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瓷器在各种特点上都达到了标准,偏偏这上面的落款却是康熙年,需知道粉彩是在乾隆时期的新突破,又怎会是康熙年的,所以,这是假的。”
赵文正说一句,便低头看桌上的手机一下,付小药咬牙,作弊作到这个程度,台上的人却是没有一个指出来的,这场比赛绝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
其实,第一件东西就是真的,这是石老他们给他下的套,赵文正是个不学无术的,判断东西都靠猜,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付小药有一场胜出,而石老对付小药抱的信心还是很足的,没想到在这个场合钟章申依旧那么不要脸皮。
石老会对赵文正下套,赵文正自然会对付小药下套,而这件唐三彩就在此列。
轮到付小药了,众人都有些担忧,对于付小药的认真石老是知道的,不过,唐三彩在古玩界是出了名的难以辨认,而付小药又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个东西,这一局到底会如何还难说,特别的文雯,她是最清楚付小药的,巴巴的望着台上,心又纠起来了。
付小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qíng,再看了一眼那件以真乱假的唐三彩,心中大概有数了,缓缓的道,“说起来,古玩界对唐三彩的仿制是做的很好的,真正的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不过,有些东西却是再好的造价技术也做不出来的。”
“这件唐三彩是开门到代,可谓珍品也不过。露胎处有几乎看不见的暗红色土锈,釉光温润含蓄,看起来犹如佛光笼罩,经历了上千年的时间,还能保存的这样好,真是太难得了。”
赵文正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付小姐,莫非你的眼睛还有照相机的功能?你是蒙的吧?只有用照相机才能照到唐三彩上面的哈利光,你能用一双眼看出来,我把眼睛挖给你!”
付小药闻言心一动,她刚才注意看的时候就是隐隐的看见上面有光彩,入手的时候那抹电流让她到现在还舒畅无比,至于佛光,反正是佛像,看起来亲近祥和,宝相庄严,说上这么一句话总是不会错的。
“你蒙蒙看?”石老忍不住道。
赵文正讪讪的住了嘴,严老点点头道,“这一局两位的判断都对,粉彩足以以假乱真,而唐三彩则是以真乱假,不可不谓之珍品。继续第三局吧。”
付小药松了一口气,以为赵文正还要挑刺儿的,没想到这么轻松过关。
转头看向赵文正,那目光yīn沉的让人不寒而栗,他怕是没想到付小药能看出来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轻易的放过。
台下的文雯也是满脸惊讶的道,“他没话了?”
易水笑而不语,石守信也是一脸神秘兮兮的笑容,惹的文雯纠结不已,“是不是还有什么花招没耍出来啊?”
石守信道,“你看下去就明白了。”
047鉴宝会(四)
赵文正这会儿也郁闷的很,他能把真的说成假的,那是因为那是别人的东西,他淘换回来以后可以把他变回来,可断然没有把自己手上的东西说成假的的道理,否则这价格就要大跌了。
早知道就不拿真货来了!
赵文正心中嘀咕,后悔不已。
这件东西是他好容易才淘到手的,就因为真假难辨,卖家并不知道是真品,这可以让他大大的赚上一笔,拿出来欺负付小药那是大材小用,谁知道付小药竟然给看出来了,这个哑巴亏也就只能硬咽下去。
这个门道在场的人哪儿有不明白的,自然有人暗笑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三件瓷器被拿了上来,其实结果已经没有多大的悬念了,平局几乎已成定论,两件真品都已经出场,第三件东西必然是假的,众人因此都有些懈怠,恹恹的看着场上的两人,若非有瞧一瞧最后这件赝品有多jīng美的想法,怕是当场打呼的也不会乏。
赵文正的脸色晦暗莫名,钟章申却是面露笑容,严老恹恹的似睡yù睡,石老则是一脸忿忿。
这是最后一局了,在旁人看来是轻松的时候,付小药却是知道对方一定还有花招,平局对于付小药是不能容忍的结局,对于赵文正来说,何尝不是?
摆在付小药面前的是一件青瓷碗,当瓷碗拿在手上的时候,那qiáng烈的电流刺激让付小药忍不住多看了赵文正一眼。
赵文正面前的是一件珐琅瓷鼻烟壶,没有款识,眼神儿好就是好,即便那么远,付小药也能看出上面细致的所在来。
瓷胎,瓷胎细薄,修胎规则,纯白轴,轴面光滑洁净无疵。色极鲜艳且柔和,每一图案均由多种色料调配而成。红色底上工笔画缠枝牡丹。
付小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真东西,再看自己手上这玩意儿,不由得失笑,所谓真真假假,大家都不是那么老实的人,在安排上费尽了心思。
输已经是输定了,付小药心中有些遗憾,瞥了一眼手中的瓷碗。
心中嘀咕,这赵文正也太舍得下功夫了吧?
眼前这青瓷碗,可是绝对的国宝级的东西,他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拿到这种地方,仅仅只有0.15厘米的碗壁,可经不起任何的折腾啊。
不亏是‘片瓦值千金’的jīng品,付小药捧在手上都觉得手发抖,这玩意儿要是坏了,她就是切腹没办法向国家人民jiāo代啊!
在旗袍女过来的时候,付小药特地低声道,“你小心些,千万别磕坏了。”
旗袍女奇怪的看了付小药一眼,这碗看起来像是汝窑的东西,实际上颜色却是不正,还有一些其他的特点,比如说釉色,都充分说明了不是汝窑,应该是现代的仿品,不过仿制的人对瓷器了解的不多,才会出现这种qíng况。
听见付小药这么说,旗袍女不由得低头多看了两眼,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严老拿到碗的时候,神色凝重了起来,只看了两眼,便轻轻的将碗放在面前的桌上,又取出老花镜和放大镜,慎之又慎的重新捧起来,这一次,看的时间特别的久,直到众人先传看毕了鼻烟壶之后,严老才叹息了一声,将碗放了下来。
因为严老的慎重,众人皆是多看了一会儿才放下,毕了,有人沉思,有人疑惑,竟然一时半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本来这一局该付小药先说,严老却是开口道,“赵文正,你先说说这件珐琅瓷。”
赵文正面露笑容的站起来道,“开门到户的康熙前期珐琅瓷,康熙四十年前禁止写款,因此没有款识,付小姐,你可不老实啊。”
付小药失笑,到底谁不老实还说不准呢,最后一件竟然是大家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儿把这国宝给偷出来的!
竟然就为了对付她一个外行人,这赵文正还真是可恶!
严老点了点头,颇有几分心不在焉的味道,便扭过去问付小药,“这件青瓷付小姐如何看?”
付小药完全明白严老心头的激动,本来今天所有看见的瓷器都是珍品,可在这一件的衬托下,就完全不够瞧了!
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道,“我无法想象这个碗是如何保存下来的,柴窑,青瓷,绝对比后期炒作出的青花瓷更值得‘片瓦值千金‘的名号。”
“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滋润有细纹。足多粗huáng土,制jīng色异,为诸窑之冠。一直只听说在几个博物馆里才有这样的珍品存在,没想到赵教授手上竟然也有一只,今日有幸捧在手上看上一次,此生无憾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哗然,石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确定那是柴窑?”
付小药点点头,“您瞧瞧不就知道了,看看底部。”一千多年的东西,还有那触电的感觉,釉色和现代瓷器没有区别,除了五代的柴窑还会是什么?
一gān老专家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个个眼神狂热的站起来,飞快的跑到场中,围绕着放在桌上的青色小碗目露jīng光。
他们方才也看了,只不过不敢往那个地方想,很多人想了,也琢磨着是那个味儿,可是,就觉得在这种地方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
柴窑啊!那可是国宝级的东西!
别说是民间收藏家,就算是他们这些老专家,最多也就隔着玻璃远远的看过一次,只有重量级的人才有资格去打理这些东西,如今存世的也就是几个博物馆里才有,还是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给人看上一眼的那种。
其实,这个在古玩界也一直是个传说,一直存在着争议,直到前几年,考古界才有所发现,在场很多人对于柴窑这个名词来说,还是很陌生的。
赵文正在一边嗤笑,“这要是柴窑的东西,我能拿到这儿来?明明就是景德镇的影青瓷,宋代的东西,跟柴窑的形容很像罢了。”
付小药瘪瘪嘴,“你错了!”
“一则,釉色介于青白之间,青中带白、白中闪青,加之瓷胎极薄,所刻划的花纹迎光照之内外皆可映见,因此被称为‘影青’。而柴窑则是‘青如天’,这其中的区别可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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