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流年风景画出的伤_咸咸【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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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两次见姬君陶时的qíng形。第一次在吴江的龙舟赛上,第二次就是在酒吧里,两人之间几乎都没怎么说话,他对自己的态度也仅仅维持在礼节xing的客气,甚至更差一点。特别是在酒吧那次,更是有隐隐的敌意。是为了怀月吗?他记得姬君陶落在怀月身上的目光,很温和,不,是很温柔怜惜的目光。只是怀月似乎没有回应,是她还没觉察到吗?他突然有点慌张起来,那么今天晚上姬君冶的电话是来提示她的吗?他开始后悔刚刚在电话里承认怀月就在自己身边。

  怀月走到门外,刚“喂”了一声,耳边就传来姬君冶的一连串问话。

  “是怀月吗?怀月你跑到云南去怎么也不说一声?怎么下了飞机也不开机?让人担心死了知不知道?你在云南的哪里?呆几天?什么时候回来?陈瑞炀怎么又和你在一起?”

  怀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知道姬君冶一定是为了姬君陶才打的这个电话,一时心里有点甜有点酸,难为他这么几番辗转地来找自己。平静了一下心qíng,才应声道:“小冶,不好意思啊,我下飞机忘了开手机了,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

  怀月的声音是一贯的平静柔和,这让姬君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大小姐门下的烧火丫头,火烧火燎地沉不住气,顿时自惭形秽,赶紧也放慢了语速问:“怎么突然就去云南了,我星期天回来想找你学做菜,不见了人,问我哥,他说星期六早上就没看见你,你还跟人玩不告而别这一手啊!”

  怀月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不知道姬君陶是怎么跟姬君冶说的那晚的事,因为心虚,听着姬君冶的话里句句是机锋,不知如何搭腔才妥当,只好呐呐道:“是社里组织的,早就定下的日子。”

  “哦,我还怕是你们陈社长拐了咱们的美女呢!”姬君冶道,“那有人可要吃醋了。”

  怀月只能装听不懂,局促道:“小冶你别开玩笑了。”

  姬君冶不便再问陈瑞炀的事,便试探道:“怀月你昨天匆匆回城里有什么急事吗?处理好没有?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可要开口,千万别客气。”

  “也没什么大事,已经处理好了。”怀月苦笑,这可是谁也帮不上忙的事啊。

  “怀月,你这么一走,可把我哥吓了一跳,他早上起来下楼一看不见了你这个大活人,急得饭也吃不下,觉也……”

  “小冶!”怀月急急打断道,“帮我和姬先生说声抱歉,实在是事qíng太急。”她听出姬君冶并不知道实qíng,心里总算一宽,否则自己以后都没脸再见姬君冶。

  “怀月,别说得这么客气,你知道,我哥哥他很关心你,他是个死心眼的人,对人好就会好到底,不像场面上混的那些人那样放得开。”姬君冶郑重了语气,“他这两天一直很担心,深怕自己哪里得罪了你。”

  “没有没有,他想到哪里去了。”怀月慌忙道,脸开始发烫,要说得罪,恐怕是自己得罪了这个美玉一般的男人。“小冶,你哥哥经常一个人呆在家里可能太孤单了,平时多参加些活动,多接触一些人,对他的身体健康可能会有所帮助,执著于一个人一样东西,不利于恢复。”怀月低声道,“你看我又班门弄斧了,这些戚医生一定早就跟你说过了。”

  “我哥的病其实……”姬君冶踌躇着,她听出了怀月的话里对哥哥似乎并没有特别的意思,那自己这个话应该怎样说才更有利于哥哥呢?如果说哥哥不再是个病人,一来怀月未必就肯信了自己,二来不是连现在的这点儿关心都难有了吗?自己真得好好斟酌一下才行。“算了,今天已经很晚了,再说吧。你记得把手机开着,要是再关机,我只能再打到陈社长那里找你了。”

  怀月“嗯”一声,搁了电话。心里却被姬君冶最后的一句话弄得七上八下,姬君陶的病?什么意思呢?不会是姬君陶又出了什么事了吧?刚才姬君冶说她哥哥急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难道自己害他发了病?她心里一阵惊慌,这可怎么办?自己的荒唐举动闯了大祸了。

  她呆呆地看着手机,站在酒吧门口不知所措,身上渐渐发冷。

  “怀月。”陈瑞炀在里面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忍不住出来找她,却发现她站在门口发愣。

  怀月回过神来,把手机递给她,勉qiáng笑道:“花了你不少漫游费,别心疼。”

  指尖触处一片冰凉,陈瑞炀想也没想就一把握住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哦,是里面的空调太冷了。”怀月抽回手,道:“陈社长,我想先回去了。”

  “难得来一次丽江的酒吧,这么快就想回去了?”陈瑞炀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问道,“姬君冶找你有急事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她星期天回家没看到我,问问我在哪里。”硬着头皮说出这话,怀月自己都觉得难以令人信服。

  “原来你们邻居关系这么好。”陈瑞炀笑道,心里自然是不信的。“累了?我也招呼大家回去吧,明天要上玉龙雪山,是该早点休息。”

  “陈社长,明天上山我就不去了,我以前去过,我想自己在下面逛逛。”大家都说能看到玉龙雪山雪顶的人是幸运的人,那年她和鲁风上去的时候就看到了雪顶,可惜,似乎并没有什么幸运带给她。

  陈瑞炀顿了顿,看来她今天确实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好,那你明天就睡个懒觉,然后好好逛一逛,注意安全,这里人太杂。”他也上过玉龙雪山,可他不能陪着她不上山,毕竟有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看。

  怀月无jīng打采地回到宾馆,手机一直开着,可是并没有电话打进来,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姬君冶的话,愈发怀疑姬君陶出了什么事。如此凄凄惶惶过了一夜,天亮时分才迷迷糊糊睡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时分,导游跟下榻的宾馆打了招呼,为她一个人安排了中餐,有汽锅jī,虾和蔬菜,估计是超标了。

  她一边喝jī汤一边想起当年和鲁风来的时候,两个人请了个当地导游,导游长得很黑很粗的样子,肚子里却很有货,听得他们兴味盎然。他们在古镇上逛了两天,餐餐都吃汽锅jī,说起来,她对云南的了解,好像就是从汽锅jī开始的。

  怀月吃了饭一个人出去逛街,还是那样的小石板路,门前清流,gān净一如从前。她在一个小店门口站定,一条红蓝两色的扎染连衣长裙很显眼地挂在门口,180度大摆,窄窄的肩带,很有民族韵味又不失时尚,怀月看了很久,肩带的宽度让她犹豫,会不会太窄了?

  店老板竟然是个年轻的老外,用很标准的普通话对她说:“小姐,您穿的话一定非常漂亮,非常xing感。参加Party的话,所有男士都会想要请您跳华尔兹。”

  怀月更加犹豫,她只想要漂亮,可不想要xing感,正想要打退堂鼓,手机响了一下,有个短信进来。她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漫不经心地点开,上面没几个字,“怀月,注意休息,注意安全。姬君陶”

  怀月把这几个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言简意赅,无喜无怒,正是他的风格。

  谢天谢地,这样的他,应该算是正常的吧?

  这一天下来,受了姬君冶的电话的惊吓,怀月自己的那点惊慌和失落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她只求姬君陶没出什么事就好。

  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她抬头对老外笑道:“再便宜一点,我就买了。”

  陈瑞炀带着大家从山上回到旅馆,见天色还早,便让大家先休息,自己洗洗脸就出去了。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路过一个小小的祠堂,听见里面有人在唱经,便走了进去。

  其实唱经的只是录音机里的磁带,几位老人端坐在堂前,神qíng肃穆,嘴里念念有词。陈瑞炀找了一个小凳子坐下来,靠着门,闭着眼静静地听。那诵经声似无悲无喜又似大悲大喜,空阔辽远,仿佛在那云霄之上行走一般。他浮躁了一天的心qíng渐渐平复下来,眼前闪过祖父祖母满是皱纹的脸,慈爱地望着他,还有父亲母亲的脸,母亲笑的时候,眯得眼睛都快成一条fèng了,还有怀月的脸,温柔地微笑着,那双眼睛,里面似乎装了许多话,可以容他慢慢地读吗?

  他睁开眼睛,依然只有那几个念念有词的老人,自嘲地笑了笑,起身走了出来。到了门口,他惊讶地站住了,他看到怀月正站在街对面的小店门口,一个年轻的老外拿着一条色彩非常漂亮的长裙子在她身上比划,还夸张地推出了一面穿衣镜来。怀月对着镜子左顾右盼,似乎十分满意,笑咪咪地掏出钱包来付了钱。

  陈瑞炀就这样站在对面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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