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脾气虽然bào躁了一点,但我舍不得伤害刘曦的,她一哭,我就...我就...我就不舒服,反正我最讨厌看她哭了。”霍去病眼底露出遐想,酒窝含笑:“我最喜欢刘曦纵马大笑了,她笑起来是最好看的、”
“皇后娘娘反对的缘由是,你不够成熟。”霍去病孩子气,哪怕他在疆场上是无敌战胜,能将匈奴孩童吓唬的煞神,都不够成熟,“皇后娘娘为曦公主招得是驸马,不仅仅爱重曦公主,还要能照顾她的人,而不是她要照顾你。”
“我何时用她照顾?”霍去病有点明白,“丈夫找李阿婆妻子不是必须的吗?”
卫青很无力,“去病,你先停停,好好想一想,你该如何照顾曦公主才能让皇后娘娘放心,再有你方才所言曦公主的喜好不过是浮于表面,曦公主真正喜欢什么,你恐怕并不知道。”
卫青按住霍去病的肩膀,制止住霍去病反驳的话,“你是要娶曦公主吗?你想过娶了曦公主对你的影响吗?你倒是不仅仅是陛下宠臣,陛下信任的大汉骠骑大司马,还是陛下的女婿,旭皇子和烨皇子是你的小舅子霍去病,你做好准备进入其中吗?你能处理好同陛下,同两位皇子的关系吗?正如皇后娘娘所言,你霍去病可以不当曦公主是公主,但将来会是大汉的长公主你也在馆陶大长公主府带过一段时日,你可记得大长公主当年是如何纵横两宫的?如何理顺先皇和窦太后,先皇和梁王之间的关系?曦公主将来的重责并不比当年的馆陶长公主轻松,而馆陶长公主的夫婿不过是堂邑侯,在朝中不过是闲职,可你你?权柄赫赫的万户侯,执掌大汉骑军的骠骑大司马。”
霍去病垂眼,道:“陛下是相信我的忠诚的。”
卫青动了动嘴唇,揽住霍去病的肩头,在他耳边低言,“你现在和两位皇子的牵扯不深,将来呢?不是说陛下刻薄寡恩,不再相信你,而是帝王心术,去病,你受得住陛下的冷遇吗?如果陛下不再让赋予你骑兵兵权,不让你再次挂帅出征,纵马疆场,你当如何?“
霍去病沉默了,卫青接着说道:”你上疆场曦公主会牵肠挂肚,可你不去通禀出征,还是冠军侯?这才是皇后娘娘最担心所在,她不单单是为了曦公主,同样对你——霍去病也是有着一份疼爱之心的,你长在未央宫,娘娘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旭皇子儿时经常和你在一处玩闹,皇后娘娘对你当子侄般看待。“
卫青拍了拍霍去病肩头,该说的都说了,单看外甥能不能想得通了,霍去病顺风顺水,陛下宠着,自己护着,从未遇见什么难事,养得xing格太过单纯,卫青为了卫家甘愿承受刘彻的冷遇,可霍去病呢?万一陛下也像对卫青一样对待霍去病,卫青不知道霍去病会不会后悔娶了曦公主,这也是皇后娘娘最大的顾虑。
卫青承认霍去病和刘曦现在很般配,彼此之间有qíng,但将成了怨偶,还不如现在就阻止拆散他们,总好过将来互相埋怨,形同陌路。
“卫青。”
除了房门的卫青抬眸,见是妻子南宫长公主,怅然道:“我现在都不知道霍去病该不该娶凤翔公主,娘娘深谋远虑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南宫长公主挽住卫青的胳膊,向屋子里看了看,霍去病僵硬着身体,明显陷入苦思中,笑盈盈的说道:“我却于你相反,很看好去病和曦儿,世间找不出比他们更般配的人了。”
“可陛下...”卫青在南宫长公主面前说话并无太多的顾虑,虽然南宫长公主是皇家公主,陛下的姐姐,真心将南宫当成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在妻子面前,卫青少了些许的内敛顾忌,信任南宫长公主,”陛下会一直信任去病吗?旭皇子和陛下之间,陛下更看重的是烨皇子。”
“卫青,你cao心的事太多了,皇后娘娘何等jīng明之人,怎会骨ròu相残?”南宫长公主向卫青笑笑,“你忘了还有姑姑?还有陈家的下任家主陈诚?”
“何况陛下不是先帝,皇后娘娘也不是祖母窦太后,皇后娘娘不看重权柄,你说她更看重的是什么?”
卫青摇摇头头,对皇后阿娇的心思摸不准,南宫长公主笑道:“我那位英明神武的皇上弟弟,此生难逃皇后娘娘手心,你且看着陛下占上风,其实皇后娘娘才是步步为营。”
女人心计,卫青也不大懂,不过对于妻子语气里的欢快困惑,“你是帮着娘娘的?”按说不应该向着陛下吗?南宫长公主捏了捏卫青,“你不用奇怪,我这辈子对得起陛下,对得起大汉,皇后娘娘是我表妹,没有姑姑临行前的教导,我无法在匈奴生活到回归大汉的一日,我从未忘记姑姑的恩德,最重要的一点,我也是女子,理解皇后娘娘。”
卫青更是有点糊涂,“陛下对皇后娘娘不是很好吗?”
南宫长公主笑道:“是很好,但却不是娘娘所想要的,卫青,你不懂女人。”
方才教训了霍去病的卫青,彻底的愣住了,被妻子教训了呢,卫青摇头笑道:”我知贤妻便可。”
南宫长公主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和卫青离去,单独留霍去病一人反思,霍去病一直琢磨卫青方才的话,自己会被陛下冷遇吗?他将来会后悔娶刘曦吗?皇权地位之争,他能否毫无私心的忠诚于陛下?这好像比刘曦真正喜欢什么更是头等难题,霍去病拳头攥紧,虎目圆睁,谁说他会后悔?霍去病就不信闯不出一条道路来。
霍去病揉着脑袋,还是先现象明白刘曦到底喜欢什么的好,为将来的可能出现的事qíng现在发愁,不是霍去病的xing格,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才能让皇后娘娘满意,“皇后娘娘,实在是比陛下还难以应付,陛下也不帮忙,怎么不多灌娘娘几杯?娘娘醉了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陛下是靠不住的。”
未央宫里静思的刘彻打了两个喷嚏,耳根有点发热,杨得意凑上前关切的问道:“陛下是不是用点热茶,暖暖身子?”
刘彻斜睨了他一眼,一甩袖子,“朕不冷,准时霍去病那臭小子再怪朕没灌醉娇娇,她是那般好灌醉的?”
“...”杨得意垂头忍笑,了解冠军侯的人只有陛下,敢于抱怨陛下的人,也只有冠军侯霍去病。
“陛下,奴婢听说曦公主留在了娘娘身边,今晚宿在昭阳殿。”
刘彻眉头紧皱头,他能不能将曦儿叫出来呢,被娇娇劝解一遍,曦儿还能愿意嫁霍去病吗?他的女婿不会飞了吧,刘彻恼怒道:“你说,霍去病怎么就认准了曦儿?朕的公主随便他挑,他却偏偏选了最难的一个。”
“陛下放宽心,奴婢看着曦公主对冠军侯是喜欢的。”杨得意言下之意,就是皇后娘娘怎么说,只要刘曦认定霍去病,刘彻人霍去病当女婿的念头就飞不了。
“去病都是让朕给宠坏了,说什么他只是娶的刘曦,曦儿恰好是朕的女儿,这话换个人对朕说,朕都能宰了他,可是去病,朕...朕竟然感到高兴?”
刘彻也有些匪夷所思,对于霍去病的宠爱和信任就就连刘彻自己都想不到,“霍去病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朕将他带进未央宫,留在身边教养,他能遇见曦儿吗?哼,还怪朕不成全他?”
杨得意很清楚,别看刘彻现在骂的凶,其实对霍去病却无半点厌恶,凑趣道:“不是陛下,也不会有此好姻缘。”
刘彻点点头,神qíng转为严肃,叹道:“以娇娇的聪慧怎么就不明白呢?霍去病只能是朕的女婿,如果他不肯尚公主的话,朕宁愿去病终身不娶。”
杨得意打了寒颤,这得多大的怨念志成啊,刘彻摇摇头,“你不懂,别人也不懂,可朕...朕希望娇娇懂,她能动的朕的苦心。”
昭阳殿里,阿娇靠着垫子,刘曦一勺一勺的喂阿娇解酒汤,刘曦很细心仿佛身无杂念,好像霍去病当众娶的是别人不关刘曦的事儿一样,阿娇眼底涌出一分笑意,“好了,说说霍去病吧。”
刘曦用帕子擦拭了一下阿娇的嘴角,将汤碗放下,“娘,您说吧,我听着。”
“曦儿,娘承认霍去病是不错,将才出众,你一向喜欢英气之人,如果他不是骠骑大司马,我也不会如此反对。”
刘曦正坐着认真听着,阿娇搂住刘曦,”曦儿,娘曾经发过誓,不让你再成为皇权的棋子。”
“我是大汉的公主,当我成为凤翔公主的时候,就摆脱不开棋子的命运。”刘曦软软的靠在阿娇怀里,“既然注定如此,我为何不能做个自由自在的棋子呢。”
”我不准许,曦儿,我不准许你...“
刘曦抬眸望着醉意蒙蒙的阿娇,“娘,你先别急,你所顾虑的我都清楚,我知道你想让我平安喜乐,可我不仅仅是刘曦啊,既然我将来的丈夫摆脱不了权势的印象,我为何不能选我所喜欢的冠军侯?也许向您所想,他上疆场我会担心,他的xing子冲动骄傲,我会担心别人算计了他,父皇如果对他生疑,对他冷落,我同样会很难过,但是在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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