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快步走了玄关处,她不顾表姐的阻拦一手拿了手包,开始穿鞋:“我冷静冷静,你们走的时候,帮我关门。”
她妈追着她问她什么态度,被她爸拉住。
季玖玖被关在门里。
裴深爱自己有辆德系车,完全靠自己挣钱贷款买的,她上车开出小区,这就上了大道。
路上车来车往,她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胸口有什么东西,像是要炸开一样。
这种感觉时常有,在陆燃和她分手的时候,在他走了以后,在季青柠说他配不上你时候,在很多个睡不着的夜晚,都有过,她常常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三年前,她不顾父母反对和陆燃在这个小区看了房子,憧憬了美好的未来。
她爸妈私下见了他,带他看了她的房间,给他讲她成长的经历,说他给不了她幸福,她爸甚至给了他一笔创业基金,他坦然接受,并且提出了分手。
现在分手三年了,他毫无音信,她耐心耗尽。
也不知道开出了多远,眼中掠过一个个闪亮的牌匾,她将车停在了一个酒吧的门前。
C市有名的暗夜酒吧,因为老板太过出名,安全xing相对好一些。
拿下钥匙,裴深爱拿着手包下车。
走进酒吧,里面响着颓废的音乐。
驻吧歌手一手抱着吉他,声音低沉,唱着歌。
风力飘雪的花
在记忆之中发芽
那些红色绿色
我们的青chūn年华
志向无限远大
转眼已各奔天涯
独自走在街上
只看见曾经的晚霞
时间似流水
催促我们长大
年轻的心有了白发
当初的人呐
你们如今在哪呢
……
她更觉伤感,坐了吧台前。
从前和季玖玖一起来过,此时一个人,随便坐了。
看见眼熟的酒保在调酒,裴深爱眼眶有点湿润,对着他打了一个响指,笑笑:“随便给我来点什么,快。”
三更半夜买醉的人比比皆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像这样的美女他当然有印象。
拿了jī尾酒送到她的面前,他笑得也甜:“来杯甜酒吧,治愈一下。”
裴深爱点头,扬脸喝酒。
连家
陈姨去倒一杯水的功夫,连驿就蹬蹬蹬上楼了。
也没吃两口的面条在餐桌上放着,筷子扔出去老远。
她回头,连驿才走到卧室门口。
陈姨叫他:“诶?怎么啦?不吃了?”
这小子嗯了声算是回应,进了卧室,房门咣地一声摔上了。
这怎么回事?
才刚还嘻嘻哈哈的,说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一转眼就又不吃了,陈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他又和他爸生气了,赶紧上楼来劝。
平时二楼就连驿和连正住,陈姨揪着心,小碎步上了楼,到了门前就轻轻敲门。
“小驿!小驿!”
她照顾了他太多年,早已超越了她对雇主的qíng分,连驿对她也是亲近。
敲了两下,房门开了,他头发有点乱,拢着睡袍,已经掩饰了些:“我没事,要睡了。”
要睡了,也好,只要不出去混玩,没多大事。
陈姨赶紧推他:“那赶紧睡吧,明早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他嗯了声,关上房门。
陈姨叹了口气,在心里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转身下楼。
她走了以后,连驿倒在大chuáng上。
他翻开手机微信信息栏,看着那条系统信息,将手机扔了一边。
五秒钟过后,又拿回来。
点开微信,连驿点了点好友验证。
弹出来爱酱的头像,他在备注信息里打出加我两个字。
想了想,删掉。
又写喂,小狐仙,加我。
又删掉。
最后索xing光点了个句号申请了验证,什么都没说。
然后他开始刷朋友圈。
之前发的那条自拍下已经有人点赞了。
他之前在部队不用微信,回来才有的账号,里面好友只有六子庄胜和陈舟还有他哥,那三个是点赞,六子在下面留言说:“不是我送你回的家吗,特意发个朋友圈啥意思?”
他返回验证好友页面,还没有通过。
闭灯睡觉!
二十分钟之后,二楼连驿的房门又咣地开了,他已经穿上衣服,牛仔裤,牛仔衫,里面一个白T恤,头顶戴着他那个遮疤的鸭舌帽,手里拿着电话正和谁说着话,一边走一边还恼着。
“少废话,来、接我!”
陈姨在楼下打着毛衣,看见他气呼呼地赶紧迎住了她。
听他口气不好,直拉他:“小驿你gān什么去?出什么事了,可不能打架啊!”
连驿腿长走得也快,走到玄关处换鞋,安抚地拍了她的手:“我都多大了还打架,没事,心qíng不好,出去转转,六子来接我。”
她还要问,他闪身出去关上了房门。
六子他们很快就到了,连驿上车,哥几个直拿他打趣,问他是不是憋的睡不着。
他一人一顿天马流星拳,靠了车上抽烟。
几人也是在街上转了好大一圈,六子把车停在了酒吧的门前。
午夜出来疯玩的年轻人不少,四人走进酒吧,连驿定了边上的一个位置。
可能是还没到真正嗨起来的时间,舞池当中只有几个小年轻和短裙妹子们扭着腰,一边卡座上倒是人不少,喝酒的喝酒,玩手机的玩手机。
连驿坐了里侧,他推着鸭舌帽将帽檐转了后面去,点烟。
六子摸出一副扑克牌来,开始发牌,酒吧里的公主过来招呼他们,他嘻嘻哈哈点了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庄胜和陈舟一人拿了一把牌,又开始调侃连驿。
六子扔下扑克去洗手间,连驿叼着烟,不耐烦地将两条腿都架上了桌面,他抓起扑克来撵开,手机在他口袋震动了下,忙伸手拿了出来。
划开屏幕,是他哥发信息问他在哪里。
想必这家人在宴会上回来了,他看了一眼,返回加好友页面,还是没有通过。
没有等到他的回话,他哥的电话这就打过来了。
连驿拒绝接听,回了一条信息,说和六子在外面,晚点回去。
他懒懒靠在卡座上,将手机放回口袋。
公主送来了酒,才要伸手接过,吧台那边忽然引起了一点小轰动。
连驿抬头,吧台边一个穿家居服喝酒的女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旁边几个人叫着好,她侧身坐在吧凳上面,正仰脸喝酒。
一杯了了,她对一边举杯的男人示意空杯。
也不知道拼了多少了,一边起哄的都chuī着口哨,男人笑。
她随意摆着手,让他离她远点。
微卷的头发已经披散开了,女人在吧台的灯光下显得脸微微的红。
她一手轻抚自己额头,一手拿酒。
竟然没想到,在这还能遇见。
这个要命的小狐仙,就这么看着她,因她而起的那点郁闷就消散个gāngān净净了。
灯光下,他甚至能看见她脸上有泪。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哭着,也是那么美。
美得让人心疼,那泪让人肝颤。
他们进门的时候吧台就围着人,也没仔细看,现在看见她,仔细一看,愣住了。
六子甩着手回来了,晃了他跟前来遮住了他视线:“来来来,这回哥们肚子空了,就陪你一醉方休!”
连驿歪头,伸手拨开他让他靠边。
吧台前一人上前,他举杯搭讪,似乎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
六子在一边拿起了自己的扑克,吆喝起来:“我来了,继续,继续!”
庄胜和陈舟那两个在旁附和,酒吧公主也端酒到了跟前,连驿却突然将扑克牌都扔了桌子上面,他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掐断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盯着吧台就走了过去。
后面这三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叫着他:“诶?连小二,你gān什么去!你gān什么去!”
他可什么都听不见了,越走越快。
裴深爱酒量不错,撵走了几个搭讪的,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趁自己还清醒着就想走了。可和她拼酒输了的那个男人靠了边上,絮絮叨叨没玩没了,眼看着又有人过来了,她抓着手包站了起来。
“妹子哭得这么伤心,这么快要走吗?我请你再喝一个?”
“谢谢,不需要。”
她扬眉,走上前,示意前面的人让开。
只不过,他非但没让,又有人过来勾住了男人的肩头:“哟,什么时候来的这么漂亮的妞儿,我怎没看见。”
说着,嘻嘻哈哈地,也拦住了她:“相逢不如偶遇,走,哥几个请你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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