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多是多瞟两眼,多念叨两句,像我这种说出手就出手的豪迈做法,她的评价,唯有一个“滚”字。
为了掩人耳目,继续寻找艾寻欢,再多的“滚”字,我也认了。
被陆冰挂了电话,柴可的话才顺着风打在我脸上。
“原来你找的那个人,叫做艾寻欢啊——这名字一听就花心啊——”
“关你屁事——”
“你真不文静!”
“文静的能认识一天就跳上你的悍马?”
“嘿嘿,阿斩,我能说我挺喜欢你——这哥们的么?”
我无语,我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结jiāo下几个哥们。
过去有陆逊,如今有柴可。
他们还可能是潜在的qíng敌。
可我那相当辛苦才遇上的不是哥们的男人,如今又溜到了何方呢?
夜风之中,我拼尽了全部的力量大喊着:
艾寻欢——你给老娘去死吧——
柴可把车开的飞快,那一瞬间,我仿佛徜徉在凤凰山的盘山路上,仿佛再迈开一步,就看见他站在山顶上,chuī着夜风,背对着我。
他说,喂,生日快乐。
我紧紧的抱住了柴可的腰。
记忆的旋舞太过彪悍,那离心力太凶猛,我不得不找一个支点,紧紧抱住。
否则,再多一秒,我真的要怀疑,自己还能否坚决的说:
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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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到我的生日会过的如此láng狈,我在自家楼下抱着柴可放声大哭,我甚至狠狠的在他那健硕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牙印。
他年轻,血气方刚,外面的单衫已经散乱,露出白色的背心,皮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所以抖得发红的缘故,竟然有一层油亮。
我闻到满鼻的男人气味。
他的大手按着我的头,却坚持用那诡异的船长夫人的配音安慰着我:
“姑娘啊姑娘,你把眼泪尽qíng地流淌吧——”
“你这话有语病。”我推开了他,鼻涕滑了一道银丝,他大大咧咧地摸着头,说:“翻译不归我管呀。”
我很想笑。
对着这个刚刚认识不到一周的陌生人,我的“男朋友”。
“那个叫什么艾寻欢的,我真想揍他。”
“揍什么,你是我什么人啊?”
“嘿,就这么一走了之的男人,人人得而揍之!”
“你懂什么……”我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反驳柴可,还是在安慰自己,只觉得心里有一个声音,很坚定很坚定地在说:
他走一定有原因,他不能跟你联系也一定有原因,他叫你等他回来也一定一定有原因!
“算了算了,我走了,你看你把我衣服弄成这样,你又哭成这样,搞不好一会我就被警察带回去问话了,你可得毫发无损地过好了今晚,要不然我就——”
“贫什么?跟你很熟啊——”
“行行行,我走了,你保重。”柴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跨上他的悍马,一个头也没回的走了。
我站在这孤独的昏huáng的灯影下,哈出一口白气。
天开始配合的,下起了这个城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11月1日,孤独。
我看着那雪花,落在地上,成了泥水。
我想,离它们凝固成一片洁白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有多远。
我百无聊赖的一圈圈走着,走出了四个字母。
BACK。
地面上隐隐约约地看见那行泥水的痕迹,又被那层细雪,给填补地,愈发的不清晰。
坚持地等到了十二点,我终于无可奈何地上了楼去。
摸着黑爬着楼,幻想着从窗户看出去,那个影子,他还在。
我摸着钥匙,我开门,然后我被门前的一团黑,给绊得踉跄。
我打开的机借着光,我看见了一个纸盒,我打开了盒盖,我看见一个直板手机,我开了机。
开机画面上,荧光字在流星划过的背景下,一切明晰如初。
【喂,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一天小欢欢回来了,以上即为相见示意图。
and:
第二部的模子已经出来了,陆逊x舒乙男配之中,有一个柴可。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恩爱qíng仇的故事嘛,哇咔咔,这个故事写完,我们就可以知道喽
28寻欢归来
【喂,生日快乐。】
手机开启的那一瞬间,流星划过,我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
这是为我一个人定制的手机,那流星背景,那夜王专属的字体,那行字,还有这录好的问候——
我蹲在纸盒子前,觉得胃有些痛,我想我是刚才空腹喝了太多的酒。
又或是刚才在外面chuī多了风。
“喂,生日快乐。”
“喂,生日快乐。”
“喂——”
我似乎重听了,明明屏幕上已经黑了,我还是能听见他的声音,不断不断地说,嘿,生日快乐。
直到他抬起一脚把我从后面踢了个狗啃食,我才缓过神儿来。
我爬起来,头上顶着个纸盒子,眼顺着那两个小dòng望出去,黑dòngdòng的走廊里,笔直笔直的一抹身影。
“你打算顶着个盒子到什么时候?”
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
“……晚安。”
我转过身,气息不匀,满纸盒子都是我的燥热,手摸进包里一顿乱摸,突然间,感觉到身后的男人,结结实实地抱住了我。
头一凉,盒子飞了出去。
脖子一凉,他在我身后,吻了一下。
他一只手揽过我的腰,另一只手摸进了我的包包,然后十分得意的,轻而易举地,将那钥匙摘了出去,放在我耳边摇晃着,叮叮咚咚的响。
“我等了你很久了。”他反客为主,把我的台词悉数抢光,“不想解释点什么?”
我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痉挛,无名之火熊熊的烧着,却在他在我脖子后面那深深浅浅的吻后,灭的只剩下青烟一缕。
“……什么?”
“我在这里等你,从八点过七分开始。”
他优雅地提醒着,握着我的手把钥匙cha进了门孔,然后慢慢转动,就像他的声音那样,百转千回,“黑色的摩托,不错嘛——解释解释?”
“你是说我和柴可夫斯基?”
“柴可夫斯基。”
我妄图转过头,他却带着我的在原地旋舞,那姿势是那般漂亮,让我几乎怀疑,我是身在探戈舞的现场,有灯光,有观众,有个男人——
我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撞入他怀抱的时候,额头狠狠撞在他的嘴唇上,他暗暗吃痛了一声,随即,却是坏坏的,哼起了柴可夫斯基的名曲《悲壮》的调调,听得我的心qíng,也颇有些悲壮。
他带着我向我们身后的门撞去,那滑步如此流畅,让我暂时忘怀了脑后勺马上要面对的灭顶之灾,然后在我几乎要重重撞上门板的那刻,提起一脚,将门踹开——
——艾寻欢,你怎么知道我家的门是向里面开的。
——猜的。
他几乎是抱着我进了屋子,多少次我感觉我的脚已经腾空,最后我真的腾空起来,我被狠狠地摔在沙发上,后背的疼痛还没反应过来,胸前就一紧。
屋子猛地大亮。
一具男人的躯体,密不透风的,压了上来。
我心里一抖。
不不不会——吧——我们还没到那么熟吧?
他大手一捂我的嘴巴,嘴唇落在我的耳边,热气喷薄在我的耳唇儿,让我不禁一抖。
“别动,窗外有人在照相。”
我整个人呆住了。
“没挂窗帘是个好传统,屋子灯光设备也不错。”他紧紧地抱着我,声音就在我耳边徘徊,可那一瞬间,我却仿佛看见了欢场之中的夜王。
一切宛如当初,肢体上我们无限缠绵,灵魂却并未擦肩。
虽然他回来了,却好像在我们之间,竖起了一道我看不见的城墙。
我在他沉重的喘息中,将那僵在空中不能动弹的手臂,紧紧的环在他的身上。
现在,并不是他在抱着我,而是我在抱着他。
换成了他不能抑制的一个悸动,“阿斩?”
“你回来了,我好想你,你这个人渣!”
我低低的说着,愤恨无限。“你要解释对么?好,我就给你解释。”
说完,我竟不知总哪里泛滥上的勇气,狠狠地扒开他的衣领,听着衬衫扣子崩开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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