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方巾下面的女子慵懒出声,不惊不乍,淡淡道:“那你告诉我,我手上那颗痔是在左手,还是右手?”
大汉一听,立即有些懵了,没想到这新娘子还挺机灵的。
他思索一阵,咬牙抬头,大声道:“在右手,你右手有颗痔,而且还很大,我说得对不?”
“呵呵!”璃月再次轻笑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将右手腕的衣袖撩上去,上面光洁雪白,哪有什么痔,看得众人疑惑不解。
“实话告诉你,我两只手上都没有痔,下次如果要骗人,请你打听清楚、做好准备再来。”璃月陡然启音,趁人们恍然大悟之际,继续道:“如果你真是我青梅竹马的恋人,怎么可能在我问问题的时候思考那么久?”
璃月话一说完,后边的百姓全都朝大汉唾弃道:“你这个可恶的骗子,什么时候行骗不好,偏要在人家婚礼上捣乱,来人,把他抓起来活活打一顿。”
“幸好七小姐聪明,不然声誉真要被这guī孙子给毁了。”
一说完,那些菜农、卖jī蛋的,纷纷抓起自家菜叶子、jī蛋壳,呼呼哧哧朝大汉砸去,大汉被砸得满头蛋huáng,急忙往后退,准备伺机逃走。
这时,轿子里女子再次冰冷出声,“刚才你不是想血溅当场,用匕首寻死?本姑娘从不信什么吉凶之说,我的幸福我作主。来人,把他拿下,如果他敢反抗,就地正法!”
清冷的音调透着浓浓的王后威严,听得在场的人肃然起敬,有的甚至浑身发抖。
还以为轿子里的新娘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没想到她如此果敢,对要伤害自己的人不手下留qíng,好有巾帼女英雄的气概。
“属下领命。”侍卫一听王后发话,一齐朝大汉涌上去,猛地拔出长剑,一看到明晃晃的长剑,那捣乱的大汉吓得大惊失色,一边求饶命,一边屁滚尿流的朝人群里滚去。
侍卫们正要追,璃月轻喝一声,“穷寇莫追,不要让他扫了婚礼的兴致。将军,可否启程!”
沁惊鸿眼底是淡淡的惊异,神色惊愕的掠过璃月,目光冰冷,淡漠出声:“启程。”
雪儿将轿帘拉下,佩服的盯着面前冷静自若的小姐,朝她竖起大拇指:“小姐,刚才你真稳重,要不是你聪明,说不定那人早将你名声毁了。”
无心也敬佩的看着璃月,接过雪儿的话:“那人明摆着来毁小姐名声,想破坏小姐的大婚,不知道是哪一派派来的。宣王、五小姐,亦或六小姐?”
“不清楚。”璃月慵懒的抬了抬手,伸了个懒腰,然后斜躺到软锦垫上,乌红的殷唇懒懒出声:“得走三天,我先睡个觉,别恼我。”
“是,小姐。”雪儿脸上露出漂亮的小酒窝,小姐睡姿真大大咧咧,真没一点大家风范的味道。
虽然没贵阁千金的矜持,却有种云淡风轻、临界于世俗之外的淡泊从容,很是让雪儿喜欢。
这样的小姐,是她最喜欢的小姐。
一路上颠颠簸簸,鞭pào声、丝竹管弦声犹绝于耳,一会不是这个声音,就是那个声音。
宫女侍卫们走累了,就和马车里的换一批,所有人都累得大汗淋漓,再加上太阳高照,所有人都累得筋疲力尽,偏偏这样的日子还得持续三天。
沿路风光倒是甚好,路边全是簇簇淡huáng色或者淡粉色的野花,有迎风怒放的红蔷薇,有淡huáng色的野山jú,有粉白色的马尾花,花丛迎风招展,清新自然。
在马车渐渐远离那座叫银城城市的边境时,璃月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悲凉。
今天,她就要远嫁,银城的一糙一木都与她无关。
突然有些想念那个唯唯诺诺的娘亲,虽然她唯诺,却是世上最疼她的亲人。
从今天起,她就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可能,她将来会找机会逃走。如果没可能,她或许会呆在那里一辈子。
如果再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命薄福薄,连几天都休想呆。
自由,才是弥足珍贵的东西,也是她毕生的渴望。
一行人行了一整天,个个累得差点支不住。
天色渐晚,夜幕将至,沁惊鸿招呼大家停轿,命人开始扎营,准备在这里过一夜,第二天再启程。
璃月淡然起身,轻提大红裙裾,在雪儿和无心的搀扶下踏下花轿,轿旁是宫女们早牵好的红色绸布。
璃月轻踩在绸布上,一步一履走到营帐门口。
那里正伫立着一袭红色丝袍、英武挺立的沁惊鸿。沁惊鸿将头上的头盔取下,露出一头乌黑如墨的秀发,一双美眸狭长漂亮,深邃且淡漠。
“见过大将军。”雪儿等人将璃月扶到沁惊鸿面前,安静行礼。
沁惊鸿默然点头,脸上淡漠如厮,朱唇殷红,脸上有棱有角,线条分明且刚qiáng。
目光轻缕过戴着红盖头的女子,沁惊鸿淡淡道:“七小姐先安顿好,等食物做好,我会命人送到营帐来。”
“多谢将军。”璃月朝男子淡然颔首,轻然昂头,慢慢踩着红绸走进营帐。
营帐很大,是除了大将军帐最大的一顶,整个营帐呈五彩色,在霞光的映照下,远远望去,像一颗璀璨漂亮的水晶石。
……
沁阳星月宫
男子一袭青色锦袍,腰上紧系华夏龙腾束腰,昂首挺立,身姿挺拔修长。
看着手里那晶莹透亮的水晶石,脑海是浮现侍卫传来的说:“王,七小姐说这是她给您的嫁妆回礼,她觉得比起金银珠宝来,石头更能让人想到长久。”
手里的水晶石闪闪发光,由一根细细的红丝线串住,石头呈棱形状,有些像方块的格子,颜色通体呈淡粉色。
玉手轻轻将水晶石高举,举到抬眼能接触到的地方,目光与石头在半空jiāo接。
在太阳光的照she下,水晶石折she出紫色的光芒,十分璀璨,发出的光芒隐隐还有些刺眼。
良久,他才低下头,稳稳将手心里璀璨的石头篡紧。
“王,这块石头这么有魔力,您已经看两个时辰了。”寐生瘪了瘪嘴,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他已经站在王身后两个时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如果没有王的允许,他不能随便开口,也不能动或者离去。
可是,他现在好急,都说人有三急,他实在憋不住,终于冒死开口了。
男子陡然转身,面具下的眼瞳淡紫透亮,冷冷打量他一眼,淡然啐道,“谁说孤王在看石头?孤王用了那么多聘礼,竟然只换回一块普通的石头。你要是敢将这件事传出去,就提着头来见我,退下。”
寐生无奈的瘪了瘪嘴,迅速捂着肚子朝回廊处跑去。
……
夜幕降临,天空繁星点点,月光皎洁,反大地洒上一层亮白的金纱。
璃月一直稳稳坐在营帐软榻上,双手jiāo合,十指紧扣,酸得她差点倒了下去。
可是,边上有二十名宫女端着盘子盯着她,宫女们神qíng严肃且淡漠,都跟沁惊羽一个德xing,冷得要命。
不过,她也弄明白了,人家不是冷,而是只对她冷。对她们自己,人家可是有说有笑的。
就连迎亲的沁惊鸿,也一脸漠然的模样,她又没欠他们钱,个个都冷淡如冰gān什么?
微微努了努蜜桃般的红唇,璃月轻咳一声,后边的才女立即阻止:“王后,食不言寝不语,马上用膳了。”
连咳一声都不行?
沁阳的规矩真是烦人,早知道,她就坐在马车里好了,至少里面只有雪儿和无心,她可以想睡就睡,想坐就坐。
现在的两位才女可不像在南宫府一样那么和气,她俩的目光早就由和气变为冷淡,原来在沁阳都是装给人家看的,现在才是她们的真面目。
璃月思忖一声,如果是她,自己国家要娶一个来做jian细的女子,她也高兴不起来。
“时辰到,开始用膳。”
紫衣才女名叫晴姑姑,青衣才女名叫虹姑姑,两人均盛装打扮,年纪红摸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段妖娆,头饰华丽,不愧是专门伺侯王后的才女。
一站在那里,浑身就显出一股清雅高贵之气。
连两个才女都如此贵气,璃月不敢想象那沁阳王宫得有多奢华。
晴姑姑神qíng淡漠,脸色僵硬,虹姑姑脸上的线条则要柔和许多,虽然没有对她笑,至少没对她提什么意见,永远温雅的站在那里。
这些观察,全是璃月透过红盖头底下的鏠看到的。
她可是沁阳的王后,这些宫女也太拽了吧,竟然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是吗?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晴姑姑,王后用膳时能否揭开红盖头?”雪儿淡漠出声,目光不卑不亢的看着晴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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