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浅浅仍是挣扎,“欧子铭,你松开。”
“好,我们回家。”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那我们去酒店。”
“我要回家。”
欧子铭猛的勒紧了怀抱,差点没勒死尤浅浅,气还没喘上来就听欧子铭冷得掉冰碴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尤浅浅,你别得寸进尺。”
尤浅浅抬头看着欧子铭问:“欧子铭,你背后使那么大劲儿把我弄回来,就是为了满足你的生理需要?”
欧子铭闻言先是一怔,眉头微皱,随后扯出一丝冷笑,“你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作为女朋友这是你应尽的义务吧。”
“这会儿您总算想起来我是你女朋友了。欧少,您快勒死你的女朋友了。”
欧子铭松开手,冷冷地看着尤浅浅,jīng致的下巴仰起一个高傲的角度,“尤浅浅,我已经过了陪你玩家家酒的年龄了,也没有心思去猜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只问你,跟不跟我回家?”
他说的是回家,尤浅浅不知道在欧子铭的心目中,到底是怎么样定义家这个概念的。尤浅浅突然想起了林默,从早上闹别扭出门到现在,她都忘了给林默打电话报平安。林默还不知道她的新电话号码,要是真找她,以他的火bào脾气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动静。
想到这尤浅浅着急了,看着欧子铭的脸色说:“今天不行,我有点事要先回去。办完事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欧子铭纹丝不动,面无表qíng,仿佛一座僵硬的雕塑。
在尤浅浅走了之后,他伸手把桌子上的茶具全都拂到了地上。
周蓉蓉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杨少凡特地从荷兰带回来的出自名师之手的玻璃花瓶,景德官窑的紫砂茶壶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面目全非。
周蓉蓉职责所在只好给杨少凡打电话汇报一下qíng况,杨少凡让她把电话拿给欧子铭,欧子铭一直在发愣,周蓉蓉叫了好几下他才回过神,接过电话就听杨少凡懒洋洋地说:“当年老爷子派你去东京的时候你不也掐死了我一株素心兰。这回从东京回来心qíng不好砸砸东西也应该的,等我把账单寄给你的秘书。”
欧子铭烦躁地说:“少废话,去mango等我。”
“欧子铭,你不是这点出息,要跟我玩借酒消愁吧。”
尤浅浅出门急匆匆的拦了辆出租车,一路催着司机叔叔往四档上挂,到家的时候一看表快十点了。
这是一栋小高层住宅,总共十一层层。但是打的是小户型、jīng装修的广告牌,面向的是都市白领,所以配套设施一应俱全,尤浅浅仰头望了一下六楼的窗户,没有亮灯。快步往入户门走,却看到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光头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林默还穿着早上那件皱皱巴巴的T恤,黑色运动短裤,台阶上放着手机、烟、打火机、车钥匙和钥匙包。台阶下是一地的烟头,白色的尸体模样七零八落的躺着。
尤浅浅觉得这个画面太过苍凉,眼前的林默是她所未曾见过的落寞姿态。相识六年,她见过他当场卸下椅子腿打人,见过他拉过外语系的系花qiáng吻,见过他喝醉之后躺在马路中间不肯起来,见过他当堂顶撞老师,见过他偷人家种的柿子……许许多多的画面无一不是嬉笑怒骂,张狂无忌的青chūn画卷。
尤浅浅没有见过这样的林默,从来没有。
鼻子一酸,声音有些沙哑,她试探的叫他,“林默。”
林默缓缓地抬起头,眼中是浓浓的化不开的焦灼,他猛地站起来,却没有站稳,摇晃着就要摔倒。
尤浅浅赶紧上前扶住他,却不料林默拽着她的胳膊,紧紧地抱住了她。
尤浅浅刚才差点被欧子铭勒死,这下又被林默抱得呼吸困难,猛咳了几声才喘匀了气。
林默松开怀抱,退后一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尤浅浅被他看得心虚,小声问:“你生我气了吧?”
“恩。”
“那个,你生我气也应该,是我无理取闹了。”
“恩。”
“其实我一买了电话卡就想给你打电话的,合计你估计还生我气就没敢打。”
“恩。”
“然后我就去清华办手续了,办完之后遇到一个朋友就吃了个饭。”
“恩。”
“林默,你舌头让你当油条吃了?”
“你说你去清华办手续?”
尤浅浅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心想,完了说漏嘴了,jiāo换回清华这么乌龙的事qíng除了徐小可,她就不打算告诉别人。她的人生已经够喜剧了,就不需要再增加笑料了。
林默冷静地说:“你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太明显了,尤浅浅,在哥面前你那点道行玩不转的,从实招了吧。”
“……”
“我家老头好像和清华副校长挺熟的。”
尤浅浅投向,“好吧,我说。先说好,好男人是不打女人的,要是万一你忍不住动手,也要记得打人不打脸。”
“我尽量。”
“我下学期被jiāo换回清华了。”
林默果然消化不了这么震撼的消息,闷了半天问:“你导师烦你烦成这样了?”
“滚,申请表是我自己填的。”
林默脸上的表qíng突然僵住,那种失望的表qíng就像被抢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尤浅浅推了他一下,“你gān吗这副吃屎的表qíng。”
林默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还是忘不了他?”
“啊,谁?”
“装,尤浅浅,你就装、你装的我以为你已经没事了,你演技好,骗了我可是骗不了你自己,其实你心里根本还是放不下。”
尤浅浅疑惑地看着发飙的林默,云里雾里的问:“大哥,你能不省略宾语稍微说明白点,让我死得痛快点吗?”
“怎么,你敢做还不敢认呀。尤浅浅我告诉你,于飞是被要去了清华院做项目,但是身边还跟着一个楚晴雯。一年前他甩了你,你以为现在你死皮赖脸地追过去,他能跟你怎么着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有点乱,需要整理下思路。尤浅浅把林默的话重温了一遍,恍然大悟,照着林默的头就是一巴掌拍过去,用无比严肃而庄重的态度告诉他,“林默,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去清华和于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姐压根就不知道那畜生也在清华。至于我为什么这么曲折,简单地说就是事故,cao作事故。”
林默怀疑地看着尤浅浅,在她无比认真的表qíng下意识到她说的是真的之后,一直锁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说:“你下手够狠的啊。”
“你骂的才叫狠呢,嘴也忒毒了。”
“等你一天了,请我吃饭。”
“我不饿。”
“让你请,没让你吃。”
林默饿鬼投胎一般,路边摊小饭店还不行,非得去装修富丽堂皇的大饭店。一顿宵夜吃了尤浅浅快八百块钱了。
在吃饭的问题上,林默宰起尤浅浅是的得心应手,毫不留qíng。
尤浅浅心疼地看着憋下去一大块的钱包问林默,“大哥,你这软饭得吃到什么时候?”
林默拍拍肚子,“吃到你卖血都不算完。”
“那你不如喝我血。”
“好提议,待会回去正好月黑风高,吸血鬼出没的好时候。”
尤浅浅一边指挥服务员打包剩菜,一边说:“你这么大的人物,老让你睡沙发也不是办法呀。”
林默挑眉,“你这是想让我睡chuáng?”
“滚。你兄弟遍京城,爹妈都在帝都,上哪儿能找不到一张chuáng。”
林默把抽了一半的烟按灭在茶杯里,冷冷地问:“你这是在赶我走?”
“我这是为了你的健康和睡眠质量考虑。”
恰好服务员打包好了饭菜,递给尤浅浅,林默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接过袋子晃着车钥匙冲尤浅浅说:“回家了。”
回到房子,尤浅浅把菜放到冰箱里,听到林默在客厅说话,她没听清楚嚷着嗓子喊:“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大点声。”
林默扯着嗓子喊:“我说,怎么感觉咱俩像同居。”
尤浅浅端着两个杯子的手一抖,差点把杯子直接扣地上,幸好林默站得不远,一个箭步上前扶了她一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我怎么感觉好**呀。”
“滚犊子,谁他妈跟你有血缘关系。”
“恩恩,没有,没有,喝点水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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