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从衣兜里摸出一只jīng致的红色荷包,把它全数扔给老板,拉着璃月转身yù走。
老板稳稳打开荷包,见里面装着几大锭金子,忙焦急的大叫一声:“公子,这钱太多了,只需一吊钱即可,它不值这个价啊。”
男子微微转身,狭眸淡然扫向老板,温润轻道:“喜欢的东西,无谓价值多少!”
说完,男子一个翩然转身,拉着身侧正惊愕的女子朝前走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璃月被沁惊羽带着走到街角处。
“拿去!”沁惊羽将掌心里的含羞糙塞到璃月手里,眉宇间又恢复刚才的淡漠。
突然一个东西塞到手里,璃月冷不防的瞪大眼睛,发现男子已经朝前走去,她只好小跑跟上。
借着街灯huáng昏的影子,两人一前一后朝街尾小巷走去。
璃月心里很是紧张,沁惊羽一直在前边走,也不等等她,一会儿有杀手袭来,她中招怎么办。
早知道该把心弦琴带出来的,万一遇到小喽罗,她自己也能解决。
突然,四周隐隐袭来一阵yīn冷的疾风,璃月登时握紧银针,准备随时出击。
正抬眼间,前边那妖冶邪魅的男子已经凑到她面前,邪邪笑道:“你怕了?”
璃月轻哼一声,紧紧握住拳头,不紧不慢的道:“你才怕了。”
两人正互相瞪着,突然,一阵冷厉的笑声人四周传来。
“沁阳王,你剿灭我莲城教,我今天要杀了你,为莲城教弟兄们报仇!”
这阵声音清冷而空dòng,冰冷的风声也呼啸而来。
突然,璃月感觉那阵冰冷刺骨的声音在后方,吓得她瞳孔攸地收缩。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在怀里,男子另一只手轻挑宝剑,冷冷睨视前方。
“沁阳王,你胆子可真大,一个护卫不带,还带个拖累自己的女人!”
一阵清冷孤厉的声音粗重的吼完,陡然间,两边房顶攸地冒出一群黑压压的青衫道士。
为首的道士身穿红袍,袍子上绣有道士专有的道纹,他手持软剑,头上戴着顶黑色尖帽,身披大红披风,在几十名青衫道士的簇拥下冷冷走过来。
沁惊羽不屑的冷睨众人一眼,将璃月稳稳护在宽大的袖袍下,用身体给她撑成一座保护伞,随即轻眸众人:
“孤王正嫌找不到你们,没想到今日自动送上门来,既然你们喜欢送死,孤王就如你们的愿。”男子微微一愣,右手心已经哗哗多了十几枚银针。
银针极细极小,上面闪着星星点点的银白光芒,只有璃月看得见。
她惊愕的看着沁惊羽,没想到他竟然会用银针杀人,出乎她的意料,她还以为银针是自己的专利。
看来,她是被这群杀手盯上了,杀手的幕后主使不知道是谁,也许也赤焰阁有关,也许与莲城教有关。
但两天前她听那白衣老道说他也是替别人办事,足见莲城教只是一支棋子而已。
“是吗?那就让本教主先会会你!”黑袍男子yīn冷说完,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沁惊羽一个不成?
都说他武艺高qiáng,也没人见识过,他不过是有一个尊贵的身份,有人替他卖命而已。
本教主?璃月一听,原来这个就是莲城教的教主秦天城。
沁惊羽也满眼讶异,邪魅惊愕的道:“莲城教教主竟长得这么丑!”
“你!你不也是个丑八怪!”秦天城冷哼一声,一双鹰眸嵌着冷冷的寒冰,手中软剑也透着嗜血的杀气。
后边的兄弟们见秦天城有所动作,都迅速退到边上,排成两排,最终排成一个圆形的笼人阵。
秦天城哗哗舞了几下软剑,又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接着,口中念念有词,周围冷风呼啸,笼罩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攸地,他提起利剑,在地上迅速开始划了起来,似在念什么咒,速度飞快,又狠又准。
“沁惊羽,你等着被老夫的笼人阵困死吧!”秦天城冷冷说完,继续在原地舞剑摆阵。
璃月有些害怕的看向沁惊羽,两天前她就是栽在白衣老道的奇门阵里的,这可是莲城教教主,功力肯定比那白衣老道qiáng。
如果他排个笼人阵,她和沁惊羽一定很难逃掉。
哪知,就在秦天城气势汹涌的挥舞软剑时,玄袍男子右手轻抬,紫晶双眸里布满淡淡的邪侫之气。
只听“咻咻”两声,无生无息的,手中数十枚银针嗖嗖刺向秦天城,接着,秦天城“啊”的一声,慢慢转过身来。
璃月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只见那秦天城的脸上,布满了浓密的银针。
“你……”秦天城痛苦的低吟一声,攸地倒在地上,弹起地上一阵huáng沙。
看着秦天城倒得无生无息,璃月瞪大眼睛,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秦天城摆了那么多姿势,气势汹汹,根本是个厉害的人物。
没想到,还没出招,就死在沁惊羽的银针下。
不得不说,沁惊羽也真过分,好歹他也让人家多表演一下,或者让秦天城和他过几招,再让他死也不迟。
秦天城咿咿呀呀倒在地上叫唤,似乎还没气绝,后边的莲城教教众们一看教主出事,再加上沁阳王如此厉害,他们一时间竟然想的不是上去报仇,而是惊恐的看着前方。
男子轻挥玄袍,玉手哗哗几声将手中玉箫转了几个圈,银白的玉箫发出熠熠的利芒,冰冷而嗜血,把他衬得好似暗夜里的修罗。
“不想死的,一起上!”说完,玉箫簌簌飞转,里面泛着白光的银针密密麻麻的迅速she出。
众人一见银针she来,全都慌得逃的逃,散的散,不到一刹那光景,那群乌合之众早已作鸟shòu散,现场只剩下仍在地上微嚷的秦天城。
男子长身玉立,居高临下的看向地上申吟、满脸银针的秦天城,一双紫眸泛着邪魅且冷酷的戾气。
秦天城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突然,男子玉指轻挑,将头上的玄色斗篷轻轻揭开,露出那一张似笑非笑、妖冶bī人的无双俊颜。
一看到沁惊羽那绝美的容貌,秦天城眼睛瞪得更大,嘴也张得更大。
“咱俩谁丑!”一句淡漠邪魅的话问完,地上五大三粗的秦天城气得两眼一瞪,气绝身亡。
璃月暗忖,沁惊羽可真毒,这秦天城十有八九是他给气死的!
……
两日后
今日天朗气清,是璃月她们进宫拜见太妃和皇上的日子。
等那泼墨般的红霞she出熠熠的红光时,那白马金车早已在皇城道上悠悠行驶。
沁惊羽一袭白色红银绣袍,外罩缀有珊瑚、璎珞流苏的红色丝绒外套,俊眉星目,朱唇似血,目光深沉的定坐车上。
璃月换了一袭同样白色红银的绣袍,只是做工和款式和沁惊羽的不一样,她的更显柔美的旖旎,两人换上玉质旒冕,额前的九串小金叶和小银珠簌簌作响,发出动听的银铃声。
沁惊羽面上依旧冰冷淡漠,璃月知道他不喜欢这里,所以才表现出这悦的神qíng。
如果这是沁阳王宫,只要他喜欢的地方,便不会如此冷漠淡然。
车轿在宫门处停下,两人才下车,李禄生便恭敬的手持拂尘上来行礼,行完礼后,他看向璃月,轻声道:“王后,太妃想见见你,和你说说心里话呢!”
璃月朝李禄生漠然点头,又指着身后的东方瑾儿,“东方小姐代太后来给太妃请安,你领我们一同前去。”
李禄生看了眼东方瑾儿,眼里闪过一丝冷色,又恭敬的低头应声:“是,娘娘。”
璃月看了沁惊羽一眼,正好他也在看她,两人四目相接,璃月忙将目光移开,朝她拂了拂身:“夫君请先去宴会,臣妾马上就来。”
“嗯!”男子淡然点了个头,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复杂和怔色,瞬即恢复如常。
璃月同样用余光瞟了他一眼,不疾不徐跟李公公往暖心殿走去。
一会儿就是宴会,太妃喜欢她,想见她很正常。
可是,为什么是李公公来接?
璃月心里陡然一惊,虽说这李公公常往太妃、皇帝两头跑,在别人看来不是常事,可是在她看来,绝不会那么简单。
到一暖心殿,李禄生便看向东方瑾儿,轻声道:“东方小姐,你且暂等一会,太妃想先见见王后,以叙亲qíng。”
东方瑾儿忙点头应是,领着端好礼物的宫女侯在外边,也没多想这究竟合不合礼数。
她虽然是东方太后身边的红人,但她也是个没有地位和实权的姑娘,连那些翁主都比不上,在这里更没有说话的份,以为礼仪是这样的,就只侯在外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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