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直护着南宫招弟的秦氏也气急心慌,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扬起手“啪”的一声给南宫招弟煽去,恶狠狠的瞪着她道:“你这个该死的赔钱货,老娘当初真不该把你生下来,应该掐死你才对。说,你为什么要沾上赌博这种恶习?一个女儿家,嗜赌比男人还凶,你……你气死老娘了。”
秦氏一脸气结惨白,目光凶狠如鹰,上次招弟找的那个王蟒就不是正经人,她当时还有些害怕。
没想到,招弟真和那些下三滥混上了,还输掉她视为珍宝的两栋大宅,把她后半生的依靠都给输掉了。
想到这里,她再看了风光无限的璃月,心里越发的气。
为什么柳心茹生的女儿如此争气,她生的就是个赔钱货?这南宫璃月以前还是个傻子,哪点比得过招弟,如今,她的招弟竟然连璃月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气得她吐血。
要是醉兮在就好了,她至少有个儿子在手里,家产大半肯定由醉兮继承。至于风姨娘、柳姨娘,还有那个天天念经的楼姨娘,光凭她们妾室的身份,最多能分到几间铺子。
看来,这天要变了。
风姨娘不屑的瞟了秦氏一眼,目光落到地上的南宫招弟身上,yīn阳怪气的道:“姐姐,还以为你很会持家,没想到生了个家贼!招弟被采花贼毁了清白也就罢了,竟然gān出这等祸事。如果大房这样都能分大半家产的话,妹妹不服。”
“婉清说得对。我想通了,凤仙,就因为你是大房,我处处忍着你,让着你,你gān那些偷jī摸狗的事还少?现在先不谈家产的事,我们应该先解决现在的难题。宣王有心要对付南宫家,如果不jiāo出这五万白银,他肯定会带人抄了咱们家的主铺。主铺一毁,南宫家族势必完蛋。宣王底下有兵有将,有的是为他跑腿的狗腿子,我们拿什么和他斗?”
南宫立恼怒说完,一手抓起桌上的茶杯,还没开始喝,心里一股闷气溢出。脸色又yīn又晴,冷不防的,他将那茶杯“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茶杯被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茶水溅得老早,吓得在场的人纷纷抖了抖,均把头低了下去。
南宫招弟一直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厉害,一脸的憔悴与疲倦,哪有当初的神采?大概是被采花贼事件弄得身心俱疲,知道自己是个残花败柳,索xing破罐子破摔,越发的堕落。
“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教女不善。咱们还有醉兮,你赶紧把醉兮招回来,我一定bī他和你打点商铺,咱们家历经三代,千万不能垮啊!”秦氏一脸悔恨的咬着下唇,右手猛地抓起招弟的头发,把她的头“砰”的一声按到地上,一边按一边骂,“还不快给你爹磕头放错,你这小蹄子,老娘白生你了。”
怒骂完,秦氏抓起南宫招弟的头砰砰砰的往地上按,南宫招弟一边哭喊一边反抗,泪水和鼻水和成一团,“母亲,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是我财迷心窍,一心想赢宣王的钱,哪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现在才知道,宣王的钱哪是我能赢的,都是我鬼迷了心眼,我错了母亲。”
边上的柳姨娘实在看不下去了,迅速走到秦氏面前,一把捏住她抓招弟头发的手,“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女儿?招弟犯了错,你也有责任,是你没好好管教她。现在你打招弟也没用,不如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秦凤仙!”南宫立也一脸鄙夷的瞪了秦氏一眼,右手“啪”的拍在紫檀木桌上,拍得桌子抖三抖,想想还不解气,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脚将秦氏踢翻在地,并用手指着秦氏的头,“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看看你这副黑心肠的鬼样子,哪及心茹半分?来人,给我立书一封:秦氏凤仙善妒多言,立马卸下主母之位。”
想想还不解气,南宫立又指着秦氏的鼻子,盛怒的道:“从今天起,不准你再cha手帐房的事,现在你和婉清、心茹她们一样,等把这件事解决好,我再从她俩中选一位做当家主母。”
“老爷……”南宫立的话无疑是一颗惊雷,狠狠炸在秦氏心里,在这个时代,当家主母就是侍妾的天,地位尊贵。南宫立废了她的主母之位,这无疑要将她推上绝路,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南宫璃月那小蹄子不就笑得更加猖狂?她要好好的活着,然后整死三房、四房,整得她们永远翻不了身。
一听到斟选主母之位,风姨娘目光犀利的瞟到柳姨娘身上,一颗心吓点跳了出来。没想到这个柳心茹平时唯唯诺诺的,刚才竟然说得出那一番有道理的话,这个女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这两母女,都不简单,她得好生提防着才是。
众人正各怀心思之时,突然,守门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脸的惊汗之色,“老爷,不好了,宣王带人来要债了。”
“什么?来得这么快。”南宫立恨恨捏紧拳头,目光yīn沉的看着院子,只见后面一脸yīn鸷的风尘染,领着二十多名侍卫气势迫人的走了进来。
风尘染身着一袭紫色锦袍,腰系鎏金玉带,手持一柄象牙折扇,目光森寒似铁。一看到后边的璃月,他眼里闪过一抹冰冷,随即将目光移向南宫立。
今日的璃月身着一袭粉色纱裙,裙裾上绣着点点碎红的梅花,一头乌黑的头发打成小卷儿,整个人看起十分妩媚。
而她那淡漠清雅的眼神里,却透着浓浓的清纯,果然是昊云第一美人,无论怎么打扮,穿什么,都能将人的目光吸引住。
他当初,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些呢?
“宣王吉祥。”南宫立并没有十分惊慌,不卑不亢的走到风尘染面前,拱手朝他行了个臣礼,“不知宣王大驾南宫府,所谓何事?”
“本王所谓何事,南宫先生心里应该有数才是。”风尘染目光冰冷的扫过众人,最后在璃月脸上停下,暗忖一声,如今他bī到她家里来,该是她向他求饶的时候了吧。
璃月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的淡笑,风尘染不过二十一岁,行事作风却不是一般的老练。果然是皇家子弟,从小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惯了,和父亲说话,比父亲气势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来做什么。
“宣王,小女年幼无知,老夫愿替她赔万两白银,不知宣王能不能将大事化小?”南宫立心底怒气氤氲,无奈面前是权势滔天的王爷,他这个二品官员在亲王面前,算得了什么。
如果宣王将此事宣扬出去,南宫家族颜面何存?他又如何立足于四大家族之首。
风尘染轻扬嘴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讪笑道:“南宫招弟输给本王五万两白银,你想拿一万两就打发本王,把本王当什么?”
“王爷,小女赌艺不jīng,和你赌必输无疑,明知她会输,你还和她赌。王爷这不是为难老夫?”南宫立目光微敛,眼底透出一股浓浓的寒光。
南宫家族在昊云影响力不小,就连皇帝都忌他几分。如果是曾经,他可以底气十足的和宣王辩论,如今家里日渐衰败,眼看就要被其他三家取而代之,他得小心应对才是。
搞不好,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他这个户部尚书的官位都恐不保,又如何保这家业?
风尘染冷眼睥睨向南宫立,摇头道:“南宫先生,不是本王不给你面子,府上六小姐硬要与本王属下风劲赌,愿赌服输。南宫先生,你不会赖帐吧?这事要是传出去,你昊云第一世家的地位恐怕将不保。”
“王爷,五万两老夫现在实在拿不出来,可否宽限几天?”南宫立眉眼微转,早就知道推托不过,突然,他瞥了璃月一眼,像逮到根救命稻糙似的看向风尘染,“宣王,怎么说曾经你也是璃月的未婚夫,你当初把她抛弃,如今,能不能看在退婚一事给老夫个面子?”
一听到有转机,边上的风姨娘也赶紧媚笑的看着风尘染,“王爷,怎么说咱们两家以前也是姻亲,璃月做你的未婚妻十年,没有爱qíng也有些友qíng。要不,如果你不嫌弃,让老爷把璃月送给你做妾?”
如果把璃月送给风尘染做妾,一来可以缓解赌债之急,二来可以把璃月这个眼中钉拔掉。风尘染那么讨厌她,她嫁到宣王府去,还有好果子吃吗?
风姨娘一说完,璃月就满眼冰冷的瞪着她,目光冷洌bī人,眼里似有无数暗刃she出,看得风姨娘赶紧转过脸,不敢再看她。
一听自己女儿要被嫁过去做妾,柳姨娘急得赶紧护在璃月前面,“王爷,你大人有大量,我可以把所有首饰给你,只求你一件事,不要糟蹋璃月。她本来就是嫁不出去的姑娘,要是再去宣王府做妾,这就是bī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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