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布琛起身,让白苏帮她整了整衣服道:“不歇了,直接过去,前头带路吧。”来到古代后果然是堕落了,连衣服都要别人帮她整了。
林管事的领了命,微弓着身出了月dòng门,朝大厅走去。
来回话的管事都半坐在椅子上,旁边茶几上各放着一杯茶。齐布琛一出现,他们便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立在一边。
齐布琛在上首坐定,喝了口白苏新端上来的茶,才浅笑着说:“都站着gān什么?坐吧。”
管事们听了她的话后恭恭敬敬地坐好,头微微低下,丝毫不敢小瞧座上那年轻的小主子。
齐布琛又拿手绢擦了擦嘴角,从白苏手里接过账本,翻开账本道:“从小汤山那边的兆管事开始吧。”
兆管事应了一声,忙从座位上起身,道:“因为咱们庄子上发现了温泉,格格又派人修整地jīng致,所以路过歇息的贵人有不少。奴才已经将那些贵人留下的银子另外计入了账册。庄子里的第一茬果子也已经收了,收成比去年多了一成。奴才来得时候让人送了一些来这边。”
齐布琛一边听着他回话,一边对账道:“嗯,你做的不错。林管家的,那些送来的果子放在哪里?”
林管家的回到:“回格格的话,奴婢已经让人送到厨房去了,格格可要点点?”
齐布琛想了想道:“不用,就让它放在厨房好了。这样,林管家的,你将那些果子每样挑出一半来,再挑几样和文中午做的糕点,亲自送到礼郡王世子的庄子上,就说是谢谢他一路上的护送。”
林管家的微微躬身:“是,奴婢知道了。”
兆管事继续汇到:“格格,今年的果子怎么分配?还是按照往年的例吗?”
“就按照往年的例吧,送回府里的照旧,五阿哥那边的加以往的两层。回去后你去办吧。”
“是。”
几个管事又一一站起来回话,听齐布琛另外的安排。这一番折腾完毕,天又擦黑了,和文的晚膳也准备好了。这样一忙碌,齐布琛又将玉佩的事忘在了脑后。
四阿哥对她来说太过遥远,永远不可能和她的生活有所jiāo集,所以她对那件事一点也不在意。
另一边,迎璋收到齐布琛送过去的东西时,脸上不由地绽开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林管家的正好瞧见,忙低下头,暗叹这礼郡王世子长得俊,这一笑起来更是了不得,生生能把小姑娘给迷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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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贝勒府的夜晚,灯火通明。
四阿哥拿着高无庸刚递过来的资料,细细地看着。那份资料上记载的,正是齐布琛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
等看到中间部分的时候,四阿哥猛地睁大了眼睛,深邃而冷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讶和不可置信。
“康熙三十九年三月chūn,瓜尔佳氏遣人于平记粮行及水果铺闹场,致使平记三间粮行,五间水果铺损失惨重。之后,瓜尔佳氏又遣人前去威胁,yù以低价qiáng行收购。平记所有商铺皆为郭络罗氏留给女儿佟佳齐布琛之嫁妆。佟佳齐布琛听闻消息后,一面令商铺管事带人捉了闹事者,送上衙门,一面遣人通知五阿哥。瓜尔佳氏大败。事后,佟佳达哈苏撤去瓜尔佳氏管家权,将其禁足一年。瓜尔佳氏身边小厮丫鬟,被杖毙发卖者足有一半之多。
同年四月初,佟佳达哈苏携子雅尔德宏,女齐布琛下扬州,借宿于扬州盐政林如海家。同行者包括佟府西席林默和及其女弟子林媛。期间,佟佳齐布琛曾以男装随林默和于同和药房坐诊。”
康熙三十九年,那不就是四年前吗?四年前他随皇阿玛下扬州,就是在当地府衙遇到的那个孩子。佟佳齐布琛曾经以男装示人,而今日他见到的人,与那孩子的眉宇又是那么相似,那两个小酒窝几乎是一模一样。
康熙三十一年出生,四年前那个孩子也是八岁,恰好两人都会医术……有那么巧吗?
四阿哥忍不住皱起了眉。
会是她吗?
高无庸看着自家主子不得其解的样子,暗暗咂舌。他这位主子,心思深沉,qíng绪从不显示在脸上,再难办的事到他手里,他也没有露出过这种神qíng。莫非是……这份拿来的资料有问题?
正在他暗暗思索的时候,四阿哥冷不防出声道:“高无庸,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爷在扬州遇到的那个孩子?”
高无庸回忆了四年前的事qíng,发现对那个孩子的印象有些模糊:“略略记得些……奴才记得那孩子四年前八岁,康熙三十一年出生的。”
“还有呢?”四阿哥神色不变,看着手上的东西出声问道。
高无庸边回忆边道:“那孩子仿佛是长着一双杏眼,像琥珀一样十分透彻……她还有一对可爱的酒窝。说起来,”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迟疑了一下后道,“说起来,奴才瞧着那孩子和今日爷遇到的佟佳氏的格格十分相似。不过,那孩子不是一个少爷吗?”还好当时他觉得主子对那个孩子十分特别,特意去记住了他的一些事,不然,今日主子问起来他就什么都说不出了。
“你也这么觉得……”四阿哥低声叹了一句,接着道,“如今看来,今日的事qíng倒是一个意外了。佟佳齐布琛是五弟的表妹,和五弟走得比较近,和老八老九他们倒没有什么联系。”
“主子,”高无庸想了想,道,“奴才听小顺子说,佟佳格格因为选秀的事和府里的老太太起了冲突,最近一个月都在庄子里。”
四阿哥挥了挥手,道:“不急,这事儿先搁着再说,爷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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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四阿哥这遭事qíng,齐布琛一个人在庄子里过得很快活。白天的时候对对帐,看看书,或是摆弄一下糙药,晚上的时候偷偷收回大雕雅索卡,进空间和两只老虎嬉闹,然后练练功法,日子不知道有多少惬意。
这一日,齐布琛带着人去视察庄子下的果林。雅索卡被放了出来,一会儿在齐布琛头顶盘旋,一会儿飞向远处,好像十分高兴。
齐布琛随着它胡闹,也没管它。她身边的人担心那只大雕会伤害主子,但看它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多只是在主子上方盘旋而已,他们也就不再管它了。
齐布琛看着自己被照顾的十分好的果园,心里很开心。那可都是银子啊银子,在这个世界上,银子实在是太重要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嗖嗖”的破空声,然后是雅索卡在天上发出的长鸣。
齐布琛心中一凛,暗道一声“不好”,忙往声音来源处奔去。白苏练过武,也听到了箭羽发出的破空声。她心中焦急,带着人边追边喊:“格格,那边危险!奴婢们去就好!”
齐布琛没有听她的劝,很快就追到了雅索卡盘旋的下方。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少年正拿着弓箭瞄准。
齐布琛忙叫出声:“住手,那只大雕是有主人的!”
拿着弓箭的少年疑惑地看了看她,然后又看向身边的青年。那个青年正是齐布琛不久前见过的四阿哥。
齐布琛拿出一个哨子,对着上方的雅索卡chuī了三声。那只大雕立刻飞了下来,在齐布琛身边盘旋。
四阿哥面容冷峻,对身边的少年说:“十三,可以住手了。我早说过这雕是有主人的。”十三阿哥饶有兴致地放下弓箭,看着齐布琛和雅索卡间的互动。
齐布琛担心雅索卡受了伤,招手让它靠近点:“雅索卡,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雅索卡丝毫没有差点被猎杀的恐惧,不听话地围着齐布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飞。齐布琛无奈,只能跟着它打转:“别乱动,让我看看!”
她的心神全放在雅索卡身上,却没发现挂在腰间的荷包,系的那个结慢慢地散开了。
没过一会儿,荷包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青色的穗子。
四阿哥眼神一凛,在齐布琛反应过来前,大步上前捡起了荷包,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块圆形的没有任何图案的白玉,底下穿着青色的络子。
四阿哥脸色一变,眼神倏地转向齐布琛,冷声问:“你这玉佩,是谁给你的?”
齐布琛看向他手里的玉佩,突然变了脸色。
该死的!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往事如烟
齐布琛实在是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太过震惊,太难以置信。前些日子,她还琢磨着要把这块玉藏一辈子,谁也不让瞧见,结果今天它居然从自己身上的荷包里掉了出来。
看着齐布琛不断变化的脸色,四阿哥心中已经确定,当日那孩子,就是佟佳齐布琛。他派去扬州的人回来说,当年替他看病的大夫,正是当时在同和药房坐诊的林默和。等皇阿玛带着他们回京没多久,佟佳达哈苏也带着林默和一行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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