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潆经过jīng心计算,顺治今天下午最有可能出现在御花园。当然其他妃嫔也是知道,所以每天这时候御花园的人数肯定不少,没有人说是在等皇帝,自然都找名目在御花园活动,今天的互动是she箭。这时候大家一般默认各凭本事。琬潆梳了个两把头,头上只用了个白玉扁方,再无其他首饰,又带了一对东珠耳坠,圆润的珍珠随这步伐,不断摆动,煞是可爱。穿了橘色错银镶羽毛边的骑马装,上身对襟知道臀部的马褂,下身同色的裤装,配上红色马靴,裤腿塞入马靴之中。然后取了一条白锦织成的腰带,把腰紧紧地束进,显出窈窕的身段。和几个宫妃比了一回she箭,琬潆见时间差不多了,示意其中的一个。那常在姓乌苏,按照之前的约定牵出一匹马来,道:“谁敢骑马she箭,she中了我有上上的彩头。”大家推诿了几句,都不愿先上马。琬潆始终留心着别处,见安排在远处的紫陌比划了一个手势,就知道人来了。站出来大声道:“祖宗以骑she得天下,不敢骑马,真要羞煞!我来!我不但上马she箭,还要she那飘dàng的柳枝呢”又道:“我she中了,彩头是什么?”乌苏氏摘了一朵并蒂花cha在琬潆髻边道:“这朵并头花儿是得幸承恩的兆头!皇上今天准翻你的牌儿!”琬潆秋波流转,似笑似嗔,双靥生晕道;“看我she那支柳条!”接过马鞭,牵过马,急行几步,在上马镫,翻身上马,姿态翩跹,似莺似燕。疾驰近百步,转身she柳,果真箭不虚发。待下得马来,见刚才驻足的明huáng身影这才转身离开,就知道顺治今晚若不犯了自己的头牌,也定要道景仁宫来。
琬潆回到景仁宫后,用过晚膳,稍歇,便去沐浴,稍微用力一些甜橙jīng油。她的作用是缓解压力,使心qíng变得阳光。琬潆觉得以现在宫中qíng况,顺治一定需要这个,不过既然不能直接用到他身上,就只能曲径通幽了。平时琬潆都使用简易的文胸来使胸部显得丰满,集中。这次换了米白绸缎绣花肚兜,换上一身单绯色的亵衣,衣领稍微敞开,可以看到jīng巧的锁骨。琬潆估计着时间,让紫陌往香炉里添了一点rǔ白色香料。这香料是琬潆从家带过来的,这样一个味道极淡不易察觉的香料却有一个“芙蓉香暖”的名字,可以缓慢提高人的某些方面兴致。但凡问道这种香的人大都想不到这是一种慢xing□。把这一切都准备好以后,琬潆拿了一本李商隐的的诗集,慵懒的躺在美人榻上,一条薄绸绯色的chuáng单从脚搭道腹部,显出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琬潆倒不是对李商隐的诗集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琬潆前世今生都更喜欢李贺的诗,奇峡而诡谲。之所以选择李商隐的诗集,是因为隐隐记得以前好像看过一个电视节目分析顺治很喜欢李商隐的诗,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他隐藏在桀骜不驯下面的一点软弱和忧郁。
琬潆发现一个人影从上面罩下来。忙抬起头,看到顺治,故作惊喜的要起身拜见。顺治道:“看见朕,很奇怪?”琬潆有些疑惑的道:“以前进宫的姐妹中,乌苏姐姐和其他姐姐多很出挑,琬潆没想到皇上会先来琬潆这儿。”其实无论是在玉林秀出,还是选秀那天,又或是今天,顺治对琬潆的印象都很深刻。更何况还有她抽到的那首五百年不得一见,近乎预言的诗句,顺治觉得那似乎比关于自己母亲将来母仪天下的预言可信。要知道,当年只是一个喇嘛随口所说。之所以一直没有见琬潆,实在是被那批蒙古妃嫔气的身心焦躁,宫中不宁。然而无论是那一次,这个女子总有着不同的感觉。在古寺禅房中的冷静和杀伐,选秀时的清雅和妖娆,亦或是花园马上的优美慡朗,又或是现在的温婉带着一点半点的害羞和诱惑。顺治不得不承认,又一种女子风qíng万种这个词语就是为她而创造的。顺治觉得在这里,感觉很放松,很安宁,好像旁边这个女子身上都充满了安宁的气息。
请安
第十六章请安
顺治觉得自己的思绪似乎有些飘dàng,不很集中,却又软绵绵的向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似的。顺治把这些想法都赶走,静下心来看琬潆手里拿的是什么书。然后很高兴的用汉语说道:“爱妃也会说汉语,也喜欢看李商隐的诗?”琬潆不回答这个问题,却拉着顺治的袖子,清洌缠绵的同样用汉语要求道:“皇上不能叫我琬潆吗?我的名字也很好听呀!”顺治的眉眼都舒展开来,肯定的说:“琬潆也喜欢李商隐的诗吧。”又问:“最喜欢哪一篇?”琬潆歪着头想了想道:“最喜欢‘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chūn心托杜鹃’二句。即如江南烟柳,又如飞花入梦。好像是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一片迷蒙,又偏偏其中有着刻骨的痴心,叫人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顺治拊掌道:“这两句千百年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琬潆几句话道尽个中滋味。我倒不知道,琬潆竟是个女诗人呢。”琬潆不依道:“人家不过喜欢这些汉人的东西,觉得别有见解在其中,皇上不喜欢,何苦取笑我呢?”又道:“昔日谢安赞道韫有咏絮之才,而谢朗只能做个评论之人。琬潆终究不过是谢朗一流而已。”顺治大赞道;“谢朗岂不是难得之人?可见琬潆的学识是好的。”又与琬潆谈论到其他地方,天南地北,琴棋书画,琬潆总能接着说下去,偶尔还有惊人妙句。顺治素来喜爱汉学,自己勤学不辍,除了几个汉人有学之士,没有几个人能跟得上他的思路,宫中更是多说满语和蒙古语。如今和琬潆说的投契,只想着谈论一整夜才好呢。只是终归劳累了一天,琬潆又是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又加之一室旖旎,终是抱着琬潆休息去了。
琬潆心中想,小样,这在姐前世就叫侃大山,想到哪说到哪,姐还能被你一个小孩儿难为住了?顺治待琬潆倒还很温柔,慢慢地四处点火挑起琬潆的兴致。琬潆满面羞红,但身体很放得开,配合着顺治的动作。顺治见差不多了,就慢慢地没入。琬潆疼的直倒抽了一口气,虽然已经尽力放松,但身体年龄毕竟还太小了。琬潆一口咬上顺治的肩膀死死不松口,你让姐见血,姐就让你知道知道疼。待到琬潆觉得好些了,感觉也上来了,就送了口,只在顺治耳边小声呢喃:“疼~。”笑话,向顺治这种,什么东西都送上来的人,你不说出来,他就永远不知道心疼,叫屈是必须的。顺治以前宠幸妃嫔,都是害羞不出声的多,就是疼了,也只忍着。如今见琬潆这样,就觉得自己光顾着快活,太不注意琬潆的感受了。觉得琬潆受了委屈,心里更疼了琬潆几分。
第二日,顺治走后,琬潆立马从chuáng头摸出一个小碧玉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那药丸是白医女配的,用来养宫调经的,对身子最是又好处,用琬潆的话说最适宜青少年发育时期保养子宫,附加作用就是服用期间很难受孕。琬潆打算用上两年这个药,把身体再调养好一些。现在怀孕,除非想要一尸两命。琬潆一直怀疑,历史上康妃由于过早生育和产后失之调养,才导致早逝,当然不排除孝庄在其中做手脚的可能。毕竟时间上太过巧合了,康妃虽然没有能够抚养自己的孩子,但康熙是个非常孝顺的人,即位后,母子感qíng一直在升温。而恰好在这个时候,康妃去世了。不得不说,在宫廷中大部分的巧合背后都存在着一个yīn谋。
顺治离开后,琬潆起身梳洗,然后去给皇后请安。按照琬潆的位份,如果不曾侍寝,是没有资格去给皇后请安的。顺治的第一位皇后娜木钟,博尔济吉特氏,如今还住在坤宁宫。这时的坤宁宫还不是后来历代皇后用来祭祀萨满的地方。坤宁宫坐北面南,面阔连廊9间,进深3间,huáng琉璃瓦重檐庑殿顶。作为有清以来第一位入主坤宁宫的皇后,娜木钟无疑有着自己的骄傲和资本。《清史稿》称赞她丽而惠。她是科尔沁亲王之女,有着骄傲的出身,嫡亲姑母是自己的婆婆,这简直就是天然的后盾。这些种种,使她在自己的丈夫,大清尊贵的帝王面前,也能保持自己的骄傲。或者说蒙古的妃嫔大都是骄傲的,至少她们被教导以自己的血统为骄傲。蒙古或许是英勇骁悍的,但是对于计谋人心无疑是不甚了解的。在帝王面前保持骄傲,即使有着拥立之功,即使这个帝王还没用完全掌握至高的权利,如果不是为了表现yù拒还迎的姿态,那么对于顺治这个曾经或者仍然在某种程度上受制于人,骄傲而自卑的皇帝来说,这种态度无疑是致命的错误。
娜木钟唯一的不完美就是无法得到丈夫的欢心。琬潆心里清楚早在皇后入宫以前,种种因素都决定了娜木钟不可能得到顺治的欢心,即使她温柔贤淑也不行,更何况娜木钟本人心xing高傲,多于顺治争吵。娜木钟虽是孝庄的侄女,但却是多尔衮为顺治定下的皇后,她的身上从一开始就打下了象征多尔衮的印记。顺治是在多尔衮的打压下成长起来的,直到多尔衮死也未能胜得过他。他对多尔衮的恨意很深,不然也不会跟死人计较,把多尔衮从陵寝中拖出来鞭尸。顺治本能的憎恨所有与多尔衮有关的事物,而娜木钟很不幸的在多尔衮死后,在某种程度上承受了顺治对多尔衮的仇恨。琬潆心里想,如果顺治心里再yīn暗一点,说不定会想多尔衮为什么要定自己母后的侄女为皇后,进一步想到自己的母亲出卖色相来保全他的皇位。琬潆通过佟图赖提醒诸王贝勒,以答应开科举为条件换取顺治大婚,可不是为了好心地替孝庄和蒙古解忧。顺治八年,多尔衮已死,年轻的皇帝刚刚亲政,掌握了一部分权利,但仍然受制于诸王贝勒,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婚姻来换取政策的实行,延续了从多尔衮那里受到得屈rǔ。与娜木钟大婚,实际上是顺治在政治上软弱妥协的结果。于是娜木钟的存在,反复提醒着顺治,他居于尊位,而未能得到相应拥有的权利,是自己无能为力证据。如果说之前对娜木钟还只是排斥,在诸王贝勒提出jiāo易后,变成了厌恶和憎恨。这种感qíng随着顺治逐渐地收拢权利导致他对娜木钟的越发不能容忍。
52书库推荐浏览: 云荒夕颜 穿越重生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