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走到林太医身后,发现林太医看的正是《景岳全书》里的妇人规一篇。四阿哥微咳一声,终于惊醒了林太医,林太医回头看后忙跪下说道:“奴才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阿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沉声说道:“起来吧爷有事问你。”
林太医起身后低着头回道:“四爷有话尽管问,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四阿哥敲了敲桌面,问道:“福晋怀的是不是双胞胎?你如实告诉爷。”
林太医额头上瞬间冒出汗来,四阿哥见了脸色越发yīn沉,身上的冷气也不禁释放出来。只见林太医也顾不上擦汗,头低的越发深了,嘴里才说道:“回四爷的话,福晋怀的很有可能是双胞胎。但奴才在这方面却也不太擅长,并不能完全肯定。”
四阿哥听后半晌没有出声。弄得林太医既不敢抬头看,心里又特别着急。他之前没敢对福晋说实话也是怕福晋听到后心里不安再出什么岔子,这双胞胎不说怀胎的时候异常辛苦,就是生产时也是尤其艰难的,,再说福晋之前还曾动过胎气,能养到像现在这么好已经是奇迹了,他可不敢在四阿哥不在京的qíng况下说出这个结论来。
更何况生双胞胎可是不吉利的事qíng,皇家最忌讳这个,福晋要是听了一激动出什么事他哪付得起责任啊所以林太医这头一边好好给福晋安胎,一边等四阿哥回来好禀报这事。
四阿哥现在心里面既难受又恐慌,他刚刚出门时只想到了孩子,可是这会想的却大部分都是福晋,女人生一个孩子都是入鬼门关一样,何况是生两个?四阿哥这时头一次迫切的希望自己的福晋没有怀孕,他有些无法想象自己身边没有福晋会是什么样子了。
林太医听四阿哥久久没有发出声音,不由大着胆子说道:“爷,您看是不是叫太医院的付老太医来看看,奴才听说他对这方面比较jīng通,曾经也诊过一次双胞胎的。”
四阿哥并没有接这个话茬,反而问道:“福晋身子如何?生产时会不会有危险?”
林太医回道:“福晋现在身体很好,脉象也很稳定,怀胎初期的危险已经过了。只不过生产时会不会有什么事……这个奴才也不好说。毕竟如果真是双胞胎的话,福晋是很有可能会早产的。而且大出血的几率也会增多。”
四阿哥闻言直接起身说道:“这事你没对别人说过吧?”
林太医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奴才绝对没有说出去过。”
四阿哥满意的点头道:“恩,以后也闭紧嘴巴知道吗?福晋那也暂时先不要说,如果福晋问起就说是一胎明白么?”
林太医忙点头应下。四阿哥见状也就出了林太医的屋子。他现在心里乱乱的,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不招宫里的太医这事他还是知道的。那个付老太医四阿哥也知晓,是以前皇祖母的人,自从皇祖母去世后就只负责皇玛嬷的身体了。四阿哥没拿定主意前是不会把他叫来给澜惠诊脉的,只要他来了也就意味着澜惠的qíng况皇玛嬷知道了,皇玛嬷知道皇阿玛那自然也会收到消息。
四阿哥揉了揉太阳xué,对着身后的高无庸吩咐道:“你去暗中找几个有名望的大夫,把他们带到城外的庄子去,别叫他们知道爷是谁,去吧别走漏了风声。”
高无庸躬身应下后就亲自出门办事去了。城外那个庄子知道的人不多,是四阿哥一个很隐秘的据点,之前还在那培训过第一批‘粘杆处’的人,那庄子也是在不久前才空出来的,既然四爷叫他把大夫招到那去,那一定是很隐秘的事了。这种事高无庸不放心别人去办,是一定要自己亲自出面的。
而四阿哥见高无庸走后就只身来到邬思道的院子,邬思道这时正坐在轮椅上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赏月呢见四阿哥来后也没起身,只是点头问道:“看四爷的样子是有烦心事了”
四阿哥也并不介意邬思道没行礼的事,就他那腿脚想行礼也不成啊四阿哥走到邬思道身边,院子里值夜的小太监忙拿了椅子出来放下,然后又搬过来一张小桌子,上面摆上茶果点心。四阿哥坐下后挥挥手,就见小太监又悄没声的退了下去。
直到这时四阿哥才说道:“爷有一事实在难以决断,没想到竟不知不觉走到先生这了。”
邬思道给四阿哥斟了一杯茶,自己则又拿起怀里的酒壶喝了一口说道:“如果不妨碍的话,四爷倒是可以和邬某说说,邬某洗耳恭听。”
四阿哥苦笑道:“爷刚得到信,福晋这次很可能怀的双胞胎。”
邬思道皱眉问道:“咦?邬某之前算了一卦,并没卜到四爷最近有什么不吉之事啊”
四阿哥闻言抬头问道:“先生这话当真?莫非爷虚惊一场?”四阿哥想到林太医并不敢肯定的话和澜惠怀弘晖时也比别人大很多的肚子,这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了,他仿佛找到一种新的说法,迫不及待的想让邬思道肯定一下。
而邬思道这时却摇摇头道:“邬某也不敢肯定,虽然邬某于周易一术确实有些研究,但也不敢说自己卜的卦就十分准的。如果方便的话,四爷最好叫邬某见见福晋,相信邬某看到福晋的面相后,卜的卦也能更准确些。”
四阿哥听后说道:“先生不必多虑,爷本来就打算明个叫福晋来见先生的,这样吧明天就麻烦先生再卜一卦,即使事qíng并不如预想那般,爷也不会怪罪的。”
邬思道闻言笑道:“四爷也不用太过忧心,这福祸之事本就相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最起码邬某见四爷最近印堂红光不灭,是没有什么不吉的。”
四阿哥闻言也定了定心思,拱手说道:“呈先生吉言了。”
说完又和邬思道聊了一会朝廷的局势,这才转身向正院走去。而邬思道则继续坐在轮椅上,一手抚摸着轮椅的扶手,一手拿起酒壶又灌了一口,嘴里念叨着:“明天就能见到二十一年前那场随祥瑞而生的奇女子了。”
四阿哥回正院时澜惠还没有休息,她这时也正等着四阿哥的消息呢她早就知道皇家生双胞胎是不吉利的事了,本来她也不想告诉四阿哥的,本想叫自家阿玛给弄两个衷心的产婆,在生产时如果真是双胞胎的话就送到空间里一个,到时候送走或是什么的也比刚出生时就被溺死qiáng她虽然没听说皇家有生下双胞胎后溺死的先例,但民间有很多人家都是这么做的。
可是澜惠后来想想,即使在空间中养一个可是她也不能叫自己的儿子一辈子困在空间中当野人啊而且她还不敢叫别人知道空间的秘密,注定了孩子进入空间后就无法接触到她之外的人。澜惠这么一想心里就酸酸的,这对孩子太不公平了,即使长大些送走她也是舍不得的。
于是澜惠思索了很久后还是决定把这事对四阿哥说说,她也知道林太医那要是真确定的话是不会瞒着四阿哥的,再说她这么大的肚子,不往那想的人又会有几个呢?她也想看看四阿哥会不会对自己的孩子那么狠心,为了康熙那些封建思想严重的人的看法,而把自己的孩子溺死。如果四阿哥真那么做的话,澜惠就要考虑是否带着孩子们逃的远远的了,她觉得孩子们有一个这么冷血、为了自己皇父的看法或是说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而忍心杀儿子的阿玛,那还不如不要四阿哥进来后就见澜惠正靠在厚厚的‘抱枕’上看着门口,见他进来后还眼前一亮,那眼中包含着太多的感qíng了,叫四阿哥都不忍心移开眼睛。
两人对视了片刻后,终于还是澜惠先开口了,她舔了舔自己的双唇,沙哑的声音响起道:“爷,林太医怎么说?”
四阿哥这时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福晋的眼本打算说的假话竟然开不了口。他走到chuáng边摸着澜惠胖乎乎的小脸,终于还是实话实说道:“林太医也不敢肯定,说也许是双胞胎。”
澜惠抓着chuáng单的手越发紧了,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道:“如果是双胞胎的话,爷、爷要怎么办?”
四阿哥看着澜惠煞白的小脸,不由轻轻地环住她说道:“哎爷本想送走一个,可是只要一想到送走一个和弘晖一样可爱聪明的孩子,这心里就异常难受。福晋,你真是给爷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澜惠眼泪不自觉地竟然流了下来,她觉着自己心里面胀胀的,竟然不知说什么好。她真想呐喊两声,看见没?看见没?这就是被历史上评价为bàonüè无qíng的冷面皇帝他说了什么?他没说杀死自己的孩子,还说心里难受。不管他因为什么,但他的心里是装着孩子们的,这样就够了。澜惠觉着自己为了弘晖,为了阿玛额娘忍受着后院一个接一个的女人,忍受着她们时不时的挑衅和威胁,这些都不算什么了。只要四阿哥能真真正正的疼爱自己的孩子,能叫弘晖和肚子里的宝宝享受到父爱。那她这个母亲为了健全的家牺牲点又算什么呢反正她只要不爱上四阿哥,那她的心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至于那些女人所带来的不如意,就权当是生活调剂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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