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是吸到了浓烟,加之身体又饿又乏还受了惊吓于是晕了过去,为了两个孩子的呼吸道好,程依将shòu皮帘子卷了起来,外面小雨还在下着,清凉的风chuī进屋内,带来了清新空气,程依分别往两个孩子的心口处轻压了几下,然后捏了下他们的人中。
三人都无大碍,程依也给女人捏了下人中,没多会儿他们便都醒了过来。
“阿母……咳咳。”女孩儿一醒立刻唤母亲,只是嗓子gān哑无比,声音比外面传来的雨声还要小,但爱女心切的母亲却听到了。
“阿母在。”女人听到女儿的唤声立刻坐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女儿,见女儿完好无损地躺在自己身边,震惊得以为自己在做梦。
小男孩儿没有父母,睁开眼后见自己没死,眼中闪现着几分好奇,更多的是高兴与激动。
小女孩儿挣扎着爬起来扑进呆愣住的女人怀中大哭,哭得委屈至极,小男孩儿则一脸羡慕地看着拥抱在一起的母女。
由于死了爹娘,小男孩儿一直是族里的人养着的,吃喝都随着族人,没有人苛待他,相对的也无人像亲生爹娘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但是族人给他吃、给他住,已经让他感激得很,只是这次差点儿被烧死的事给他心灵带来了巨大的yīn影,对族人们的敬爱大部分转变成了惊吓与不理解。
母女两人抱头痛哭,当阿蛮向女人解说是突如其来的雨救了一对孩子后,女人激动得立刻爬起来,拉着女儿还有在一旁发愣的男孩儿站起来并排跪在门口,感激地对着屋外的苍天不住地磕头。
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小,但从鬼门关前走过一圈仿佛懂事了不少,知道是老天的一场雨令族人们放弃了烧死他们的打算,于是不用女人命令,他们自己就学着女人的动作虔诚认真地磕头。
磕完了头,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感激地弯腰拜谢程依和阿蛮。
程依和阿蛮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拦住他们。
“你们是好人。”女人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她知道这两天来他们没少为了孩子们cao劳奔走,甚至遭到族人们的rǔ骂和不满都不放弃,现在族人们都不愿看到他们母女,而阿蛮和程依却好心地来这里帮他们。
见三个人都没事,没待多久程依与阿蛮就回去了,雨下得很小,等他们回屋子里雨基本停了。
程依本已经放弃了说服迷信过头的族人们祭奠这件事,可是一场雨将两个可怜的孩子救下后,令她已经深埋的反抗想法突然又活跃起来,天意既然发慈悲救了人,那她没有道理再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放弃自己想要救人的初衷。
对于鬼神这种神秘且神奇的存在程依一直是信的,可以说她也迷信,这份迷信在她莫明其妙被带来这个时代后更是增了几分,虽信世上有神明的存在,但却不信什么巫神,最起码在她所经历的事件中体现不出巫神的存在,族人们相继生病是因为闹了瘟疫,而非巫神动怒施巫法惩罚族人,一根小小的焦木炭就能治好瘟疫,与活烧童男童女半点关系都没有,这种种令程依认为也许族人们所信奉的神是存在的,却绝不会像巫医所说的那样不堪!
雨一停,族人们便陆续出来商量再选童男童女事宜,剩下的三个孩子是一女娃两男娃,这个女娃是无论如何要选的,另外两个男娃都有爹有娘,爹是骁勇善战、高大威猛的,娘是泼辣凶悍的,于是两方家庭因为各自儿子的命吵起架来。
巫医jiāo待一天内定出结果,明天正午开始祭奠仪式后便冷眼旁观起来。
因为双方争执不休,最后族长被吵得头疼,让两个男人出去打猎,限半天时间,谁猎的动物少谁的儿子就被选为童男去祭奠巫神!
族人们都觉得这个主意好,于是两个男人为了保住各自的儿子一刻都不敢耽搁地跑出去打猎了。
一旦决定要重拾信念阻止悲剧的发生,程依便开始忙碌起来,首先去病好了大半的患者那里,这些人并非像其他族人们那样认为他们会好是巫神发慈悲,他们清楚地知道是程依与阿蛮带的焦木枝救了他们,听程依说不用烧孩子他们也能全愈后便无条件相信了,几十号人一致同意帮程依,选出几个身体大好的人为代表去向族众们表明观点。
只是他们全部观点一致也没什么用,因为他们的人数有限,顶多让很小一部分族人相信了不用祭奠也没事,但大多数人在巫神与娃娃的怂恿下坚信要烧童男童女才行!
程依见一计不成,于是再生一计,她觉得族人们既然这么迷信,那用迷信的方式去对付他们应该效果更好。
程依问了阿蛮这里的人最信奉的是什么神,结果听了很忧心,每个部落信奉的神基本不同,卡桑部落就信奉巫神一个,其它的种类神在族人们眼中是不具分量的存在,这样一来她想拿别的神来压巫神的想法是行不通了,只能拿巫神说事,要想救下孩子们,唯一可行的方法便是证明巫医的说法是错的!可是这样并不容易。
不容易归不容易,但必须要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试。
程依怕阿蛮遭到连累,于是没再蹿掇他,而是自己去对瘟疫患者们说巫医的决定是错的,若她是对的,巫神绝不可能在关键时刻下雨!它下雨其实是因为巫神因被巫医猜错了想法而大怒,巫神不想背负两个孩子的命,于是毅然决然地下雨灭了要烧死童男童女的火。
患者们对程依很尊重,她的话令他们半信半疑,这对毫无条件相信巫医的族人们来讲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程依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说,有些话说一次会很有效果,相反,追着人反复说,跟推销员推销商品似的不停说只会令人厌烦,会起反效果。
见她的话有效果,程依大受鼓舞,又和阿蛮烧了些焦木枝给他们吃,这些病人们因休息好了又吃饱了饭,jīng神头越来越好,相信明天他们看起来会更好,这样对自己向医药“宣战”更为有利。
天擦黑的时候,两个比赛的男人比赛回来了,其中一个男人以着很少的优势战胜了另外一个男人,保住了自己孩子的命,自此童男童女人选无人再反对。
晚上族人们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程依站起身大声说:“我们绝不能烧童男童女,今天的雨已经说明了一个道理,那便是巫神并不想要童男童女的命,所以一场雨浇灭了火,他老人家已经动怒,若我们再犯错下去后果会不堪设想!”
族长闻言大皱眉头,瞪过来喝道:“你胡说什么?坐下!”
程依不惧怕地直视族长的眼睛,坚持力场道:“阿达,请相信我说的话,伟大的巫神是善良且爱族人的,根本不会因为仅仅气怒而要童男童女的命,我们不需要活烧孩童就能治好病人们,并且我保证族人们不会有事,否则我程依愿以命相抵!”
这些话程依只会说一半,她的语言还没学得这么利索这么快,剩下的一半是她请教了老半天阿蛮,练习了好几遍后才勉qiáng说利索的。
一些好了大半的瘟疫患者也出来吃饭了,他们是自己围成一圈吃饭,听到程依的话都出声挺她,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焦树枝的作用,只要有它在,他们就不会有事,与巫神生不生气无关。
见有人挺程依,巫医不高兴了,脸沉下来放下手中的碗瞪向程依。
娃娃最了解巫医,知阿母生气了,她也很生气,于是站起身指着程依大骂道:“你妖言惑众!我阿母可能错吗?是因为有人捣乱惹得巫神生气才怒而降雨,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阿母救人究竟是什么居心?!”
族中挺巫医的人比挺程依的要多好几倍,娃娃的话一出,一群人均不约而同地向程依瞪过来,连带的也没给阿蛮好脸子看。
程依没有被击退,昂首挺胸地看着巫医泛着恼意的眼睛:“我们赌一赌,若明天再下雨导致烧不成童男童女,就证明我对你错,到时你就要放弃活烧童男童女的荒谬打算!而若明天不出任何意外,那就证明你对我错,到时如何处置我由你作主!敢不敢与我赌?”
有人挑衅巫医的权威,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巫医若不理会的话难免会落下底气不足不敢与程依赌之嫌,当然若程依只是一个人孤军奋战的话,巫医根本不用搭理她,可是事实不然,程依不仅有阿蛮、阿泰和双腿已完全养好伤的淼支持,她还有十几个病人支持着!
“好,我赌!”巫医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阿蛮这时站起身来,大声道:“请族人们做下见证,若明天程依赢了,就不要再烧童男童女,若巫医赢了,我愿陪同程依一起领受大家的惩罚!”
程依闻言眼睛发热地望向高高壮壮的阿蛮,有句话说得好,能与你同甘的人无数,但甘愿与你共苦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有幸被她遇上一个如何让她不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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