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曦儿和亲,你会如何?”南宫不觉自问,行礼的刘曦愣了愣,霍去病洒然一笑:“曦公主不会和亲的,除非匈奴人从臣身上踏过去。”
“是吗?你们虽然是甥舅,但不大相像。”
刘曦脸颊微红,瞪了霍去病一眼,低声道:“父皇才不会再答应和亲,霍去病,你表错忠心了。”霍去病笑了笑,“万一陛下答应,就带着你离开。”
“你...你...”刘曦仿佛不认识霍去病一样,“你不是要马踏匈奴吗?”离开了还怎么打仗?实现你从小的愿望?
霍去病无赖理所当然的笑笑:“匈奴人不会在长安停留太久的,等他们走了,再回来不就是了。”
刘曦嘴角微抽,显然她忘记了霍去病的厚脸皮,忘记了他的‘单纯’霍去病握拳,盎然一笑:“匈奴人还未回去,臣就领兵到了。”
刘曦怔怔的看着霍去病,难怪他能打胜仗,果然不拘一格,这样的话他也理直气壮的说得出来?不过是最好的法子了吧,总比送自己去和亲...刘曦敲了敲脑袋,想什么呢?
“我才不用你带着离开,我自然有法子让匈奴人不敢要我去和亲,哼,才不用你帮忙。”
霍去病手碰触被刘曦自己敲红的额头,刘曦向旁边躲闪,但在霍去病的目光下,却又动弹不得,南宫含笑道:”你们两人来这做什么?”
刘曦这才想起目的,“姑姑,是为了大将军。”坐在南宫公主身边,霍去病对刘曦可亲近,但对于别的公主,他一向敬而远之,不,应该说对于女子他都会远着,即便面对的是他救回来的南宫长公主也是如此,霍去病坐地远一些,腰背挺得很直,仿佛一座雕像。
“大将军?”南宫长公主愣住了,轻声问道:“卫青吗?”
“赵信领着匈奴骑兵叩关,汉军损失惨重,父皇当庭震怒,说是...说是要严惩大将军。”刘曦将刘彻的震怒夸大了很多,霍去病扬扬眉,瞟了一眼刘曦,静静的不言语,陛下是震怒,可不是对着舅舅,而是汉军守将的无用。
“赵信?就是他吗?”
“是,叛逃回匈奴的赵信,很了解汉军部署,大将军措手不及,您也晓得父皇的脾气,他自从登基后同匈奴没打过这么窝囊的败仗,匈奴骑兵是赤luoluǒ的挑衅,父皇把大将军单独叫走了,我看着仿佛不像是商量反击的安排。”
刘曦眼眸清澈,带着浓浓的担忧,手一指霍去病,“您看霍去病都没被叫去,父皇定是生大将军的气了。”
南宫长公主猛然起身,担忧的意图很明显,刘曦道:“大汉前几任大将军都或多或少同皇家有关系,现在卫青...我真怕父皇再也不信任大将军,父皇不见得会废了大将军,但是大将军可能不会再统兵了,可惜大将军的才华,他也有马踏匈奴的志向的。”
“你是说真的?他不会再统兵?”南宫抓住刘曦的肩头,“你听谁说的?”
“我是听霍去病说的。”刘曦反手直接将霍去病卖了,反正他既是卫青的外甥,有是刘彻的宠臣,消息一定比自己来的全面真实,刘曦糯糯的唤道:”姑姑,其实卫青不统兵也...”
“曦儿,你不懂,他领兵出征,比杀了他还难过。”南宫长公主恨激动,慢慢的松开手,“皇家人,陛下才能放心?”
“都是可恶的赵信,辜负了大将军对他的信任,当时父皇就提醒过大将军要注意赵信,可是忠厚的大将军信任他,如果不是他的话,大建军也不会被父皇责怪。”
刘曦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赵信的叛逃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霍去病忍笑,不是你给的机会布局,赵信就是想叛逃也不会在此时,霍去病当然不会拆刘曦的台,何况是为了舅舅对南宫长公主的qíng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赵信该死,舅舅有点冤,陛下是圣明的,不会过分为难舅舅。”
南宫长公主拢了拢衣袖,道:“本公主去见陛下。”
“诺。”
刘曦暗自欢喜,脸上带着凝重道:“姑姑,您要为大将军求qíng吗?父皇不会听的。”
“不,我是去找皇上,请求他赐婚。”
伺候南宫长公主的宫女上前,重新梳洗打扮,南宫退下暗色系的衣衫,换了一件滚红的长袍,身后的裙摆坠地,对着铜镜梳理发丝,刘曦靠近,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对红宝石簪子,亲自动手cha在南宫长公主头上,耀目的红宝石衬得南宫长公主肌肤白皙上许多。
南宫对着铜镜笑了笑,站起身点点刘曦的额头,笑骂道:“鬼丫头,不知道将来谁敢娶你。”顺便瞥了一眼霍去病,南宫长公主向外走去,她岂会不知刘曦的意思?现在正是好机会,大汉的长公主嫁给大将军正合适。
“曦公主,那对簪子是我送你的。”
“可是南宫姑姑带着比我好看,况且那颗宝石是你从大将军手上拿的,送给姑姑挺好。”
刘曦和霍去病向昭阳殿走,刘曦眼里溢满笑意,“南宫姑姑终于想通了,她应该是幸福。”霍去病侧头,欢快得意的刘曦看起来更好看,笑道:“舅舅会对南宫长公主很好,我会...”
”大将军和南宫姑姑是天作之合,他们的婚礼一定很热闹,到时咱们一去看吧,我们都是媒人呢。”
第二百一十章眷属
虽然南宫公主归汉,但赵信如果心xing坚定的话,匈奴公主是劝不了他的,枉死的汉军是卫青永远背负的孽债,就是因为他识人不清,本应在沙场上拼搏的汉军,被匈奴人收割一样砍死,成为赵信叛逃回匈奴的功绩,这才是卫青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卫青。”刘彻将竹简攥得嘎吱嘎吱响,“你就不同朕说点什么?”刘彻一直在等着卫青,可是他除了沉默的跪着不发一言,刘彻本来就没打算怪罪卫青,此时被卫青吧瘪出火气,刘彻不同于卫青,他更看重结果,南宫长公主归汉,洗血了大汉和亲的耻rǔ,汉军枉死不算什么。
刘彻单独召见卫青,不过是给众人个警告,堂堂大将军,刘彻最信任亲自提拔上来的卫青,他都能处罚怪罪,朝臣不让刘彻满意的话,更是要小心点,别被他找到把柄,刘彻是借着卫青做给丞相看,刘彻一直很不喜欢丞相,从他频频更换丞相就能看得出一二,朝政都掌握在刘彻手中他才高兴呢。
“臣该死,请陛下赎罪,臣愧对陛下的隆恩。”
“砰。”刘彻狠狠的将竹简放在桌子上,卫青更是低头:“臣该死。”
“除了这句,你会不会说点别的?”刘彻起身,几步来到卫青的面前,见到跪伏于地的卫青,刘彻不知怎么心里就是不痛快,“卫青,你和朕相识于年少,这多多年朕一直相信你,重用你。”
“陛下对臣的隆恩,臣没齿难忘。”
“你……”刘彻手指点着卫青,谁说卫青老实忠厚,刘彻气恼得很,“卫青,你跟朕说,朕是刻薄寡恩的帝王?朕哪一点亏待了你?还是朕疑心你功高震主?朕在皇帝位上,谁敢谋逆反叛?”
刘彻有自信,谁也威胁不到他的皇帝宝座,卫青是大将军,统帅所有汉军,但卫青是他亲自提拔起来的,卫家如今的一切都是刘彻扶植的,转瞬刘彻便可让卫家跌入底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刘彻更喜欢重用像卫青这样根基不深的人,反而对开国列侯多有忌惮,当然刘彻很欣赏信任卫青。
“臣不敢。”卫青感到刘彻的怒气,抬眸看了看刘彻,恭顺的一笑:“陛下,臣不会有怨言。”
“卫青,你……你……”刘彻手掌搭在卫青的肩头,按了两下,眸光深远仿佛穿过殿门能看向以前,“朕记得当初在上林苑,朕记得你救驾,朕记得第一次送你出征,朕同样记得封你为关内侯,后来又晋封你为大将军,这些朕都记得不会忘记,卫青,你现在跟朕隔心了,朕……朕……”
刘彻说不上是不是失望,他和卫青再也回不去从前,那时的卫青刘彻一眼就能看明白,可是现在卫青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有口不言,yù言又止的模样,让刘彻认为他就是昏君,寡恩惧怕功高震主的昏君。
“臣也记得。”卫青嗓音沙哑的低吼,“陛下,臣不是怕您,而是臣……臣现在是大将军,臣还打算出塞为陛下攻打匈奴,臣处在这个位置上,不能让人挑出错来,臣本来就是骑奴,是陛下和大长公主厚爱,才有臣今日之地位,臣万死难报,又怎么会和陛下隔心?”
卫青直到此时明白当初刘嫖为何会说起君臣相疑,他其实也怕刘彻忌讳他,卫青不贪恋大将军的位置,迎回南宫公主后,卫青了却的一半的心愿,剩下的便是匈奴单于,只有彻底打垮匈奴,大汉才不会再有和亲,边关才能安宁,再此以前卫青不能犯错,虽然现在霍去病异军突起,卫青还是不放心就在此时将一切jiāo给霍去病,他太年轻了,少了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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