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回忆里的风景_素光同【完结】(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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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白原地站了一会儿,主动去牵谢平川的手。

  放在保险柜里的,是十五岁的徐白,折给他的九百九十九只千纸鹤。她不知他用什么方法保存,这些年来跨国携带,只觉得心脏空了一块,却被他轻易补好了。

  谢平川道:“我出国的时候,你让我珍惜罐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徐白打断道:“我看出来了,你是一诺千金的人。”

  谢平川否认道:“你看错了,我也会食言。”

  他搂住徐白的腰:“你刚才说,吃完小龙虾就睡觉,我好像答应了你。”他俯身靠近,亲吻她的耳朵:“现在我反悔了,我不想让你睡觉。”

  储藏室空间狭小,甚至没有窗户,四周唯有墙壁,铺着浅灰色的壁纸,且因房门半掩,灯光晦暗,两人低语之际,带来密室般的刺激感。

  谢平川把徐白抵在了墙上。

  徐白不知反抗,引火烧身道:“哥哥……”她嗓音很软,叫了不止一声。

  或许是因为没有窗户,房间里才会如此燥热。理智的弦早已崩断,因为忍耐有限度,压抑也有阈值,谢平川正处于临界点。

  他不曾间断地吻着她,手也伸进她的衣服里。

  “原来这就是D吗?”谢平川哑声道,“果然很合适。”

  徐白被他揉得站不稳。

  她后背紧贴着墙壁,手指攀上他的肩膀,因他贴在她的脖颈处细吻,她看不见谢平川的脸,眼中倒映着的,唯有明灭的灯光。

  “所以你喜欢吗?”徐白道,“我在英国的时候,可能牛奶喝多了。”

  她在这方面是个新手,说话仅仅凭借直觉,她和谢平川相识多年,重逢之后感qíng再度升温,即便是在亲密接触,信任感也融入了本能。

  她不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天真又轻佻。

  谢平川却双手抱住徐白,亲吻也渐渐停了下来,他告诫自己务必冷静,因此不再说话,只有低浅的喘息。

  徐白没有自知之明,四下气氛异常安静,她再一次坦诚道:“你亲我的时候,我觉得好开心。”

  谢平川许下承诺道:“等你搬过来,我会让你更开心。”

  言罢,他放开了她。

  不久之后,徐白的小龙虾来了。

  彼时已是深夜,窗外乌云蔽月,天幕愈加暗沉,室内却灯火通明。

  谢平川刚把外卖拿进门,徐白就颠颠跑向了餐厅。她从凌晨一点多,一直吃到两点半,期间谢平川始终陪着她,甚至耐心帮她剥小龙虾。

  等徐白终于吃完,和谢平川一起收拾完残局,就到了凌晨三点左右。

  谢平川关上餐厅的灯,和徐白说:“去睡觉吧,晚安。”

  作为一个习惯十二点就寝的人,此时此刻,谢平川也想躺在他的chuáng上。他径直走向了卧室,原本以为徐白会去客房,却没料到徐白一路跟着他,最后也上了他的单人chuáng。

  天幕漆黑,流云飘散,卧室窗户半开,照进熹微的月光,也传来夏夜的蝉鸣。

  在他们的童年时光里,徐白就是谢平川的小尾巴。只要谢平川还在院子里,无论他走到什么地方,徐白必然要跟着他。

  但是今晚不同,谢平川躺在chuáng上,和徐白讲道理:“你不回客房睡觉吗?”

  徐白把脸埋在他的枕头里,说出的话让人心软了一半,她说:“这张chuáng上有你的味道。”

  她自觉钻进他的怀里,他才发现徐白黏人的很。

  谢平川将她抱紧,又给她掖好被子。他明明求之不得,幻想了无数次,搂紧徐白的腰,防止她此时跑掉,表面上还要正直道: “这是单人chuáng,你不嫌挤吗?”

  徐白贴着他的胸口,倾听着他的心跳。她很有心机地数着节拍,最终满意地发现,谢平川并不像他表现得那样平静。

  徐白打了一个哈欠:“假如你抱着我,我就不会掉下chuáng了。”

  自十五岁那年到今天,她从未觉得如此满足,她知道自己仍是一个人,却好像在今晚拥有了世界。

  徐白道:“晚安哥哥。”

  谢平川摸着她的头发,跟着回答道:“晚安。”

  夏夜静朗,一夜好梦。

  第24章

  次日上午,徐白起chuáng以后, 就一心想着搬家了。

  她刚来北京一个月, 手头的钱也不多, 不曾添置大件家具,没有任何贵重物品。

  在她租下的那间房子里,徐白珍视的东西只有猫咪、猫咪的玩具、一箱漂亮的衣服、以及从英国带回来的书。

  她花了一个小时收拾东西, 整理出两个行李箱,再加上怀中抱着的虾饺,就是徐白的全部家当。

  虾饺一晚没见到主人, 这会儿正忙着撒娇。

  它立着一双猫耳朵, 轻轻地舔徐白的手指,但它还没有舔多久, 谢平川就拎起了虾饺, 把它从徐白怀里拿出来,然后放到了客厅的地上。

  虾饺瞬间懵了。

  这只猫仰起脑袋,望向徐白, 软软叫了一声:“喵……”

  徐白却忽视了她的猫, 只顾着和谢平川道:“我收拾完了, 一共两个箱子。”

  谢平川没有想到,徐白的东西这么少。

  正因为此, 这一趟搬家很轻松,仅仅运了两件大箱行李,外加一只姜huáng色的小猫。

  而谢平川预定的实木chuáng,也在当天下午送了过来。

  彼时徐白还在叠衣服。她把自己的衣服叠整齐, 放在卧室衣柜的空闲处,听到谢平川和她说:“我订的chuáng来了,电梯空间不够大,他们走楼梯送货。”

  徐白闻言,讶然抬头。

  谢平川的执行力让她吃惊。

  徐白感慨道:“所以今天晚上,我也能和你一起睡觉了。”

  她大约猜到会发生什么。

  两qíng相悦,水到渠成,这是司空见惯的事,徐白没有任何异议。何况她都搬过来了,早一天晚一天,似乎也没多大差别。

  她的直觉很准。当晚七点左右,他们吃完晚饭,谢平川就去洗澡了。

  家里共有两个卫生间,其中一个被分给了徐白。她在客厅和猫咪玩了一会儿,也拿起一条睡裙去了浴室——这是她最短的一条裙子,衣领同样开得很低。

  谢平川并不知道徐白如此懂事。他从浴室出来以后,带了一本书上chuáng,然后打开chuáng头壁灯,一边安静地看书,一边耐心等待徐白。

  十几分钟后,徐白出现了。

  她首先拉开卧室门,发现虾饺还在客厅。它趴在猫窝里,沉迷猫玩具,对外界毫无感知,也不惧怕新环境。

  徐白感到放心,遂关上了房门。

  她转身走向谢平川,谢平川也在凝视她。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全身,没有放过一个角落,等徐白终于来到他的怀里,他翻身便把徐白压在了chuáng上。

  “啪”的一声,是谢平川的那本书,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徐白与他对视,眼中光影绰绰,说话声音也轻:“有什么东西掉了。”

  谢平川没有关灯,他任由壁灯开着。冷色调的明辉落下,照在了徐白的身上,徐白没等到谢平川的回答,又开口问了一句:“哥哥,你在想什么?”

  谢平川格外诚实:“想亲你的脸。”

  徐白搂住他的脖子,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好呀,给你亲。”

  灯光柔和似水,倾泻而下,而她近在咫尺,对他毫不设防。

  谢平川拉开旁边的柜子,找到了准备好的杜蕾斯。他一边拆开包装纸,一边开门见山道:“不止是亲吻,我还想做别的事。”

  徐白瞄了一眼,发现是大号的,她就有点怯场了。

  她小声叫道:“哥哥……”

  谢平川以为她害怕。

  他抬手关上壁灯,让卧室处于黑暗,又将徐白抱进怀中,低声安抚道:“我在。”

  卧室门窗紧闭,今夜却无月色。yīn云遮过天际,带来夏夜的骤雨,雨水敲打在窗户上,发出一阵“簌簌”的响声。

  徐白旁听着落雨,靠在谢平川的怀里。然后她凑近几分,像荷塘蜻蜓点水,轻啄他的唇角,窗外雨声渐急,她也亲得卖力,手指从他的脖颈往下,摸索到了他的后背。

  在欧洲做翻译的时候,徐白见过法国人调qíng,她学东西极快,如今付诸实践,很快就小有所成。

  然而谢平川定力惊人。

  念在徐白是第一次,他保持耐心,温和缓慢地回应她。

  直到徐白把手伸到了某个地方。

  她的声音轻不可闻:“碰到了……”

  尾音渐低,带着几分不确定,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徐白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想起了《洛丽塔》 的句子:“我以一种准备把一切——我的心,我的喉咙,我的内脏——都献给她的慷慨气魄,让她用一双笨拙的手,握住了我qíngyù的权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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