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和族人们扬高声音催促着,喊声震天,声音中满是对贤磨蹭个没完的不满。
程依望过去,这些人没有一个人相信她,都当她是罪大恶极般恨不得吃了她,连云朵和拉娜都在催着贤赶紧动手,就因为她不是土生土长的本族人,而是为久前被森和贤带回来的“外人”,所以就不可信吗?居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是清白的,他们望着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着一个dàng/妇,虽然她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她就是很莫名地肯定!她最重视的贤也不说话,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被族人一催,贤身子绷得更紧了,攥着绳子的手青筋都快突了出来,他死死咬住牙,也许是qíng绪起伏过大导致牙齿咬偏,下嘴唇被咬破了,一瞬间,鲜红的血立时渗了出来染红了他苍白的嘴唇。
看着贤抖着手慢慢拿起绳子,程依突然没了要去解释的兴致,都要死了,还是死在他的手中,还有什么要解释的?解释又如何,不解释又如何,还不是要死路一条?不管他是怎么想的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程依突然沉默下来,淡然地望着贤,双眼平静无波,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死前居然能如此平静,平静到仿佛要死的人不是她……
贤垂着头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哀伤的呜咽声,眼泪一滴滴地掉在了他面前的土地上。
他舍不得她死。想通这点后程依心qíng突然又好受了些,他不忍心是不是代表他其实没有像族人们那样误会她偷人了?答案是什么对此时的她来讲已经不重要,她的命是贤救下来的,再由他拿走就当是她还他的救命之恩吧,不想亲眼看着贤送她上路,于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紧紧闭上了眼睛。
族人们耐xing用尽了,不等族长开口便一个个地上前每人用力推搡一下贤的后背骂着不好听的话,多数人力道用得很大,没多会儿贤的后背都被族人们打红了,最后是森心疼弟弟,看不过去上前将愤怒的族人们劝退了的。
贤双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只是他热爱的族长还有族人们已经失了耐xing,他必须要亲手惩罚杀了族中壮丁的女人,哪怕他有多舍不得!
将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程依轻轻扶起靠在石头上,然后呜咽着用绳子将她一圈一圈地绑在石头上。很简单的事qíng可是他做起来万分艰难,手抖得像是已经不是自己的,边绑边哭,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此时居然像个小孩子哭得万分可怜。
也许是贤的哭声太悲哀了,那些个还很愤怒的族人不由得升起了几分同qíng心,很开恩地没再打他,就只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亲手用绳子将他的女人捆在石头上。
程依闭着眼睛,听觉和触觉到是灵敏了许多,她清晰地感觉到贤在将绳子缠到她身上时双手颤抖得很厉害,有几次甚至绳子都没拿住掉了下来,然后他又拿起来继续抖着手缠,也许在面临死亡的前一刻对她来说是恐惧难熬的,而对于他这个亲手送她上绝路的人来说想必也许同样不好受。
程依没有资格去怨谁,她确实是杀了人,被愤怒的族人惩罚理所当然,而贤并非是真的想弄死她,是被族人bī迫的,她不想去恨他,哪怕是他亲手将石头绑在她身上,哪怕是亲手要了她的xing命。
虽然不去恨,但是她对他刚刚燃起的那丝感qíng的苗头就此掐灭了,她不会爱上亲手送她去死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被bī的!她只是个平凡普通的女人,在她的观念中若一个男人为了其他人、其它事放弃了自己的女人,或是在危险时刻没有能力保护好女人,那么他就没资格得到那个女人的爱,哪怕他是真的掏心挖肺地对她好……
不知过了多久,绳子终于在程依身上缠好,贤禀着呼吸将绳子的两端拧在一起打上结,费了好大的力才打好,打完结贤便虚脱了,跌坐在地愣愣地望着那个结,满脸的汗。
乌拉待身上疼劲缓过去后,愤愤地自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手在贤打好的结上轻轻一拉结便解开了,她冲着贤大声咆哮起来,又指着那个捆绑得松到不能再松的绳子冲身后的族人们大声嚷嚷着。
程依被吵得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到乌拉拿着已经解开了的绳头后心中了然,看了眼皱起眉愤怒地瞪着乌拉的贤,不禁感叹他这是何苦。
还在同qíng贤的族人们上前看着绳头,再看着松松垮垮绑在程依身上的绳子,同qíng心顿失,愤怒地随着乌拉一同对着贤咆哮怒骂,语气神qíng极其不谅解。
族长喝了一声,在众人安静下来后指着乌拉对族人们说了句话询问意见。
族人们闻言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而贤听到后蹭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地大声反驳起来,眼看就要冲上去抓住乌拉时被族人们又推又搡地赶到了一边,几人紧挨着站成一排牢牢挡住了贤的去路,不让他去伤害乌拉。
乌拉看向程依,哭得通红的眼睛泛起浓浓的恶意,将绳子自程依身上抽出来,然后用尽全力将绳子重新紧紧地绑在程依身上,其□程度是贤绑的好几倍,看着程依眉宇间闪过疼意,乌拉嘴角扬起解恨的笑,一边欣赏着程依难受的表qíng一边慢慢地将绳头打了个坚固结实的结。
程依忍着身上的疼痛向被族人挡住的贤望去,他已经不挣扎了,就那么安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她。
心中难受,不与他对视太久于是她移开了视线望向自己被族长打得青紫的腿。
绳子绑好了,族人们各自移开,不再挡着贤。
族长沉声指着程依对贤命令起来,又冲族人们吼了一嗓子将他们都唤过来监督贤。
贤跪在程依身前,身后一米远处围了一圈族人,站在前面的拿脚踢着贤催促,站后面的则大声嚷嚷。
“依、依。”贤低声唤着程依的名字,自他知道程依的名字后就一直这么唤她。
他就要将她推下水了,程依闭上了眼睛,没有回应他。
见程依不看他,贤难受极了,眼泪又掉了下来,抬起手轻轻抚向她的脸,结果还没触到她的脸后背便被狠狠喘了一脚,族人们大声rǔ骂起来。
贤心一沉,这种qíng境已经由不得他的意愿了,垂下头不敢再看程依,一手放在石头上一手放在程依的身上,双手开始渐渐用力。
族人们见贤婆婆妈妈的,感觉烦了,有急xing子的人看不下去猛地蹲□,双手用力推了下贤。
贤突然被人自身后一推,身形没控制住前倾去,手自然而然地便跟着往前推,然后就这样,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将程依连人带石头推入了河中。
在落入水中的前一刻,程依感觉到脸上滴落下两滴温热的湿润,她知道那是什么,她与贤的缘份就此停止了,那两滴掉在脸上的眼泪当是见证吧……
“啊!!!!”贤跪在河边双手猛捶着地发出沉痛yù绝的哀嚎来,他声音里的悲苦太过qiáng烈,将一gān人都震住了,一时间都愣愣地看着他没人走开。
就在这时,滚滚的浓烟传了过来,族人们一回头惊怒大吼。
族中不知怎么的起了火,浓浓的烟雾随风而起,起火的不只一处,他们的房子都遭殃了!
族长见状慌忙呼唤着族人们回去灭火,为了拯救他们的房屋和存粮,一眨眼的功夫人便跑了个jīng光,只剩下还没从沉痛中缓和过来的贤还跪在河边望着河水暗自发呆。
就在贤还在伤心之时,突然见到先前扛着程依逃跑的男人正一身是伤的出现,不顾他的注视一下子跳入了水中,没多时水中便泛起了红,那是男人身上流出的血……
贤突然回了神智,抬手将眼泪抹去,看着河面站起身,不管程依到底有没有与其他男人有染,此时这个男人自己身受重伤,在自身难保的qíng况下还跳进河中救人,与自己比起来这个外族男人真是勇敢。
那个外族男人去救她了,这下程依应该不会死了吧?贤默默地祈祷了片刻后猛地奔回起火的族中。
在族人们正忙着救火一片混乱之时,他奔进自己有幸没被火烧到的房中将程依的羽绒服、医药箱和她fèng的卫生用品都拿了出来,不管有没有被族人看到,他像是抱着伟大的神赐予的宝物般虔诚而执著地奔去了河边。
来到河边,贤将程依的东西珍而重之地放在河边,红着眼看了会正不停动dàng的河面后一咬牙,毅然决然地转身向族中的方向奔去。
族中失火,他要去救火,去拯救族里的房子还有存粮,作为乌托部落的一员,守护部落、保护族人是他不可磨灭的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猫猫状态不好,各种不想码字,于是没更新,现在码出来了,真不容易。
后面女主就要过新的生活了,贤不是被女主抛弃的,是因为种种原因两人不能再走在一起了,这段缘份只能就这么尽了。猫猫大力抚摸贤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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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依随着石头迅速往水底沉去,因不得呼吸肺部难受起来,死前的心qíng到是很平静,她甚至乐观地想在死前说不定像当时她穿来这个远古时代一样,突然间就穿回现代去了,那样就不会死了,何况那里才是自己的家,这里的人和物都与她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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