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涂,我手机落在办公室了,你去帮我取一下。”
艾寻欢终于别过头,然后朗声向着云清,点了点头,“你坐我的车?”
云清如出水芙蓉一般娉婷而来。
他与云清并身而过,与我擦肩,而一片夕阳的金红色之中,我只看见叶欢学长那面对着全办公室欢呼雀跃的同事,那一张佯装无事的脸。
他笑的那么自然。
我突然幻想着有一天,我也可以这么自然地笑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生生像生吞了一只青蛙。
走进空无一人的总裁办公室,灯没有开,金红的最后一点余光延展到艾寻欢的办公桌上,在层层叠叠的文件之中,他的手机滑到了地上,滑盖被撞开,自动连接到了“已接来电”。
我捡起手机,要合上滑盖的那一瞬间,眼睛不由自主地撇到了那屏幕上的一行字。
时间:昨晚22点32分。
来电:倾城(2D版)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问我女主该是什么样子,其实我也没什么感念,倒是有个读者的留言提醒了我,去搜了个中xing模特的照片:
这是阿斩比较男xing化的感觉:
这是阿斩比较女xing化的感觉:
12
12、窜流不息的JQ...
老爸说,你要记住,决定一个女人是否极品的,不是心机,是脸皮。
美则畅游南北,厚则横贯东西。
现在,我终于见识到了这样一个东西南北四面开花的女人。
一个我原本十分尊敬又嫉妒非常的女人,我的云清学姐。
大学时代的风花雪月,此时看来,浅薄的可笑,那些对榜样无限绮丽的幻想,现在回味起来,不过是天桥剧场的惊堂木。
它咣当一声落下,砸了个粉身碎骨,辛辣讽刺的市井段子,就此上演。
中秋之夜,欢场公测月庆。
两位总监把屠宰场放在了豪华自助餐餐厅,而且豪气得很,直接来了个包场。
我早就知道,叶欢学长不过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当年有一所美国的头等大学给了offer,可是他为了丰厚的奖学金,转而去了欧洲。
这一去两年半,回来的时候,伊人已不再。
虽然他这样一个中层小头目月薪不菲,可是我们这一帮没有涵养的禽shòu们胡吃海喝的,也能吃掉他好几个月的工资。
对于艾寻欢则不然,他小妹在学校的时候,就在校园边上的huáng金地段买了个三百多平米的大房子,当做“午休室”。想来,他这个豪门望族出身的富家子弟,这点小钱是不在话下的。
这样的大出血,势必是艾寻欢这样没有经济压力的大少爷想出来的。
坐在学长的车里,当着车后面挤着的三个人的面儿,我就这样说道:
“学长,gān脆你负责餐,让艾总负责酒水吧。”
后座三个人嘿嘿嘿地jian笑。
“哎呀呀,阿斩,你终于将罪恶之手伸向了温润的白莲花学长啊——”
“真逗,艾总的秘书向着咱们叶总,叶总的秘书呢,又和艾总二人小世界,天下大乱——”
“只能说,叶总为人好,对xing向神马的很包容——”
扑哧。
我被说的脸一阵子红一阵子白,学长起初没有说话,看着三个人噼里啪啦越说越兴奋,才轻声说:
“阿斩很有女人味,只是需要开发一下。”
“哦——这样艰巨的任务,自然要技术组组长亲自带队了!”
车里起哄一片,我故意斜靠在车门边,一副死鱼样。
车窗玻璃好凉。
还是,我的脸太热了?
正这么心猿意马着,车转过拐角,叶欢学长一个急刹车,我一头撞上了玻璃,眼睛紧紧贴着窗,把玻璃蹭得五彩斑斓。
车边上五米开外,路边那两个人实在太耀眼。
男人是一身合体剪裁的淡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打开了三颗扣子,淡紫色的衬衫。
女人是一身火红的连衣裙,摩挲着自己的胳膊。
男人正在解扣子,打算把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这是多么经典的画面啊。
如果这画面之中的人不是艾寻欢和云清,那就更美好了。
叶欢学长显然也看到他们了,那一个和他xing子如此不符的急刹车,就说明了一切。
一瞬间,这繁乱的街头,似乎剩下的只有我们四人。
而这个故事,却是他们三个的,我在身外,不过只是个旁观者。
那个摆放在香水旁边的圆圈十字架的水晶摆设被这么一晃,掉在我的怀里。
沉甸甸的,这个廖家的标志,是权贵的象征。
我默默地摆放回原位,后排那三个人在说着什么我都听不见了,我的动作可以很慢很慢,就像学长的双手离开方面盘也可以很慢很慢,就像窗外的艾寻欢那扬起来的脸也可以很慢很慢,就像他身边的云清那张顿时绽放了笑容的脸,也可以很慢很慢。
可其实,一切都不过在转念之间。
车门拉开,一股子冷气窜进来,我和叶欢学长几乎同时跃下了车。
“车坏了?”信步走近,叶欢学长扬声问到。
“恩,已经叫人来拖了,下班高峰,堵在路上了。”艾寻欢解开扣子的手随机cha入裤子兜,扫了一眼云清,“你穿的太少了,和他们先去吧。”
“我不要紧的。”云清学姐笑的真叫一个甜美,我本一身血气,都忍不住发抖。
“听话,先过去,我们一会儿就来。”
艾寻欢对云清说话的口吻,流露着那么一点装腔作势的宠溺。
“那也好,我先过去帮你占个好位子。”
云清学姐一步三回头地往车那边走了,现场只剩下我与他们。
我这才终于恍然大悟。
“艾总,你说的‘我们’一会儿就来,不会指的是——我和你吧?”
“你说呢?”
凭什么?!
她是水做的骨ròu,老娘他奶奶的就是地下水做的么?
挨冻还分个三六九等啊!
“要不,后面那三个饿死鬼投胎的,你要是能说服他们其中一个下车来,你就可以上去,如何?”艾寻欢笑眯眯地说。
我转身一看,那三个哥们一字排在车边,敲打着车顶,哭丧似的:
“我们要饭吃!我们要饭吃!”
估计我要去和他们换换,他们能和我拼命。
这功夫,云清已经优雅十分地走到了车边,就站在那里,楚楚动人,也不说话,等着有人给他开车门。
“这个女人,被惯坏了。”艾寻欢摸着下巴评论着,这一会儿的功夫,却看不出丝毫的宠溺了,反而闪烁着一股子,惯常的刻薄。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他自己呢,还是学长呢?
叶欢学长估计也在思索同样的问题,那笑容尴尬得可以,嘴唇动了动,却只是拍了拍艾寻欢的肩膀。
随后便依旧儒雅地朝着车去了,依旧绅士地替她拉开了车门,依旧那样的君子。
一如往昔。
车启动了,车走了,我留在原地。
顿时有几分不该属于我的落寞。
“喂,我的手机。”
“喂——”
“喂!”
艾寻欢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我吃痛地跳起脚来,“疼疼疼——”
“手机呢?”
“在这儿呢,又不赶着投胎,着什么急。”我一边找着手机,一边埋怨着,突然,我整个人僵住了。
我靠,刚才急刹车,手机肯定从口袋里面滑落到车里了。
讪讪的笑着,对上艾寻欢无可奈何的摇头。
“嘿嘿嘿,落在学长的车里了,一会儿到吃饭的地方拿给你。”
“嘿嘿嘿?你还知道嘿嘿嘿,我们怎么过去?”
“你不是叫人来拖车了?”
“笨啊,我手机在你那里,我怎么叫人?”
“那你刚才说——”我话到此刻,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艾寻欢是为了让学长和云清安心上车离开。
他说到底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我们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对方,这场景一点都不温存。
欢场之中,虚构着美妙的音乐,醉人的夜景,琳琅的jīng品店和优雅的我们。
现实之中,充斥着叫嚣的汽车喇叭、乌泱泱下班人群、路边烧烤小火炉,以及对此无能为力的我们。
这还是我与艾寻欢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在办公室之外,共处了这么久。
看看表,已经三分半。
“一会学长会回来接我们的吧。”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也顺便溜了几眼艾寻欢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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