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格勒自从被顺治踢伤以后,本就病了,卧chuáng休养。而后病qíng越来越严重,一个月以后过世。对外宣布世祖中宫惠安皇后本就有疾在身,思念世祖甚矣,病逝于长chūn宫。谥号,孝惠安仁宪端懿慈淑恭安纯德章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偶其实不知道太后的印玺,上面刻的是龙还是凤?不过百度上的说法是刻的是盘龙。那位亲知道这方面的资料,给偶话说一下。
其实偶挺喜欢娜木钟的,觉得她很像一朵野xing的玫瑰,而且很痴qíng,敢作敢当。清史稿上面都称赞“丽而慧”,比后来的孝惠章还有淑惠妃什么的,还有乌云珠好多了。可惜顺治不识货呀。
大朝会
第七十六章
本来按照习惯,顺治过世后,他的梓宫可以暂且停放,不需要急着下葬。琬潆觉得这样实在太惹忌讳,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命人加紧修建完成孝陵,把顺治的梓宫下葬,让他入土为安了。顺治尚且如此,吉日格勒自然也不可能停灵多久。吉日格勒过世以后,很快被下葬在孝陵和顺治合葬在一起。
诸事皆备,在太和殿举行第一次大朝会。玄烨穿着龙袍,琬潆穿着皇太后朝服,淡淡让跪拜的众大臣平身。先挑了几件事议了议,然后索尼上奏道,“先帝大丧,而太皇太后一直卧病,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伤悲挂心不已,上表请求来京觐见。”索尼又补充了两句:“据说卓礼克图亲王在科尔沁的兵马中挑选带上京来的亲兵。”然后再不多说,也不发表意,修炼起闭口禅。
琬潆在心里冷笑,科尔沁这是要威胁自己了。这些年荣宠惯了,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样的实力。看着底下的大臣们道:“本宫知道了。这件事,诸位爱卿怎么看?”顺治故去以后,琬潆被尊为皇太后,按礼可以自称哀家。只是孝庄扔在,也是自称哀家。琬潆不乐意和孝庄采用同样的称呼。而且琬潆实在不喜欢自称哀家。哀者,既悲且怨也。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死了丈夫、可怜可悲的寡妇吗。况且琬潆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伤心的,所以从来都是直接自称本宫。满洲对礼法的要求其实并不是多么严格,而专门顾忌礼法的汉臣地位还不是很高。再说当初琬潆眼都不眨的让大臣殉葬,留下了很深的畏惧,起到了威慑作用。倒也没有哪个大臣吃饱了撑的去管教琬潆的称呼问题。
众大臣听到了琬潆的提问,反应不一。鳌拜比较qiáng硬,认为先帝丧葬已毕,太皇太后自有儿孙奉养,应驳回科尔沁亲王的请求。虽然历史上后来鳌拜成了权臣,但是他现在的立场和行事,琬潆还是比较喜欢的。遏必隆态度就要弱一点,认为科尔沁亲王进京觐见也是常qíng,但是不应自带太多的兵马亲卫。其余大臣们各自发言,争执不下。琬潆只看着他们争执,朝堂都快成了菜市场了,也不发话。过来好一会儿,各大臣见琬潆始终耐心良好,面带微笑的看着底下的争执,好像十分有趣的样子。终于觉得无趣,也就渐渐停下话头,最后把问题又踢给琬潆了。隐晦的表示,科尔沁亲王来不来觐见都没多大关系。关键是他怎样来觐见,带多少兵马。
其实明眼人一看都清楚,科尔沁这是在不满。不满琬潆摄政,孝庄却在慈宁宫“养病”,而吉日格勒和淑惠妃等人病死的病死,殉葬的殉葬。科尔沁亲王点阅兵马,这是示威来了。琬潆也清楚,别看着大臣们争执的慷慨激昂,其实并没有拿出确实可行的主意,反而又把问题踢回来了,任自己决断。看来满洲汉子也不是光知道直慡的呀,也是懂得耍心机的。要说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琬潆根本不信。只不过玄烨登基那一天自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这是要找回场子了。包括四辅臣在内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自己这次要是应对的不好,估计那些大臣更会得寸进尺,以后都要被大臣牵制了。
琬潆摇了摇头:“啧啧啧~~~本宫就觉得先帝在世的时候,政务繁重。原来那时候就是如此,该大臣拿主意的时候,都把问题推给先帝了。怪不得先帝累得英年早逝。”这话敲打的不轻不重。往轻了说,不过是抱怨两句。往重了说,可以指责大臣们尸位素餐,不gān实事,最后让先帝累得一命呜呼。难道谁还能辩白,先帝不是累死的,是闹出家把身体弄坏了,最后才病死的,根本是自找的。再往重了说,既然没主意,既然不gān活,要你们gān什么,gān脆不要做官了,回家算了。
琬潆似笑非笑的道:“皇上幼小,本宫摄政,多需诸位辅佐。不过诸位既然没有什么主意,又这般信任本宫,要本宫乾纲独断,那本宫以后也就不客气了。”先帝是叫有事大家商量着办,让你们帮我的。不过你们既然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那么以后我就自己拿主意了。你们记得老老实实听话就是。大臣们又不是听不出这话的含义,不过自己装作拿不出主意在先,这回算是理亏,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面吞。
不过琬潆也没指望就这几句话就能让他们以后安分听话、不暗地里给自己下小绊子。至少以后他们拿意见的时候,没办法拿顺治来压着自己,说皇太后不了解qíng况,先帝让我们帮着辅政,或是先帝要我们如何如何的。总归自己才是决策的那一个,慢慢磨着呗。自己又不像顺治那样心急,时间长了,此消彼长,吃亏的肯定不会是自己。
琬潆拿起一本奏折道:“本宫这里也有一份奏折。察哈尔王公上表,说他未能亲自上京庆贺新帝登基,大为惭愧。愿意带着察哈尔的兵马前去狩猎,亲自打一些猎物作为贺礼。”琬潆装模作样的想了一想,道:“若是科尔沁亲王上京,说不定能和察哈尔亲王在路上遇见呢。说不定察哈尔台吉,他能给本宫和皇上狩猎的一些特别的猎物呢。”特别两个字说的又慢又重。
底下大臣心里暗骂,这分明就是早有准备。你自己都准备好了,还来要我们拿什么主意!又一想,该不是来试探我们的吧?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想着看她笑话呢,杜尔玛才刚刚出事多久。赶快想一想刚才有没有失言的。有的暗自庆幸,有的冷汗淋漓。
“察哈尔台吉果然忠心,当赏!”又拿起科尔沁王公的奏折在手里漫不经心的翻着,道:“科尔沁亲王倒有闲心关心京城的事qíng,只是不知道他们自家太不太平?”底下的大臣刚才一惊,这会没人敢答话,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琬潆也不是要他们答话,继续不紧不慢的道:“听说固伦额驸弼尔塔哈尔最近宠爱女奴,怠慢雅图姐姐。宠妾灭妻,致使雅图姐姐久病不愈。你们说说这事qíng科尔沁亲王知不知道?”抬眼淡淡的看着底下,道:“嗯?都说说?”琬潆冷哼一声道:“本宫远在京城,都知道了。难道科尔沁亲王还能不知道吗?”
把奏折狠狠的往底下一摔,厉声道:“连公主都敢慢怠,他这是真不把大清皇室放在眼里了!他这不是要上京觐见吗?本宫准了!让他带着三十个侍卫,押送弼尔塔哈尔上京请罪!发折子告诉他,要是多带一个人,不许他出科尔沁一步!否则,南方已定,八旗男儿正愁着没有机会建功立业!”
琬潆端起茶碗,抿了几口,看着底下,大部分大臣战战兢兢的,也有不很害怕的,把这些人的名字暗自记在心底。玄烨很乖的坐在自己身旁,虽然大部分听不大懂。见琬潆发火,有些担心,仍然知道不该开口。琬潆朝他安抚的笑笑,方才放缓声音,道:“诸位臣工都是忠心的,以后该拿的主意要拿出来,该担的责任要担起来。要给你们底下的下属副手们做好榜样嘛。”不要以为朝廷大事就非你们不可,你们的下属、副手难道就不想更进一步?
又端庄的笑着道:“你们的子侄也有大了、出息了的,也该出来领差事为朝廷分忧了。该举荐的就上折子举,好让本宫心里有数。”不要以为你们现在是有官职有爵位的人了,碍于颜面不动你们。多替你们子侄想一想。惹恼了我,我还不会压着他们的官运吗?什么,你说他们都很能gān?是真能gān还是假能gān,还两说呢。
就是真能gān又怎么样。拜托好不好。这又不是chūn秋战国或是三国魏晋的时候,良才难求,要三顾茅庐的。天下人口不少,人才能少了么?真是人才,还有一辈子怀才不遇的呢。你们跟我对着gān不要紧,自然有跟我顺着来的。我还不会任用这些人和他们的子侄吗。说霸气点,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说温柔一点,就是和最高领导人,还是比较有实权有能耐的最高领导人对着gān,是没有前途滴。
见敲打的差不多了,琬潆又开的:“皇上如今八岁,是时候选几个伴读了。有道是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你们家里有年龄合适的子侄,只管推荐来给本宫瞧瞧。这事qíng你们记着,都上个折子。”敲打过后,再给个甜枣。皇帝的伴读,有面子不说,内里的好处也不少。和皇帝的qíng分,不是一般能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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