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稻看见部落前的糙地上有几只黑色的小狗狗爬来爬去,那几只小狗狗不知什么品种,毛发很像长狮子毛,脑袋小,身子肥肥的,苏稻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一只小狗呜呜叫唤,用脑袋磨蹭苏稻的脚腕,苏稻被弄的痒痒的,她原本就挺喜欢小动物,从寝室搬去公寓有一半原因就是为了买只小猫养养。苏稻不由微笑俯下身,刚准备抱住小狗玩玩,脚腕忽然剧痛,苏稻尖叫一声láng狈跳开,那小狗狗呜咽一声被男人一巴掌拎起来抛向一间石头屋子,并且冲着石头屋子大吼大叫,不一会石头屋子里急急走出一个高大的女人,女人神态爱怜,动作却很粗鲁的揪起小狗狗,河东嘶吼般的冲着男人嚷回来,一男一女对吼了半天才消停。
苏稻脚上只有一道牙印,没出血,那小家伙牙齿不利,真是万幸。这儿可没有狂犬疫苗能注she。苏稻揉揉脚腕,叹口气回屋子。
男人跟进来,看到苏稻坐在chuáng边不停搓手臂,男人似乎恍然大悟,又低下身翻了一会,掏出一件厚重的huáng色皮毛,男人展开来,几乎可以当chuáng单。男人拿着shòu皮抖了抖,飞起满屋子灰尘,呛得两人都咳嗽个不停。忍无可忍的跑出屋子拼命喘气,等飞尘散了,男人用shòu皮一把裹住苏稻,从肩膀一直到脚都被围住,苏稻嘴角抽了抽,这样要怎么走路?岂料男人将苏稻裹得严严实实的,随即拦腰将她一抱,直接裹进了屋子。搁在chuáng上,靠着墙壁让苏稻坐着。苏稻gān脆一动不动,垂着眼眸看男人□在外的手臂和粗腿,男人只围在腰间的shòu皮竟然没感觉冷,苏稻有点羡慕。
男人又手舞足蹈的跟苏稻jiāo流,蹦来跳去的像只大猴子,苏稻面无表qíng的看着他折腾,不知该笑这个男人傻还是自己傻。她现在呆在这间屋子里,对着一个语言都不通的野男人,睡他的chuáng,吃他的饭,到底是什么?
发呆的苏稻被屋外一道奇怪的声音惊醒,那声音类似号角。苏稻还没反应过来,一直耍宝的男人陡然气势腾腾,咻的冲出了石屋。苏稻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不由好奇而紧张的趴在dòng口观望。
那一瞬间,苏稻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03他是野shòu
将糙地挤得水泄不通的数百个大块头男人们一起高举双臂仰天嚎叫,那嚎叫声持续了足有半分钟那么长,刺激的苏稻紧紧捂住发麻的耳朵。
男人们停止了嚎叫,中间穿着白色shòu皮的男人独自大喝一声,满身肌ròu嘎吱嘎吱作响,他猛烈的一跺双脚,大地为之一颤,那张满是胡须的脸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动,全身上下都发生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异变,在苏稻呆木间,活生生的一个大男人,变成了一头两米长的勇猛野shòu!
四肢着地,黑色毛发,野shòu的脸孔,长长的獠牙,尖利的爪子,粗壮的尾巴,如一头纯黑的狮子,偏偏头上的耳朵变成了小小的骨角,脸孔部位还有繁复的纹路,那纹路布满脸孔,像jīng致绘出的面具。
苏稻身子晃了晃,砰的撞在屋檐上。
这一撞的功夫,糙地上所有男人都肌ròubào起,扭曲脸孔,一个接一个的演变成野shòu,一眼看去都大同小异。苏稻呼吸都快停了,艰难的寻觅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她以为自己会很难发现他,但是很意外,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变成了野shòu。
苏稻眼睛一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shòu化的男人很快发现几乎晕厥的苏稻,它三两步跑过来,围着苏稻团团转,焦急的伸出软厚的大舌头舔舐苏稻的脸,一只前爪轻轻触碰苏稻的胸口。直到旁边屋里的高大女人跑来扶起苏稻,对男人说了几句什么,男人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到shòu群,不多时,一百多只野shòu,浩浩dàngdàng的离开了部落。
半昏半醒的苏稻一直以为自己在噩梦,梦到她做了一个野男人的女人,比那更糟糕的是野男人不是人,他居然变成了猛shòu!张着獠牙,啃咬她的身体……
苏稻陡然吓醒,一下子从chuáng上坐起来,满头冷汗。
她看到简陋的屋子,黯然的回到现实,这不是梦!
脑海里浮现昏迷前的一幕,那个男人变成了和别人类似的野shòu,但是他有很大不同,他比那些野shòu要小很多,虽然仍旧比狮子大,而且他的尾巴尖子不是黑色,是很醒目的金色。他站在shòu群里很突兀,突兀的苏稻一人就确定了他,因为那双shòu化的眼眸里,倒影的全是她惊恐的神色。
隔壁的女人对她露齿一笑,大大的嘴巴咧开,友好的递给她一份食物。食物是冒着热气的huáng色清汤,用葫芦瓢盛装,苏稻接过来闭着眼睛一口喝下,清汤是酸酸咸咸的味道,喝下去喘口气,苏稻躺下来。女人见状果然放心的离开屋子,苏稻立即跳起来,朝着屋外飞奔而出,用最快的速度跑出部落,苏稻站在宽阔的天地里茫然四顾,忍着夺眶yù出的泪水,终于向着自己来到的方向前进。
她方向感挺好,按着男人将她从女人部落带来这儿的路线原路返回,同时小心的避开那些女人。在感觉离女人部落较近的时候苏稻拐弯cha了过去,很快就找到了当初被俘虏的那条路,苏稻再也无所顾忌,忍着脚痛拼命的奔跑。
苏稻跑了整整一夜,又累又饿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她从来就不是爱运动的人,平时不算特别娇惯,但绝对没有吃过苦,从小一路顺风被家人宠着长大,何时受过这种罪。心跳扑通扑通鼓动个不停,眼看一夜过去,黎明将近,苏稻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她看到了写着XX超市的白色塑胶袋,顿时激动的如见亲娘,一把扑过去紧紧抱住,塑胶袋很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全都散了开来,如今也过去几个月,苏稻仔细翻了翻,砧板,锅铲,不锈钢菜刀水果刀剪刀,还有洗碗布和一套筷子。苏稻在周围找了找,另两袋子是水果蔬菜和零食等等,居然只找到了空塑胶袋,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苏稻抱着袋子在周围不停的转悠,时而走路时而小跑,时而蹦蹦时而跳跳,后来对着平展的糙地做出登楼梯的动作,之后苏稻保持这个动作登了一天,地上的糙都被踩烂了,夕阳西下,美丽的晚霞挂在天空,而她,依旧在这里。
苏稻一天没吃没喝,真的累了,更累的是失望的心。
她呆呆抱着塑料袋坐在地上看最后一道晚霞消失无影,眼泪终于掉下来。
哭了半个小时,空dàngdàng的胃咕咕叫唤。苏稻捂着胃部不知该何去何从。她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全部搁在那一个夜里了,她将自己的心筑成坚硬的城墙,平静坦然的被那个野男人拥抱,那刮人的胡须让她颤抖了一夜,却挺了过去。她不敢想明天的太阳,不敢想以后的生活,但是她同样不敢寻死。她浑浑噩噩的呆在那里,宁可糊涂的活着。
但是这一切灾难远远不够,抱着她的,竟然是头shòu。
野shòu,吃人。
她居然做了一头野shòu的女人,她无法不在意,无法不害怕。
月亮升起,皎洁的月光洒下来,美轮美奂。
苏稻失魂落魄的起身,朝着月亮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终于,她看见了波光粼粼的湖泊,苏稻眼一闭,心一横,扑通一声摔进湖水里。
她以为寻死的心已经很坚定,身子在慢慢沉没的过程里却本能的闭住呼吸,双手双脚扑腾起来,本来就会游泳,苏稻悲哀的发现自己扑腾了一会扑腾到水面上,根本就没死!
苏稻颓然的游到岸边,静静浮着,脑中思绪飞转,她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活下来?哪怕条件再艰难,只要不跟那群野shòu在一起,她可以忍耐到底。她该怎么活?种地?打猎?捕鱼?苏稻心凉了半截,在这样的地方,卖不起力气的她,一无是处。
苏稻越想越是黯然,身子泡在冷水里颤栗个不停,苏稻感觉下半身都快僵硬了,只好慢吞吞的往上爬,这一动,右腿顿时抽筋,苏稻哀叫一声,匍在岸边上龇牙咧嘴,一动不敢动。
抽筋稍微好一点后苏稻试着往上爬,恰在这时苏稻听到身后水中涌来的làng花声,苏稻不安的回头,对上一头森然大蟒狰狞的脑袋!
那满是獠牙的大嘴直直朝着苏稻的脑袋罩下来,苏稻连尖叫都忘记。
吼——
糙地上一头野shòu凶猛的扑过来,尖利的爪子狠狠一挥,硬生生抓掉巨蟒脑袋上的一块ròu,巨蟒痛楚的摇头晃脑,鲜血遮住了它半只眼睛,巨蟒更加愤怒的扭向野shòu,野shòu四肢灵活,轻轻一跳高高跃起,嘴巴叼住吓呆的苏稻狠狠甩在糙丛里,与此同时野shòu往旁边连退两米,出奇愤怒的巨蟒失去了理智,扭动着巨大的身体冲上糙地,脑袋对着猛shòu穷追不舍,猛shòu嚎叫个不停,激灵的躲闪巨蟒的攻击,百来个回合下来,猛shòu终于逮住空隙,一举飞跃跳起,利爪狠狠钳住巨蟒的七寸,张开尖利的獠牙噗嗤一声咬断巨蟒的脖子,连咬带撕,硬生生让巨蟒的脑袋和身体分成两截,死透透了野shòu才停止bào行。野shòu低声嗷了几声,沾满血的脑袋在地上蹭了蹭,慢慢恢复成男人的身体,光溜溜的站在苏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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