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叉下意识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牙齿的存在,不敢再吭声,苦笑着看几个人蹲了下去,付小药看上了地摊上摆着的几块古玉。
说是古玉,实际上却并不一定,因为当初付小药收获的第一件古玩就是一块玉佩,因此涉及的也比较多,拿起来,便是先观沁色,器形,再闻味道,这玩意儿就是考验的实打实的功底了。
张书玉却是对旁边那只看起来是打造着‘金库’字样的青蛙很是感兴趣,傅山叉见状便不屑的道,“亏得你还是专管这个片区的警察呢,这种低级的道具也没见过?”
元宝,金质青蛙,金库乌guī,银盆,龙和十二生肖以及八仙过海的玉摆件,龙柱,吧宝圭,吧宝马,吧宝碗,腰带扣都是最常见的骗子手段,对古玩稍有涉及的人看见这种东西都会直接绕道。
所谓吧宝,是指材质,那些看起来是玉质地的实际上却是树脂压制而成,学名叫热固酚醛树脂,这种树脂,在原始形态是粉末状的,做一个模具,粉末倒进去,加热到150度,加压到20个大气压,压5-10分钟后去掉压力,保温150度4个小时,就成型了。这样大的压力,压成的东西是很密实的,比陶瓷什么的要密实的多,是绝对沉重的。另外在常压下遇到一般火焰也是不会化的,要遇到700度的高温——有的甚至得1400度——然后也不化,而是直接又变回粉末。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用来做台球,亲自去找个台球来试试,就知道那密度绝对堪比玉石,用打火机烧烧也不会化掉。
要鉴定这种东西跟玉石的区别,只有放在阳光下晒上一段时间,玉石微凉,树脂的温度却是会变。
张书玉不满的瞪了傅山叉一眼,傅山叉摸摸鼻子,不自在的别开脸道,“还不是怕某些人上当受骗,有专家在呢,自个儿又不懂,还不如在一边瞧着。”
张书玉闻言这才笑了起来,站起身来,走到傅山叉身边,在他躲开之前,挽着他的手道,“好啊!你说的要帮我挑的!这可是要给我爷爷的东西,你可要用心点儿。”
傅山叉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奈何张书玉瞧着较弱,力气实在不小,无可奈何的走上去蹲了下来,一边喃喃自语般的解释道,“古物都是有灵气的,一眼看过去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就跟你们女人挑衣服似的,名牌衣服稍微做一点儿改动的盗版为什么就不好看了?讲究的就是一个协调!上面的点缀应该是画龙点睛的作用,古人的审美观可不比咱们现代人差,何况是古人中的有钱人,那些权贵,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识过?寻常东西又怎么能入的了他们的眼?”
看见两人终于没争吵了,付小药这才笑着抬起头,将手上的玉佩扬了扬,冲着老板问道,“这要多少钱?”
老板一看付小药手上的那块玉佩,便露出笑容来,“姑娘眼光好!这玩意儿可是我家传下来的东西,清朝的,祖上据说是个不大不小的武官儿,这玉佩就是他常年戴的,放在家里吧,就给我那个小子给糟蹋了,这才拿出来换点儿钱,好让他上大学用的。”
说糟蹋了,还真的一点儿不假,玉佩上面有黑斑,双喜的囍上有残,缺了半横,看起来就是保存的不妥当的,若是用温水软牙刷刷洗一下,品相要好的多。
这也的确是清朝低品级武官佩身份能戴的玉器,这摊贩倒是没有说假话,就是说话有些不着调,兴许是为了提价?
付小药挑挑眉,“你报个实价,合适我就买了。”
老板道,“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总是有个想念的……”
付小药一见他有发展成话唠的趋势,脸色就有些不耐了,在这种地方,最怕的就是小贩跟你讲故事,一般老玩家听见故事都会立马闪人,那老板见状连忙道,“十万块!一口价,不还价!”
这玩意儿没坏上了拍卖会兴许能值十万块,有残以后五万顶天了,付小药是想买来赚钱的,也明白这位老板为啥摆了这么久都没把这玩意儿卖出去了,笑了笑,将玉佩放了回去,也不还价,看起其他的东西来。
那老板生意正忙,也顾不得付小药那么多,付小药不问,他也不继续纠缠,转过去招呼其他人。付小药则是继续挑选其他的物件,摊子上的东西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大件的,小件的东西便拥挤在一起,付小药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另外一个黑色的盒子上,圆形的盒子,像是竹条编成的,上面上了黑漆,大小不过七八厘米,看起来跟脂粉盒似的,拿到手里才感觉到不是竹制品,里面沉甸甸的,还装着什么东西。
黑漆有些斑驳,却依旧能看出上面jīng致的雕工来,轻轻的将上层的盖子揭开,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方砚台,付小药不由得微微吃惊。
再翻过来看看下面,下面却是没有任何的标识,不由得心中一动。随手拿起旁边的一玉器,是一把玉梳,抬头问老板,“这要多少钱?”
109顾二娘
老板看了一眼付小药,本以为同行的傅山叉穿着很好,应该是个给得起价的,可她听了十万的报价以后就不再问了,也不知道是个胸有成竹的,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这潘家园,不光是买东西的虚虚实实,卖东西的也是一肚子的鬼主意,看了一眼那把玉梳才道,“五千!”
“五千太贵,我看五百还差不多。”付小药笑了笑,“这玉不咋滴,不通透也不润泽,我就是看着这个造型好,才买回去玩的。”
老板问夸张的道,“五百?姑娘,你这一下就砍的我血本无归了。”
付小药扯了扯嘴角道,“要真血本无归你还能这么跟我侃大山?我瞧老板你也是在这儿混迹多年的了,眼力劲儿是足了的,那玉佩是好东西,您一口价咬定十万,这玩意儿我瞧着还是有点儿赚头就卖了吧。您要是不卖,我换别家瞧瞧,指不定三百块就能拿下来。”
老板闻言咬咬牙,“三千!”
付小药摇头,起身yù走,那把玉梳就是普通的玉石做的,到广州溜达一圈,三千能买回十把八把的来,不过就是废点儿做旧的功夫罢了,胡静水可是行家。
“一千!不能再少了!我进价都是八百,姑娘你总得给我赚点儿车马费吧?”老板在身后叫道。
付小药闻言笑了笑,“六百!”
“九百!”老板咬牙道。“七百!”付小药笑。
“八百!我看姑娘也是诚心要买的,就不赚你的钱了!”老板狠了狠心,又往下压了点儿。
付小药眉毛一挑,“八百也行,那你得送我点儿东西,我也就是看你这个梳子合了眼缘。”说着蹲下去,捡起那个砚台道,“我瞧着这个脂粉盒做的也挺jīng致的,送我吧!”
那老板见状一把将那梳妆盒抢了过去,叫道,“这个最少值一万!你买这个送梳子还差不多!”
付小药讪讪的笑了笑,果然啊,有些来历的都是火眼金睛的,正想开口说话,傅山叉站起身来冲着那老板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要是把小药给磕碰到了,少了一根头发,别说一万,就是一百万你也赔不起!不就一万块的玩意儿么?少爷我给了,东西拿来,梳子你说是送的,还有,立马给她道歉!”
这小子!就是个事儿兜子。
付小药拉了傅山叉一把,低声道,“那玩意儿哪儿值得什么一万块,五千块顶天了。你别乱花钱啊!”
说是低声,其实音量不大不小的,恰好让周遭几个人都能听见,傅山叉一看付小药这模样,不由得心中一动,抬起头来,推开付小药的手道,“小药你别管,少爷我最看不惯这种跟女人动手的人了。卖东西,又没谁抢他的,摆出来了还不兴让人看了?不就是琢磨着咱们买不起么?少爷我今天还非得拿钱砸人玩儿。”
说着又冲着那老板道,“你说的一万块送梳子啊!”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往那老板怀里一塞,就把砚台拿了回来递给付小药。
付小药却是连连摆手,“我不要这个,这个值不了那么多钱的。”
傅山叉坚持道,“退不了货了!”
那老板见遇上的是为不太讲道理的款爷,他先前的动作是有些过分,寻思着那个砚台又没有标识,也没有落款,不过看起来jīng致了点儿,其实也没几个看的上眼的人,做生意不就图个和气生财么,连忙道,“是啊是啊,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货,已经两清了。”
胡静水这才出来劝合,笑着道,“算了,出来玩就图个痛快,既然买下来了,小药就收下吧。”
付小药自然不会占了便宜还卖乖,拖着还有些嘀咕的傅山叉离开了那个摊位,不管事qíng的经过如何,结果到底是好的。
四个人也逛的有些累了,索xing便去餐饮区去喝些水休息休息,顺道也解一解心中的疑惑,那个砚台,看付小药的样子,应该是她中意的东西才对,可没有落款,没有标识,很难让人猜出到底是什么来历。
52书库推荐浏览: 雕栏玉砌 豪门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