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流年风景画出的伤_咸咸【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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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月打开电脑,下一期要做端午的题材,民俗协会按她的要求给她组了一批稿件和照片,她得筛选一下。

  陈瑞炀只和大家开了一个短短10分钟的见面会。除了印刷厂在外面,一刊两公司都在这幢5层楼房里。房子原来是外办的办公楼,后来外办搬入省政府大院,这幢小楼就给了杂志社。小楼在半山坡上,身处绿树成荫,面对湖光山色,虽在市中心,却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陈瑞炀站在4楼的办公室窗前看外面马路上的车流。4年前,他是外办最年轻的处长,在一次外事接待活动中被部里的一位领导看中,推荐驻外。当时他正准备和相恋2年的女友完婚,考虑再三,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便向她承诺等他3年任期一满一回来就结婚。

  3年中他一直洁身自好,虽然身边不乏优秀的女子,但想到对另一个人的承诺,总能守住最后的界限,没想到等来的是那人已婚的消息。更不能让他忍受的是,竟然是勾引了有妇之夫,生生拆了人家的家庭。

  他斥问她为什么,没想到她比他更理直气壮。

  她说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有多自私?你要谋你的前程是没错,可是你想过没有,一个女孩子有多少个3年好等?万一这三年里你琵琶别抱,我又该怎么办?

  他说我难道不是为了我们俩的将来着想?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她不屑道,你只是去做一个一秘,回到中央机关可能还有个上下班也要等班车的副司级的盼头,在省里根本不可能马上提厅级,我làng费3年青chūn,等到的是31岁的小处长变成34岁的小处长,3年里这个城市的房价涨了多少你知道吗?凭你一个小公务员的工资奖金,我们到老也买不起我现在住的房子。既然有个男人可以给我这一切,那我为什么还要等?

  他听了扭头就走,毫不迟疑。

  回来后他确实没马上得到提拔,地方不比中央,没那么多厅级的位子等着他。过了半年,杂志社老总到年龄了,领导征求他意见。他当然知道这是个肥缺,要不是上头替他发了话,哪里轮得到,立马就答应了。不就是钱吗?他想,他要让她看看他买不买得起她现在住的房子。

  愤怒伤心之后他想明白了,觉得自己也没受什么伤害,相反地,倒是应该庆幸自己终于认清那个女人的嘴脸。他不敢想象如果真是和这样的女人走进婚姻的殿堂,自己将来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大概就是不断地被bī着找钱吧。

  他有点想不通自己为何当年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似乎也是她主动追的自己,无比崇拜的样子大概满足了自己年轻轻狂志得意满的心理。真是愚蠢的男人啊,他自嘲地笑。

  整件事qíng中唯一的受害者就是这个叫商怀月的女人了,在这个社会上,离婚对于一个女人的打击是致命的,被夺走了丈夫,儿子的监护权也没得到。他想起刚才她注视着儿子照片的表qíng,应该是个美丽而温柔的女人。那个叫鲁风的男人,跟曾经的自己一样瞎了眼。

  第九章

  姬君陶和阿戚坐在廊下喝茶,姬君冶在修剪花园里的一棵柏树盆景,阿戚小声对姬君陶道:“看看,不懂装懂,你赶快叫她别剪了,否则这盆过两天又死了,我那里已经全是残花败柳了。”

  阿戚比他大两岁,其老师是他母亲的心理医生,姬君冶就是在陪伴母亲看病的那段日子和他相识相恋的,现在成为姬君陶的心理医生,两人之间关系亲厚。

  “你自己为什么不说?妻管严。”姬君陶微笑着喝了一口茶,只有跟阿戚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偶尔开开玩笑,一派轻松。

  “我说了,可她总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阿戚看着姬君冶的背影,目光温柔,“你这个妹妹你还不知道吗?也是个死心眼儿。”

  他也看着妹妹的身影。是啊,死心眼,他们姬家的人都是死心眼,母亲是死心眼儿,把自己bī上绝路,妹妹是死心眼儿,因为放心不下而他不肯结婚,他以为父亲没有心,不料他在母亲去世后竟然抛下尘缘皈依佛门,还有自己……

  他叹了口气道:“我这段日子做同样一个梦,梦见妈妈抱着我在追爸爸,河水冰凉,她赤着脚拼命跑,爸爸搂着别的女人朝河对岸头也不回地走,追着追着妈妈被河水冲走了,我大声地叫爸爸救人,爸爸回过头来,那张脸变成了我自己的脸,这qíng景总是把我从梦中吓醒。”

  “每天做?”阿戚问,捋了捋蹲在脚下的莱西的毛,莱西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倒不是,有两三次了吧。”

  “君陶,一直以来你总是自己背负很多东西,总觉得要不是为了你,伯母也许早就和伯父分手了,像你外公外婆期望的那样回到新加坡开始新的生活,所以你对伯母一直有负疚感。

  “一方面你觉得自己是伯母的障碍,所以她过河的时候抱着你,丢不掉。一方面又觉得你和伯父一样造成了她的不幸,潜意识中完成了角色替换,所以后来变成了自己的脸。这种角色替换也导致你无法和女xing正常jiāo往。”

  阿戚抿了口茶,认真道:“你放心,你的抑郁症已经大好了,你重拾画笔就是最好的证明,小冶说你的画风格明亮了许多。你只是过不了自己的感qíng关,潜意识里你固执地认为你的幸福就是对伯母的不孝。”

  “君陶,伯母是最希望你能幸福的人,不要辜负了一个母亲的心。我听说你最近开始亲近陌生人,虽然是个孩子,但是个好的开始,坚持下去,哪怕开始有些勉qiáng。”阿戚笑道,“你得找个能拯救你的女人。”

  “小冶见你心qíng不好又开始担心,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看你正常得很。以前对什么都不在乎才要担心,很多时候,生气也是一种在意啊。”他突然指指花园的隔墙,“看那个小孩儿,真漂亮。”

  姬君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豆豆正趴着围墙朝他们看,看到他转过脸来,开心地大叫:“姬叔叔!”

  姬君冶闻声也转过身去,见了豆豆,丢了手中的剪刀,跑到围墙边道:“豆豆,快,到这边来,莱西来了。”

  豆豆道:“妈妈把花园门关了,我出不来。”

  “妈妈呢?”姬君冶奇怪地问,在她的印象中,商怀月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在豆豆身边的。

  “妈妈在睡午觉,我睡不着,悄悄溜出来的。”豆豆调皮地吐吐舌头。

  姬君冶伸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道:“小坏蛋,跑到门边去,我让叔叔把你抱出来。”

  豆豆爬下凳子,跑到花园门边,看看站在门外的阿戚和姬君陶,大眼睛不信任地打量了一番阿戚,叫了一声“姬叔叔抱”,把手伸向姬君陶。

  姬君陶小心地把他抱过矮矮的栅栏门,阿戚满脸笑容地看着点头。

  姬君冶忙不颠地跑过来把豆豆接了过去,在他脸上好一阵亲。豆豆一边躲一边咯咯笑,吵着要下来抱莱西。

  姬君冶问:“上个星期天阿姨特地带莱西来和你玩,你怎么不来。”

  豆豆挣扎着落到地上,一边去摸莱西一边道:“上个星期是我跟爸爸过的日子,我在奶奶家。”

  姬君冶奇怪道:“什么是你跟爸爸过的日子?你妈妈呢?”

  “妈妈一个人过。”豆豆抱住莱西的脖子道,“我跟妈妈的日子爸爸就一个人过,这是王伯伯规定的。”

  “王伯伯是谁?”姬君冶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去看姬君陶,发现哥哥正皱了眉头看豆豆。

  “王伯伯是大法官啊,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话。”豆豆一付你怎么不知道的神qíng。“奶奶说爸爸不乖,所以王伯伯不准他和妈妈在一起了。”

  “难道你爸爸和你妈妈……”

  “小冶!”姬君陶沉了脸打断道,“知道了还问!”

  姬君冶赶紧心虚地去看阿戚,阿戚拍拍她的手朝豆豆那边抬了抬下巴叹道:“你还真是和他差不多。”

  “切!”姬君冶不服气道:“有咱们豆豆这么漂亮也不亏了。”

  正说着,听到隔壁院子里怀月慌慌张张唤豆豆的声音。姬君冶忙大声应道:“怀月,豆豆在我们家!”

  怀月走到姬家花园门外,看到正和莱西玩的豆豆,生气道:“豆豆你怎么不跟妈妈讲一声就偷跑出来了,妈妈多担心。”

  豆豆心虚地低着头拉着莱西跟姬君冶走到门边,莱西不满地冲怀月叫唤,姬君冶一边喝止一边笑道:“好了好了别生气,看你,脸都吓白了,他能跑到哪儿去,这小区到处都是监视器,豆豆机灵着呢,陌生人才不让抱,刚才阿戚要抱他,他就没让。”

  姬君陶见怀月头发散乱,一付惊魂未定的样子,也觉得他们这样擅自把孩子抱过来做得不妥。想倒个歉,又cha不上嘴,只好在一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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