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还好,一哄周凌就越发觉得委屈起来,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哭得抽噎难当,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吴言无奈,只得在chuáng上坐下,将人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背,道:“别哭了,你要生气就打我两下?再不然就罚我跑十公里?小凌乖,不哭了啊,再哭眼睛都要肿了。”
周凌抽抽噎噎地道:“你欺负我,我刚跟你过来,你就对我没有以前好了。”
吴言无语地抬头望天,沉默了几秒钟后才道:“没有的事,只不过是现在忙了,没时间陪你,在心里可跟以前是一样的。”女孩子就是麻烦,难怪嫂子说要拿出比狙击敌人时还要大的耐心来呢。
“你还为一把锁跟我生气。”周凌指控。
显然这个指控太过沉重,吴言觉得不能承受,他不得不立刻解释:“我不是为那把锁跟你生气。这里是部队,还是特种部队,跟城里不一样,是非常安全的。你想想看,如果有人能摸到特种部队的驻地,还摸进了家属房,那我们全都自杀算了,还当什么特种兵啊。若说防的是特种兵,别说我们是三楼,就是十三楼,他们也能从窗外爬上来,你换锁根本没用,反而引得别人对你有意见。你想啊,人家刚帮你开了锁,你就立刻换一把好锁,他们会怎么想?那不是影响内部团结吗?”
周凌沉默了一会儿,把头埋在他怀里道:“好吧,不换就不换吧,也就这几天会有些紧张,等习惯了就好了。”
“好,那轮到我问你了。”吴言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你今天是不是没吃饭?为什么不吃饭?”
周凌刚止住眼泪,听他这样问又觉得鼻子有点酸,道:“你还说,你中午不回来吃饭也不说一声,我辛辛苦苦做了饭,还要我打电话过去你才跟我说你不吃了。”
“不是,我一直在忙么,等我注意到时间,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时,你已经打电话过来了……你现在饿了吧?我去把饭菜热一热?”
听说他也是准备给自己打电话的,周凌心里这才舒服了,恢复了理智便对自己为一点小事就哭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抬起头,拿纸巾擦gān脸道:“晚上的时候我煮了碗面吃,你要吃点东西再睡么?”
“我不饿。”吴言看她哭得鼻子红红的,眼睛微肿还带着水光,突然觉得她这模样格外可爱,便向她俯下身去。
检讨
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秋天本来应该是秋高气慡,穿长袖单衣的时候也应该至少有两个月,结果刚十月初就开始天天下雨,气温也是骤降,周凌不得不把外套翻出来穿上。还好她不大出门,这反常的天气对她的影响倒也不大,就是衣服不容易gān罢了。
只是这天周凌却发现吴言走路有些奇怪,动作完全不像平日矫健,似乎有些不得劲的感觉。仔细看了半天,看得吴言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军容不整了,问:“小凌,怎么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她问。
吴言怔了怔,道:“没事,我好的很,怎么会不舒服呢。”
周凌怀疑地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不想这天晚上,周凌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嫂子,中队长受伤了,在医疗室。”
轰的一声,周凌觉得脑子里炸开了,变得一片空白。也不知道那边在说些什么,她一边奇怪自己竟然还记得拿钥匙,一边趿着鞋子就往外跑,下楼时几次都差点绊倒。只是她却完全没注意自己的动作这么慌乱,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想了些什么,只是直冲冲地朝医疗室跑去。
值班的医生还记得她,看见她跑进来便朝她一笑:“二中队在里面第二个房间。”
周凌走到病房前,突然不敢伸手去推开那扇门,以前看过的一些战争片警匪片里那些“英雄”受伤甚至死亡的画面一直在眼前出现,越发的不敢进去了。
她还在犹豫着,门却突然打开了,两个人都吃了一惊。门里那个立刻就叫了起来:“嫂子来了?中队,嫂子看你来了。”
周凌这才想起来这个中尉是吴言队里的人,便朝他僵硬地扯出个笑脸,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了进去。
好几个战士围了chuáng坐着,吴言躺在chuáng上与他们说话,却看不出伤在了哪儿。他看见周凌进来,便白了旁边那位上尉一眼,道:“是你给她打的电话吧?小凌,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别担心。”
周凌走过去就要掀被子查看,几个战士对视了一眼,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吴言连忙拿手按住被子道:“真的没事,你放心吧,晚上回去我还能给你做饭呢。”
周凌瞪着他道:“真要我放心就让我看看伤,省得我胡思乱想。”
“伤口很丑的,我怕吓到你。”
“你觉得我是那种很胆小的么?”周凌白了他一眼,硬是掰开他的手,要知道她可是大爱法医小说,连法医教科书这种东西都看过,还怕他这小小的伤口?
她没有看到伤口,只见他右腿大腿中部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隐约还能看到一点血渍。周凌不敢去解纱布,只好罢了。吴言松了口气,笑道:“都说没事了,就是剐破了一点皮,是他们大惊小怪的。”
门外却突然伸进一个脑袋道:“嫂子,可不是我们大惊小怪,这几天天天下雨,中队的旧伤发作也不休息,还跟着训练,这才会出事的,我们不过是让中队借机休息几天。”
“旧伤发作?”周凌皱起眉,“我今天问你的时候,你就是旧伤发作了疼的难受么?那你还去训练?”
吴言gān笑了一下:“你听他们胡说呢,真的没什么,就是关节有点酸。”
周凌却不相信只是用点酸能让这个特种兵走路别扭到让她看出来,也不多问了,gān脆地道:“我问医生去。”
“二中队的右腿中过弹,左臂受过刀伤,右背受过撞伤,这几个地方的伤都比较严重,如今虽然痊愈,但到了yīn雨天就会酸疼。他总是不按时吃药换药,又不注意保养,这样下去只怕早晚要复发了。”医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任谁摊上这样一个不听话的病人,脸色都不会好的看的。
周凌锁上门,打开空调,向吴言道:“把衣服都脱了。”
吴言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你把衣服都脱了……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忙。”
“为什么?”他差点就想歪,以为她是要OOXX了。
“我看看你的伤。”周凌不耐,直接上手开始扒他的衣服。
吴言不敢反抗,就像刚才她掰他的手一样。她的力量太弱,手也太细太软,他怕自己一用力就会伤到她,只能任由她把自己扒了个jīng光。
周凌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自私了,自私到平日跟他亲热的时候也没好好看过他。这么久了,她竟然没发现吴言身上有这么多伤疤,更没关心过他的身体。细细的把他从头看到脚,轻轻抚摸着他每一处伤痕。
“这是什么伤?”她抚摸着一条细长狰狞的疤痕问。
吴言看了一下,道:“训练的时候被破了的酒瓶划的。”
“这块呢?”离心脏不到五厘米,偏上一点她可能就不会认识他了。
“这是枪伤,几年前被毒贩伤的。”
她摩挲着那块圆圆的伤疤,鼻子突然一酸,道:“当时肯定很危险吧,就差那么一点点。”
手突然被握住,吴言的声音带着点喘息:“小凌,别动。”
周凌的注意力被拉了出来,眼角扫过某处半硬不硬的地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抚摸的是他左边的凸起,脸刷地就红了,连忙夺回自己的手道:“以后身体不舒服不许自己忍着,一定要跟我说,也一定要好好休息医治。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还想着老了以后还能跟你一起出去旅游呢,如果你的身体垮了,我怎么办?”
吴言再次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好,等我们老了再一起去旅游。”他顿了一下,又道,“我现在就不舒服。”
周凌大急,忙问:“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你就是医生啊,”他把她的手按在某处,“专治这儿的医生。”
周凌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房门,一边小声急道:“要死了,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锁着门呢,我也暂时不用换药,不会有人进来的。小凌,我这儿难受,你说的,难受要说。”
周凌又气又好笑,她可没说是这种难受啊。
要说她看ròu文最喜欢看野战的了,什么在地铁啊,餐馆用手摸摸啊之类的,可现在让她亲自上阵,她还真是不敢,何况吴言这还伤着呢,万一碰裂了伤口,这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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