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冷冷瞪了沁惊瞳一眼,内心的仇恨如同火把那般燃烧。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眼眶有些氤氲,似乎有薄薄的水气覆在眼睑上,她努力忍住夺眶yù出的泪水,紧咬牙关,努力不让别人看穿自己的内心。
她们的话题除了退婚就是抛弃,难道,嫁人真有那么重要?她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她的人生由自己作主,轮不得她们来议论。
可是,这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质疑声像利刃般重重击在她心底,让她仿佛想起自己的前世,想起自己那失败的爱qíng,想起早早撒手人寰的父母,想起独自留在现代的弟弟。
在天国的父母,独自一人在现代打拼的弟弟,他们现在可安好?
不,她不能哭,不能软弱,不能被她们击倒。心灵的qiáng大,才是真的qiáng大,她一向善于隐忍,今天,也能!
坚qiáng,南宫璃月,你一定要坚qiáng。她们算什么!
陡然间,沁惊羽将身子坐正,看到台上女子努力隐忍的模样,看到她掐得如葱白一般的小手,他像是想起自己的小星儿。想起小星儿那空dòng无辜、带着绝望的眼神,她们的眼神,怎么那般像?
当时小星儿被那个嚣张的小女孩打了一巴掌,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他则心痛如刀绞。
再看看面前努力咬唇、一言不发的女子,一丝心疼如利刃般划在心口上,她很坚qiáng,坚qiáng得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冷喝一声:“闭嘴!谁在吵孤王睡觉?全部拉下去割掉舌头、挖掉双眼!”
“啊!”正说得津津有味的小姐们急忙捂住嘴巴,眼睛瞪得老大,吓得浑身发抖。一听要被割掉舌头,有的差点抖得哭了起来,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心都吊到嗓子眼。
沁阳王发怒了、生气了,人人都知道他yīn柔bào戾。就算有皇帝在,如果他真想杀一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这种场面,就好比有人在给车胎打气,一直打,一直打,直到车胎慢慢膨胀,最后越打越胀。只听“砰”的一声,车胎爆了!
风麟也冷若冰霜,怒气隐忍在心底,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像斧削刀阔,呈一个完美且好看的弧度,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凤眸微眯,一脸不悦的道:“谁再胡言乱语,给朕拖出去斩了。”
台上少女眼角的氤氲,他何尝没看到。她淡漠清冷的站在台上,小脸苍白,一直在隐忍,微风chuī拂她的秀发,chuī动几丝细发轻轻打卷,看起来很令人心疼痛惜。
沁惊瞳想毁掉南宫璃月的名声,不让她嫁给沁惊羽,那他就偏不如她的意。
见过南宫璃月两次,他早已发现她低调的聪明,如此凌厉的女子,自然可以为他所用。把好当作一颗棋子,未必不是好事。
能用她来牵制沁惊羽,把她安cha到沁惊羽身边做自己的眼线,比那些胸无点墨的女人qiáng许多。
“谁说被退婚的女子不能嫁人?今天,朕就为南宫璃月选一门好亲事。”风麟冷酷的声音回响在众人耳中,所有人都紧张的凝视着他,心里砰砰直跳,不知道他要将南宫璃月指给谁。
不待众人思索,风麟沉稳冰冷,一字一顿的道:“朕早说过,沁阳王缺一位知书达礼的王后,而南宫小姐的琴艺大家已经见识,她刚才还为昊云争了光。所以朕决定,将南宫璃月赐给沁阳王为后。”
这话如同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开,底下的人脸上有不满的,有忌妒的,有疑惑的,有看戏的。
而一脸yīn冷的沁惊瞳早已忍不住,她当即反驳道:“皇上,南宫璃月乃南宫家庶出女儿,名声不好,怎么配得上王弟?再者,她除了会弹琴,还会什么?众所周知刚才she箭她是误打误撞,这样一个文墨不通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沁阳国的王后。”
“庶出朕可以封她为郡主,至于文墨不通,你又怎么知道她只会弹琴?”风麟不悦的眯起凤眸,冷峻的目光厌恶的扫了沁惊瞳一眼,随即转向璃月,“南宫小姐,你除了会弹琴,还会些什么?”
这句话,是冰冷的试探,做他的棋子,只会弹琴肯定不够,至少得文武双全。
璃月收拾好刚才抑郁的心qíng,沉稳淡然迎上风麟的目光,“回皇上,臣女只会弹琴,别的一窍不通。”
璃月说完,人群又是一片哗然,如果换成别人,早就兴奋的夸耀自己,把自己会的全部数出来。可她却恰恰相反,老实的将自己的底细露了出来,一个只会弹琴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惊世天才沁惊羽?
“皇上,臣女才疏学浅,配不上沁阳王,赐婚一事,恕臣女不能答应。”璃月陡然加重语气,目光淡淡瞟过沁惊羽,复望向台下那些惊诧的女子。
这句话的后半句,怎么那么像沁惊羽的口气。一样的笃定,一样的富有气势。
“你说……你不答应朕的赐婚?”风麟有些惊讶的看着璃月,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心里早笑开了花,但她一点开心的表qíng都没有,就直截了当的回绝了这门诱人的亲事,她当真太特别。
“不答应。”璃月自信满满的答道。
台下的柳芊芊等人已经接近疯狂,气得两眼冒火,这个女人,得了琴一幅想要不要的样子。现在得蒙皇帝赐婚,竟然开口拒绝,别人想要都得不到的东西,她竟然不放在眼里,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风尘染等人眼珠子也快蹦了出来,南宫璃月竟然拒绝皇上赐婚,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大好机会她不要,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看着柳芊芊等人气绿了的脸,璃月冷哼一声,气死她们最好。
风麟转了转墨色的眼珠,指节骨狠狠捏在一起,目光森寒yīn冷,南宫璃月竟然敢拒他指的婚!又看向身边一言不发的沁惊羽,这该死的,总是神秘莫测的模样,让他猜不透他的心思。
两人都不答应这门婚事,赐婚失败,唯今之计,他只有再调查一下南宫璃月。看她究竟有没有什么真的实力,再思考安cha人手一事。
“既然你们双方都无意,朕也不好勉qiáng,朕宣布,夺琴大会结束。千金小姐们去游湖赏花,都散了吧。”
风麟冷冷说完,睨了沁惊羽一眼,又将刺骨的目光投向璃月,遂冷地拂袖转身,领着一gān人等迅速离去。
紧张的夺琴大会终于结束,璃月看了眼无心手里的心弦琴,再看看台上起身的沁惊羽,默然站到边上。
残红恭敬的跟在男子身后,待走到璃月跟前时,冷冷望着她,警告道:“南宫小姐,琴可得拿好了,别让别人夺了去。”
残红一副自恃高傲的表qíng,眼角眉梢都带着浓浓的敌意,好像她抢了她主子似的。璃月有些愣然,这位叫残红的姑娘,是在给她施下马威?
与这种角色争什么?làng费她的时间。
璃月不理会残红,领着无心、雪儿朝前走去,将残红彻底的无视,无视,再无视。
“南宫小姐,你没听见我的话?”残红见璃月毫不留qíng的走掉,看了右侧的沁惊羽一眼,不顾他的指示,气愤的追上前,朝璃月嚷道。
心弦琴是主子的宝物,她当然要警告南宫璃月,叫她好好保管,别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璃月默然回头,乌黑的瞳孔反she着太阳光的影子,明亮且富有光泽,威仪的看向残红,“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说话?”
一句你是谁,完全不面残红半点面子。
“我……我是沁阳王的贴身守卫,这琴是他的,我当然得警告你。”残红嘴角咧起一抹清冷的孤度,满眼尽是高傲与疏离。
“是吗?”璃月冷冷掠过残红古板的脸孔,突然,“啪”的一巴掌打在心弦琴上,然后懒懒摊开手,“抱歉,心弦琴归夺琴大会胜者所有,现在它是我的,不属于沁阳王,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需一个丫鬟来指点!”
被拍了一掌的心弦琴发出铛的一声响声,震得残红惊慌一下,如此珍贵的心弦琴,她竟说打就打。而且,她还骂她是丫鬟。
“你住嘴,我不是丫鬟,我是王身边的贴身护卫。”残红咬牙切齿,将那句贴身二字说得很重,目光如喷火龙般喷着熊熊烈火,一向沉稳自恃的她,今天碰到对手了。
以前她是沁阳王的人,有谁敢惹她?哪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的,没想到眼前这丫头竟然说她是丫鬟,把她说得这么低贱,她气得想劈了南宫璃月。
“呵呵!”璃月漠然的轻笑一声,脸上在笑,眼珠却无比淡漠,边上的沁惊羽淡淡伫立在侧,就是一言不发。
“好像是残红姑娘先挑起事端吧!”璃月睨向高大挺立的yīn柔男子,冷冷道:“王爷,请管好你的丫鬟,本小姐没时间和她闲扯。”
一句本小姐,威严的渗透出她与残红的不同,她再不济,也是个官家小姐,残红再厉害,只不过是人家身边的一个奴才罢了,何必那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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