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_三月果【完结+番外】(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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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我多话。”李恪心中不悦,脸上却讪讪地自嘲一笑,落入正竖着耳朵听他们对话的人眼中,李泰难免有不敬兄长之嫌。

  第三局比试结束,长孙夕站起来冲着兰楼比划手势,李恪便知道她是赢了,没再同李泰搭话,而是和一旁的官员谈论起棋艺之道。

  李泰的眼中,却是在主薄喊停后,依旧盯着棋盘在看的小姑娘。

  棋艺比试第四局结束,场上只余六人,三名连赢的,和三名连输的.一东一西分据场上两边。

  卢智、高士廉、长孙夕,此三人中将决出谁能获得棋艺比试的最优,见此场景,最高兴的莫过于梅楼上的查继文博士,三个人都是他院里的学生,谁赢谁输都不吃亏,拿下这一块木刻,太学院今年四块木刻,已经可以确定是在下次五院艺比之前,依旧独占五院之首。

  主薄根据先前的几局的qíng况,让长孙夕轮空,卢智和高士廉对弈厂。

  程小凤有些不满地在遗玉耳边小声嘀咕,“阿智明明是上次棋艺的最优,怎么却让长孙夕在一旁候着了。”

  遗玉脑子里还在回想着长孙夕身上的香味和输掉的棋局,并没认真地听她说些什么。

  一刻钟过去后,卢智以九子赢了高士廉,同长孙夕比上第六局,决定今日谁是木刻的得主。

  这决胜的一局,遗玉收起了心思,定定地看着场地东侧盘膝而坐,穿着相同雪青色的两人,心中突然有些迫切地想要知道,谁能赢!

  是曾经拿过棋艺木刻的卢智,还是轻轻松扣就以刁钻的棋艺赢了她的长孙夕?在qíng感上,她当然是希望卢智能赢的,可长孙夕的棋艺的确不同反响。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卢智和长孙夕都收手正坐,众人看不大清楚他们的表qíng和动作,更别提那一只小小的棋盘,不知是谁胜谁负,都心急知道结果。

  主薄亲自走到两人身边数子,在四周一片窃窃猜议声中,往手中的册子上录下几笔,而后走到场边,抬头对着论判席上,扬声道:“一子之差,太学院长孙夕艺高一筹!”

  第260章笨了些傻了些

  卢智以一子之差,输给了自择黑子先行的长孙夕,这个结果出人意料,之前过半的人都是猜测卢智会赢的,哪怕是倾慕长孙三小姐的一些少年们,卢智毕竟是得过一次棋艺木刻,两人年纪相差不小,怎么看都是卢智的赢面大。

  但这“一子”之差,又让人觉得是在qíng理之中,好像是长孙夕这出身和模样的,没有过人之才反而说不过去。

  主薄向论判席告知结果后,卢智朝兰楼里看去,见程小凤站起来招手,才向这边走过来。

  在东方佑宣布最优,楼中太学院学生们喧哗时,卢智走到遗玉身边坐下。

  程小凤gān笑两声,轻轻一拳抵在卢智侧肩,“没事、没事,已经拿了一块了,又不是每回都要拿两块才行。”

  卢智脸上半点输掉比试的失落都没有,应付了她两句后,扭头向沉默着的遗玉道:

  “怎么,没想到大哥会输?”

  遗玉老实地点头,“是有些,我觉得你应该能赢的。”

  她同长孙夕对弈过,自然知道对方的厉害,可卢智的棋艺在她心中可是归于李泰一类的,因此,长孙夕这小姑娘胜了卢智的事实,让她不免心生违合之感。

  兰楼中坐着二十几个太学院的学生,因卢智在,所以并没有像另外三楼中的太学院学生一样喳喳jiāo谈长孙夕的得胜,而是很规矩地坐着,较为安静。

  卢智伸手取过她案上的茶杯,带着别样的笑意,对她道:“这棋艺一比,对我来说,输赢并不重要。”

  遗玉听出他话里有话,稍作考量后,刚想到一种可能,就见他将茶杯重新放到自己面前的案上,她不经意地一瞄,却见那半杯茶水底部,清清楚楚地沉淀着两颗莹白的棋子!

  卢智将她两眼圆瞪的模样看在眼里,并没在这人多嘴杂的地方,就那两颗棋子作何解释。

  遗玉从惊讶中回神之后,再仰头看向站在梅楼香廊上,手持木刻的长孙夕时,眼神在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最优和最差都宣布后,观比众人纷纷离席,还有she、算、礼三项比试,太学院已经包揽了四块木刻,书学院和四门学院各一块,其他两院一块未得,各院博士和学生们的心qíng也因木刻的多少,有所不同。

  今日卢氏和程夫人都没来观比,待楼中众人散尽,程小凤便提议出四人一起去用饭,下午再回程府去练箭,这个提议被卢智毫不犹豫地推掉,遗玉安抚未成,程小凤最后生气地领着程小虎走了。

  兰搂中,遗玉看着程家兄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暗叹了一口气,对卢智道:“其实一起吃个饭,耽误不了什么事。”

  卢智瞥她一眼,“真同她一起回去,你当能练成箭?明日可是she艺比试,就你那半吊子的准头,在比试前能多she一箭便是一箭。”

  遗玉不满,“什么半吊子准头,我好歹十箭能中六七了,比半吊子多上一两箭呢。”

  卢智懒得同她争论多一箭少一箭的问题,拿上两人的书袋,就要起身离开。

  遗玉对最后一局棋尚有疑问,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让他又坐了回来,将案上的茶杯推过去。

  “最后一局比试,是什么回事?”茶杯中的两颗白子,若是呆在它们本来应该在的位置上,那比试的结果又当如何?

  “数棋子之前不小心碰掉了两颗掉进袖中,忘记将它们放回去。”

  遗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长孙小姐就没有看见吗?”

  卢智伸手摸着下巴,口气犹豫道:“应该是没有看见吧。”

  “你们同盘对弈,掉子她会没看见?”

  两人坐在数张席案间,为了能让他们清静地下棋,除了同样在场上的两名最差候选,四周都没人,楼上楼下看不清楚他们的举动,有掉子的qíng况,还有谁能比他们双方更清楚的,长孙夕怎么会没有看到?

  卢智反问她:“若换了是你,同人争那块木刻,见到对方掉了子又收起来,没往棋盘上放,你会指出来吗?”

  遗玉不假思索道:“那是自然。”

  她的反应似乎取悦了卢智,他轻笑了几声后,淡淡地开口:“所以我说,她‘应该’没有看到,若是看到了,为何没有指出来。”

  遗玉怎么会听不出他说的是反话,长孙夕肯定是看见他掉子的,却没有指出来,所为不过是那一块木刻罢了。

  卢智这么侧面地向她讲明了这件事,比直接说出来,更让她心有所感,客观来讲,长孙夕先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活泼可爱又样貌jīng致的小姑娘,她刻意不去联系她的出身和xingqíng深想,但卢智现在,却让她不怀疑,那样几近完美的一个娇小姐,真的就如同外面表现出来的纯净吗?

  就连xing子直慡的程小凤,都有静下来同她分析道理的时侯,这长安城中的公主小姐,少爷公子们,有几个是简单的。

  其实想一想,长孙夕这么做又有什么错,故意掉子的是卢智,她不过顺水框舟,赢了木刻。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么“傻”,在事先知道比试题目的qíng况下,还老老实实地参比,刚才被卢智反问她若遇上掉子一事,她回答的,亦是她会做的傻事。

  暗叹一声,遗玉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也不想问卢智为何要将到手的木刻拱手让与长孙夕,她站起身,对他道:“咱们回去吧。”

  “小玉。”

  仍坐在席子上的卢智轻唤了一声。

  遗玉低头便看见他直直盯过来,泛着莫名笑意的双眼,“你虽有时笨了些傻了些,可是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他这奇怪又难懂的一句话,却让遗玉忍不住勾起唇角,转过身轻“哼”了一声,朝出口走去。

  遗玉同卢智回了归义坊的宅子,和卢氏一起用过午饭,又在家中墨迹了一会儿,才被卢智给拉走,送上回秘宅的马车。

  马车上,遗玉一个人静下来,便有闲余想起某些早上被她暂时抛在脑后的事qíng一一长孙夕和李泰。

  最初听闻这两人有关,还是从卢智的口中,在她到国子监念书前,京中就隐约有了李泰同长孙夕的传闻。

  对于李泰属意年仅十二岁的长孙夕,不愿先迎娶侧妃一事,那时的她是当成笑话来听的,可此刻,因着她心qíng的变化,还有早上长孙夕身上的香气,想要淡定地面对,似乎有些困难。

  她是理智和感xing各占一边的人,从十月十一日艺比开始头一天,那一她发现了自己对李泰有好感,到此时棋艺比试结束,这将近五日的时间里,她的感xing一直占着上风,多数事qíng是由着xing子来的,在对待李泰一事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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