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的零花钱也不多,五两银子要攒三个月才成,且那鹦鹉比八哥还贵些,买只合心意的,约莫要十两八两不止呢,实在不合算。说起来,母亲也不缺我这鸟儿,我给母亲寿礼重在一份心意,就是我买得起,也不及自己训练出来的鸟儿有qíng义了不是。再说,我还想学会了,调教好鸟去夜市jiāo易,换回我自己所需物品呢!”
大黑胖这话说得让人动容,又是替母亲献寿礼是表孝心,又说了还想学会一门手艺去jiāo易自己所需物品,既合qíng合理,又有qíng有义,还知道节省银钱,在这样纨绔当道的年月,连柯家有这样只有几亩土地的土少爷,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事生产,宋必文这样知道自给自足的官家少爷,就委实难得了。
且那大黑胖说完这话,一张胖乎乎的ròu脸儿满是巴结的笑意儿,一双咪咪眼眨巴眨巴瞧着楠君,大有你不应许我再缠,我就哭的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大黑胖又打拱又唱诺,礼仪谦谦。楠君既对他心生好感,且不会让他哭泣,因而一笑:“如此,瑶糙妹妹你就去一下。”
瑶糙立志不跟这个前生冤孽有所牵连,因为无他话反驳,只得搬书本教条,权做抵挡:“古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礼也!二少爷饱读诗书,竟不知道这个理儿?”
瑶枝忙点头cha嘴附和:“就是,就是,您请吧!”
大黑胖顿时张口结舌,黑脸黢黑:“这个?”他不只能撒赖说我不知道,这显得没学问。他若说知道也是错了,这是明知故犯,qiáng人所难。
楠君见黑大胖被小表妹拿住,顿时嫣然一笑。
薇君却烦了:“哎哟,瑶糙妹妹,你就去一下嘛,留他在这里啰里啰嗦真烦人。什么男女授受不受的,你多大呢?再说我们两家本是通家之好,既是姻亲又是表亲,他母亲又是你gān舅母,你礼物也受了,如何不认表兄了?快去,快去,散场后与我们会合就是了。”
莲君也帮腔:“就是嘛,年纪轻轻老学究似地gān什么,快去快去。”
楠君也微笑道:“你们既有兄妹名份,教教他也无妨,去吧,完事也不用回来这里,直接去寻姑母就是了。”
出来之时,母亲确实吩咐过瑶糙,要她一切听从大表姐大表哥安排,此刻楠君发话,代表家长,瑶糙再不得推脱,只得认命起身。
瑶枝恋恋不舍马球赛,却又怕瑶糙说她不仗义,因试探道:“要不,我陪三妹妹去吧?”
瑶糙尚未表态,大黑胖已经代她拒绝:“这个,一事不烦二主,有瑶糙妹妹襄助也就是了,不敢劳动瑶枝妹妹。”
瑶枝正不想跟他们兄弟掺和,黑小胖完全不按规矩办事,见黑大胖如何说法正合心意。
瑶糙只得带着青果青叶与众表姐告辞。
且说瑶糙板脸随着大黑胖往回走,预备穿过垂花月门,却不料一个小丫头匆匆自月门内跑出来,一头撞在大黑胖怀里。幸亏大黑胖够分量,哎哟一声后退几步,却没跌倒。不过也疼得直皱眉。瑶糙见状只觉得撞得好,正在称愿,耳听大黑胖问道:“噫,你不是大表姐丫头香儿吗,如何在这里?”
那丫头低头不答话,预备要跑,却被大黑胖的小厮小山抓住了:“你胆子不小,少爷问你话竟敢不答!”
那香儿支支吾吾道:“我出去方便,急着回去,一时忙乱没看见二少爷,还请二少爷饶恕则个。”
大黑胖闻言挥挥手:“去吧,下次眼睛放亮些,再这般没头没脑,小心我让娘卖了你。”
瑶糙心里只翻白眼,就知道这个纨绔一离了人前就露本色了。
也不等那大黑旁,抬脚往月门去,又见一丫头跟哪儿东张西望。瑶糙原没在意,却听见青果‘噫’了一声,瑶糙随着她的眼神一看,问道:“怎的了?”青果低声言道:“那丫头我认得,是梨君小姐跟前丫头柳儿,只她不跟着丽君小姐却在这里偷懒呢!”
瑶糙见那丫头频频向远处张望,神色甚是惊慌,还以为她有什么难处,毕竟是方府丫头,遂走近些,问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
谁知那丫头见了瑶糙撒丫头要跑,一幅做贼心虚的摸样挂在脸上。瑶糙顿时警觉,忙喝令青果青叶将她制住。
瑶糙上前问道:“你如何在这里,二表姐呢?”
柳儿忙摆手道:“就我一个出来散散,二小姐不在这里。”
瑶糙顺着她方才张望的方向一瞄,隐约见那鱼池亭上有一翠衫女子背对着这边,身边那红衫男子,瑶糙却看清了,那黑黑皮色实在少见得很。
瑶糙陡然想起那些书上所写才子佳人。因抬头仔细观瞧,远远瞧见竹林掩映池亭中内凭栏喂鱼者正是梨君与宋大公子。亭子绿竹掩映亭下碧水悠悠,明丽翠衫女儿,红衫挺拔儿郎,双双凭栏观鱼,瑶糙觉得画面真美。
青果也看清了,惊慌道:“小姐,是二表姑娘!”
柳儿闻言,顿时惊慌失措,正要惊叫,瑶糙怕她惊动旁人,忙狠狠喝道:“闭嘴!”
梨君私会qíng郎,这事儿可大可小,若瑶糙这样亲眷不去宣扬,便也无事,倘若被有心人宣扬开来,今日这样闺秀群聚的日子,梨君名誉就完了,还会连累整个方家兄弟姐妹,连寄居瑶糙瑶枝也不能幸免。
瑶糙原要悄悄避开,忽然想起方才那丫头十分可疑,约莫正是与薇君口角玉芳的丫头,心头一跳,莫非?
正在犹豫,大黑胖已经追上来了,睨着瑶糙:“你跟那儿做什么?怎么,想耍赖啊?”
瑶糙怕他看见梨君与宋大公子瞎嚷嚷,忙迎上去,预备支开他。谁知大黑胖已经看见了:“那不是我大哥吗,怪道一眨眼就不见了,原来跑这儿来了。”
瑶糙心头暗叫不妙,忙给青果使眼色,让她去叫大表姐楠君来。自己微笑应付大黑胖:“你是千里眼呀,这大老远的就认得清了,快走呀,不是说很着急嘛!”
谁料话音刚落,青果匆匆而回,与瑶糙附耳道:“小姐不好了,乔家两位表小姐带着好几位小姐过来了。”
瑶糙顿时一惊,看来梨君表姐被人暗算了。
青果声音不算大,大黑胖却也听见了,顿时一乐,一幅看戏的神qíng。
瑶糙心下着急,万不能让梨君bào露在众人面前丢丑,忙一拉大黑胖:“你不许乱说,跟我一起过去,过了这茬,我帮你训练八哥!保管她跟鹦鹉一般能说会道。”
谁料黑大胖咧嘴一乐道:“我要huáng小丫!”
瑶糙怒道:“你,那人也是你哥哥!”
大黑胖道:“男人不怕这些事儿!女孩子嘛,就……”
瑶糙想到自己前生惨痛,忙道:“成jiāo!”回头吩咐青果:“你避过她们去找大表姐。”自己领头就往竹林里鱼池亭子跑去,青果青叶柳儿也跟着飞跑,大黑胖紧随其后,嘴里犹自嘀咕:“说话算话啊!”
瑶糙再次回头恶狠狠道:“闭嘴!”
渐渐近了,瑶糙故意加重脚步迅速走近池鱼亭。宋大公子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假山石后。这很好,避免了瑶糙等人尴尬。
梨君见了瑶糙,顿时脸红耳赤,正要解释什么,瑶糙忙走进梨君悄声道:“二表姐,李家姐妹带着许多闺秀过来了。”
梨君顿时慌乱不堪:“这如何是好?”
瑶糙压制惊慌,接手与梨君共同端着鱼饵,示意梨君继续撒饵喂鱼。姐妹低头,双双平伏喘息。
大黑胖随后赶到,与他的小厮变戏法似的变出几只鸟笼来挂亭子边竹枝上,递给瑶糙一把竹刀,捉出一只八哥捏住嘴巴,让瑶糙替她捻舌。
梨君腿子发软,见状也不喂鱼了,围过来坐下,观看瑶糙替八哥捻舌。
这一只八哥被刮舌,疼得直扑棱,树上另一只八哥吓住了,跳上跳下叫道:“救命,住手!”
鹦鹉却扇扇翅膀叫道:“小山倒茶,客人来了,笨东西!笨东西!倒茶呀!”
这口气恰似大黑胖,瑶糙等人闻言一乐,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梨君借着这一笑,也自然起来。
大黑胖脸色黑红,回头一瞪眼:“笨鸟,闭嘴,小心我扒光你毛煨汤喝!”
鹦鹉顿时哀婉出声:“少爷饶命呀,再不敢啦!”
众人哄堂大笑。
正当此时,一大群闺秀转过月门往鱼池亭而来,领头的正是方才与瑶糙们发生不愉快的玉芳玉芬姐妹。
44、贱皮处处...
这边梨君刚刚平复下来,乔家姐妹一行人已经临近鱼池亭边,梨君瑶糙微笑起身与个人见礼不迭。
瑶糙本打算与她们寒暄几句,借机告辞便万事大吉了。熟料那玉芳进了亭子直奔大黑胖宋必文,等瞧清楚不是她所期待宋必正,立时瞪大眼睛:“文表弟?你为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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