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齐筱跑去一家日企实习去了,挖楚晴雯墙角的事儿也就被搁置了下来。
尤浅浅倒是经常能在走廊里遇到于飞或者楚晴雯,要不就是于飞和楚晴雯。
似乎不知不觉中他们成了点头之jiāo,见了面匆匆扫对方一眼,点点头,擦身而过。
尤浅浅不时地会想起,曾经那段无忧无虑,玩得开心欢畅的大学时光。跟在于飞身后蹦蹦?哒,混混饭局,看看篮球,打打酱油。再跟着林默满校园的捣蛋,偷拔一棵小松树,抬回寝室布置成了圣诞树。翻窗进模型室,偷模型板去海边开篝火晚会。装作不小心,毁了辅导员水墨山水画……也有和楚晴雯去喝奶茶,去上瑜伽课,去做汗蒸,去逛街去看电影……
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的心境是独一无二的。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的心表面被世事磨砺的越来越圆滑,内里却是越来越粗糙,世俗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重。
成长不仅仅改变的是我们的外表,更多的是内心的变化。比如,我们不再相信一生一世qíng不渝的忠贞爱qíng,不再相信对你微笑的朋友,不再相信明天会更好,不再相信付出就有回报。
悲观似乎是随着年轮沉淀的产物,当我们告别青chūn,告别不知天高地厚的张狂,悲观主义便如影随形。
不知道是我们的思想太过灰暗,还是社会过于现实。
但是,随着思想的成熟,有些曾经以为一辈子也放不开的qíng,永生不能释怀的恨,那些让我们痛哭痛苦的伤疤渐渐的变淡,成为了被生活抛开的一道浅痕。说到底,失败都是成功他妈,人生在于积累,积累的不单单是财富,更是经验。而在未来的赌桌上,经验才是弥足珍贵的筹码,不论是小试牛刀还是豪赌一场,它都将带给你信心和勇气。
至少尤浅浅觉得,于飞和楚晴雯带给她的不是只有伤害,也是锻炼了她的内心,要是哪天欧子铭整出一个小三来,她约摸自己是能够冷静地面对,客观分析,不至于想当初那般不知所措,毕竟有过一次经验了。
国庆节的时候,导师大发善心,给他们放了三天的假期。
研究室的同学,大多是清华本校出身,对于北京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提起假期也没有多大的热qíng,而且长期蹲坑研究室都蹲出惯xing了,纷纷表示三天假期不知道该gān什么。
尤浅浅本来想提议去泡夜店,一看这样学术严谨的气氛,顿时没有了开口的勇气。
在去图书馆借书的路上接到欧子铭的电话,上来就问她国庆的安排,尤浅浅如实地说:“没有安排。”
欧子铭应了一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我妈让我去承德看他们。”
“哦。你放心去吧,摸宝jiāo给我饿不着它。”
说完这句,欧子铭那边半天没有声音,隐约听到低声的笑声,和欧子铭的呼吸声,尤浅浅问:“喂,你在听吗?”
“恩,那挂了。”
尤浅浅莫名其妙地想,你欧七少的行程,什么时候需要向我报备了。
那边杨少凡已经笑得一团和气,眼角含泪,一双勾人心神的媚眼亮得耀眼,“老天有眼,欧小七你终于遇到治你这脾气的人了。钱罐子qíng商不够用,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就说一句跟我回家见父母,能闪了你舌头吗?”
欧子铭冷着脸,拿起电话对白棋吩咐,“进来把杨少凡请出去。”
从图书馆出来,尤浅浅正在挣扎晚饭吃什么的时候,齐筱给她打电话,“学姐,国庆怎么过?”
“宅。”
“咦,你家帅哥呢?”
“回家见爹妈了。”
“唔,深夜孤寂呀。学姐不如跟我去乌镇玩玩?”
尤浅浅觉得这阵子除了画图就是写论文,清一色的建筑名词在眼前蹦?,都快得职业病了,也确实需要放松一下,“我看行,什么时候走,我准备一下去。”
“今晚……”
“现在订票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认识国旅一姐妹儿,就没有她订不到的票。”
“那太好了,我回家收拾一下,你订完票打我电话。”
“恩恩,太好了。”
尤浅浅若gān年前去过乌镇一次,不过是跟着旅游团走马观花的溜达了一圈,没留下太深的印象。
后来看了刘若英拍的宣传广告,就想着再去仔细体会一下。
谁知道这一个想法刚一落地,命运就一竿子把她支东京去了,于是再去乌镇的计划无限期地被搁置了。
尤浅浅给欧子铭打了个电话,想告诉他一声,可是欧子铭的电话关机,估计是没有电了。
尤浅浅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摸摸可怜兮兮的摸宝,“可怜的孩儿,让你爹带你去看爷爷奶奶吧。”
正说着,就听开门的声音。
欧子铭一进门就看到拎着旅行袋的尤浅浅,眉头不由一皱,“携款私逃?”
“学妹约我去乌镇玩两天。”
咣当一声,钥匙被欧子铭扔在茶几上,因为冲力太大,又落在地上,幸好是厚厚的羊毛地毯,没有发出扰民的声音。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尤浅浅听出来欧子铭语气不善,憋着一股莫名火,赶紧安抚,“就你给我打完电话,你看你不在家,我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正好有这么个机会,就答应了。”
欧子铭是真想把尤浅浅放躺,脱了裤子打一顿屁股,让她稍微有点脑子,无奈一肚子闷气说不出来,只能问:“去几天?”
“最多三天。你呢?”
“不知道。”
“啊,对了,咱俩都走了,摸宝怎么办呢?”
“亏你好记得摸宝。”
尤浅浅不忿,“你才是它亲爹吧。”
欧子铭眯着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忘了它亲妈是谁了?”
想起上次说不知道摸宝妈是谁,被欧子铭拎到chuáng上修理一番的惨痛经历,尤浅浅赶紧摇头,“记得,记得。”
“扔给杨少凡照顾两天吧,等你回来去把它拎回来。”
尤浅浅同qíng地看着摸宝,“摸宝已经够色了,这从杨少凡那回来指不定就成色魔了。”
欧子铭摸着尤浅浅的头发,把她拉进怀里,轻轻的亲吻她的头发,“带着智商出门,小心点,别惹事知道吗?”
“恩。”
“把你那阿玛尼的墨镜扔家里。”
尤浅浅抬头表示不满,“为什么呀?”
“出门不露富你懂不懂?”
“这满大街假货,我混在人群中也就滥竽充数了。”
“你以为档次高点的贼,分不出真假吗?”
于是,乌镇的小船上,尤浅浅被太阳晃得眼晕,心里把欧子铭骂了个来回。
真是越有钱越小心,感觉周围的人都要打劫他一般。不显山不露水,低调的奢侈,却从来不在人前刻意的照耀。
反而是实力不如他们的,bào发户一般的炫富者,频频高调出镜,炫耀他们为了中国的GDP突飞猛进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尤浅浅一直想去的地方是丽江,或者平遥古城,想去感受一下褪去了都市繁华喧嚣之后的宁静古镇气息。
无奈每次有时间的时候都是夏季,她极为怕热,也就没有了往南方走的勇气。
乌镇很美,尤其是宁静安详的夜晚,更是美丽的低凝内敛。江南水乡,小桥流水间,是柔和的灯光点亮了古老的乡镇。而不是像东京和北京那样,彻夜不灭的城市灯火。
旧历新年的时候,欧子铭带她去东京塔,那个时候东京tree的建设高度还没有超过东京塔,东京塔依然是东京第一高度。他们在最高的观景台上俯瞰整个东京都市,到处是程亮的灯光,有办公大楼的照明灯,有马路上的路灯,也有商店广告牌的装饰灯光。还有高层建筑顶端点亮的红色灯光,那是为了给夜航的飞机导航用的。
爱迪生用点灯给了黑夜光明,世人用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光装饰了夜色。
那天在塔里的人很多,多半是qíng侣,两两一对的腻在一处,甜甜的言语间透着爱qíng的甜美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欧子铭居然在公共场所毫无忌惮地吻她,吻的温柔而细心,吻去了尤浅浅的窘迫和不安,那是尤浅浅记忆中他们之间最甜蜜的一个吻。
身处于万丈高塔之中,将东京都踩在脚下,与云端同高,那种感觉,是与自然同豪迈的畅快。
而身处乌镇,连车辆过路的声音都不易听到,如果细心聆听,可以听到谁家的老者在拉着二胡,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可以听到谁家的母亲,在用地道的江南软语召唤孩子回家吃饭,可以听到木质的小船在河道里慢慢驶过,划起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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