多,或者,多的多。若有第二个女人值得他用上这个词,也决计不会是徐思捷。
他们不过是同一类人罢了。
苏宸哭了,这还是他认识她以来,她第一次哭。
他的心很平静。即便,这个女人是他认可的朋友之一。
苏宸说,如果是徐思捷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常悠悠!
女人无理取闹的时候都是一个模样,哪里有那样多的为什么,他若是知道,也不会落到这等田地了。
再者,为什么偏偏是徐思捷就罢了?那样的女人,他可不想整天对着。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试想想,一个女人整日里跟你斗心思,比聪明,他的神经是不是得一刻不得放松?
他想,苏宸其实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这些年,即便是朋友,他身边反反复复的,也就她跟徐思捷两个女人了。真要有什么,也不至等到今天了。
他关心苏宸,他也关心徐思捷,只是,从来都不曾站在爱qíng这个位置上。
说到底,他还是个自私的人。所以,他可以毫不心软的建议徐思捷,他不觉脸红。女人去*自己喜欢的男人,叫争取。那吕墨真如此无辜,又怎会让悠悠撞个正着?
苏宸说:子衿,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些年我……
他阻止她说下去,那样谦卑的语调,带着哀戚,那样坦诚的眼光,带着爱意。
他不是不明白。
如果,如果没有那个小东西……可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他根本给不起苏宸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因为有常悠悠,他不愿让自己将就。
他是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他也给了她时间。
两年,已经足够漫长,漫长到她还没回国,他已经开始忐忑不安。他不确信她会不会回来……他知道,她曾参加BCS的面试,并且拿到了优异的成绩,她本就聪明有潜力。她也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迟钝到让他想咬人。可她若是回来,他也不确信,这样一个背负着沉重包袱的自己,能不能护好她。
他可以波澜不惊的对徐思捷说,我护得了她一时,就护得了她一世。他却无法笃定的跟自己说,他就是她的那个良人。
可他告诉她,也告诉过自己。
只要她选择回来……
他便是绑,也要将她绑在身边。即便有一天,她会恨他,他也不会再让她离开他的世界。
他就是这样的自私。
☆、【08】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3
常有良一直是个谨慎jīng明的商人,也是一个茫然无措的父亲。他对常悠悠的爱,就是无止境的*溺和纵容。
一直等悠悠上了楼,常有良才带他进书房。
常有良说:“我没什么能补偿这孩子的。”
常有良注视着他,那目光,既沉又透,似乎要看到他心底去。
常有良说:“子衿,我不能让我的女儿,步上她母亲的后尘……我不是好爸爸,我不希望你成为伤害她的第二个男人。”
他点头,对常有良说:“这些,我都明白。对不起,昨天让您担心了。我会好好照顾她,请您把她jiāo给我。”
常有良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子衿,你有能力,有地位,也有胆识。我观察过很多人,都不适合悠悠。我是一天天的老了,不中用了。你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我相信你可以给这孩子最好的生活,这些,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为她做的事qíng,她懵懵懂懂,我却看在眼里。我不喜欢吕家那孩子,我也不满意应俊那小子。他们一个不定xing,一个不圆滑。”
常有良还想说什么,却是叹了一口气,眉头拧着。
“常叔叔,我今天陪她一起回来,一是想给您一个jiāo代。再有就是,我已经跟爷爷、大伯说过了。如果您肯放行,我想最近就挑个时间,先带她回何家园。”
他郑重的说,只因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父亲。
常有良点头,说:“我知道你最近手里有事qíng,等忙过去了,这事再来说道说道。”
忙什么呢……
常悠悠不知道,只知道这顿饭吃的稀里糊涂的。
接到叶涛电话的时候,她还真是有点儿惊喜。他提起了在曼哈顿的吃的那些美食,她想着,真是……有多久了。她在那个那个地方,拼命压制着心里那点儿小小的念想。
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拼命让自己吃东西,将胃部塞的满满儿的。她走在满是欧式建筑的街道上,看见的每一个男人,都似乎有那个人的影子,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是做了梦,却等看清了对方才发现,谁都不是他。
他的身边有耀眼的徐思捷,有内敛的苏宸,一个美丽,一个贤淑,一个聪明,一个能gān。哪个不比她qiáng?
胸口的沁凉让她一个激灵,叶涛说:“Battery-Park旁边儿的那一家店的餐点师傅来了中国,常小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尝尝。唔,我很久没吃到那大胡子做的牛ròu蔬菜浓汤了。”
是啊,她连连点头,她一直觉得,那大胡子师傅做的牛ròu蔬菜浓汤,像极了康师傅红烧牛ròu面的味道。
他们约定了时间,一定要在那师傅回曼哈顿之前,一起回味回味他的手艺。
挂完电话,常悠悠继续吃饭,一顿饭吃完了,邢老太太连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悠悠,要听子衿的话,跟他回去,不要闹脾气。”常有良摸她的脑袋。
常悠悠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常有良,这次你又得了什么好处,这么急着赶着的要把我卖出去。”
常有良真是许久都没有动怒了,这一句话噎的他一阵热血,直往脑门上冲,脸上瞬间显出一股不健康的红晕。
“胡说什么呢。”何子衿敲她的额头,力道不轻不重,“难道你不该对我负责么?”
他凑到她耳边低语,热热的气息拂着她的耳弯,苏苏麻麻的。
常悠悠脸一红,旁边人太多,想要辩解又放不开。
常有良吸了一口气,又叮嘱了何子衿几句。常悠悠不理他,走到一旁,邢老太太抓着她的手,徐之莲也在一边。
何子衿应着常有良的嘱咐,眼睛却看着旁边,也不知那邢老太太与她说些什么,她一直缓缓的点着头。
常悠悠从不曾想,有这么一天,常有良真的对她不闻不问了。她都被人吃gān抹净了,他还乐颠颠儿的把她往虎口里送,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她跟常有良之间即便关系缓和了些,却也没到无所顾忌的地步,两人中间总似隔着那么点儿东西。
可跟何子衿,那就不同了。她承认,她有点儿怕他,他生气的时候,黑黑浓浓的两条眉毛,几乎拧作了一团,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能喷出火来。他一生气,她便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我不去你那儿!”她用手撑着下巴,身子有点儿僵硬。
何子衿正在开车,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温柔说:“等我两天,我明天有个招标会,结束了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
何子衿笑,任着她一个人在那儿别扭。
一路上,他都拖着她的手,紧紧的。任她孩子一样,去使劲儿的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都只是徒劳罢了。
“刚刚,那位叶先生,约你出去?”他问她。
“嗯。”她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常悠悠原以为何子衿会反对,起码会不太高兴。
谁知,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牵起,说:“那,等跟我回来,再去赴约,怎么样?”
何子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她对着他温柔的笑意,不禁有些怔忡,心里越发觉得……其实他真的是蛮好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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