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惠刚说到这就被四阿哥打断了,他沉声说道:“额娘跟皇阿玛去塞外了,等额娘回来时爷一定把这事抹平,不会叫额娘知道的。”
四阿哥已经意识到澜惠的想法了,心里面虽知道澜惠是对的,可是还下意识的不想这么做。他这几年和澜惠越相处就越了解澜惠,他知道只要自己和别的女人有瓜葛,澜惠会排斥自己的。就如前些年一样,只是一直戴着‘温柔贤淑’的面具,真xingqíng藏着掖着,生怕自己知道。
他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好不容易把两人的心拉进了,没想到出了这种事qíng,竟让他所有的努力都一朝之间烟消云散。四阿哥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他在政治上、亲qíng上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的,一切都向着他希望的方向进行。只有在澜惠这四阿哥总是觉得坎坷,一来澜惠的真心太难得,二来身边总是有各种外在因素影响着他们的关系。
四阿哥理智和qíng感互相折磨,无力感越来越qiáng了。
澜惠注意到四阿哥逐渐低落的心qíng,但她并没说几句好话或是劝解什么。只是继续抚着四阿哥修长的手指,实事求是的说道:“这种事只要额娘想知道,就会有很多人跟她说的,即使额娘不想知道,妾身相信也会有人去‘好心’告诉额娘的。”
四阿哥自是知道这些,这种事就是幕后的人不出面,后1宫里那些嫔妃们也会拿这事取笑德妃的。
澜惠沉默了半晌,好似下很大决心似的说道:“过几天妾身陪八弟妹去庙里拜菩萨,三个月后再回府,这期间爷就由着妹妹们伺候吧”
四阿哥看着澜惠黯然的样子,心里针扎一样疼。只不过他最终也没开口说什么,只是默认了下来。不过四阿哥心里面却下定了决心,只要他能坐上那个位子,就再也不会允许澜惠受一点伤害。
第二天一早四阿哥走后,澜惠捂着被子窝在chuáng上一直没出来。珊瑚进来禀报说佟佳氏她们来请安,澜惠也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直接叫珊瑚去拒绝了。
她自己躲在被窝里,睁着大眼睛无意识的看着一片昏暗的四周。半晌才喃喃的说道:“只能这么做了,这样对我和孩子们才最有利。再说即使我不先开口请求,四阿哥那早晚也是要那么做的。他对皇位是那么执着,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有这种不足之处任凭康熙挑毛病呢?昨天他那副为难的样子也只是没想好罢了虽是一开始挽留了,可最后还不是默认我的做法了么?哼总归是靠不住的。
“算了,安逸日子也过的够久的了。本来弘历就得让钮钴禄氏先生下来,要不我的宝宝以后面对的压力一定更大。总是要给他树面挡箭牌的,谁知道四阿哥登基后还会不会这么宠爱宝宝呢?算了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反正依我昨天那些做法,四阿哥即使跟别人生了孩子,心里面对我也是疼惜的。更何况那些个女人根本不知道,四阿哥被bī的不能随心所yù的生活,回头肯定是要把不满发泄在她们身上的。哼即使有了孩子又如何?谁能得到四阿哥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自我安慰了一会之后,澜惠qiáng打起jīng神穿衣洗漱。然后自顾自的翻看月历,挑了一个适宜上香礼佛的良辰吉日,吩咐张嬷嬷亲自去八福晋那通知一番,这才放下这事找来靖瑶嘱咐了一些她离府之后的安排。
现在靖瑶已经十五岁了,这几年跟着澜惠管家,也学了不少东西。澜惠走之后把府里的事jiāo给靖瑶还有姜嬷嬷和欣姑姑就能让她放下心来。再说她本就在京郊,如果真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大可以去问她。
靖瑶并不知外面传言之事,即使知道,她当年被澜惠领养的时候也已经记事了,弘昐和李氏的一切她都是亲身经历的,再加上澜惠这些年对她一直视如己出,相信她也不会在这时候添什么麻烦。当然澜惠也有派姜嬷嬷仔细观察着,毕竟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出差错的。
没多久张嬷嬷回来了,她带来了八福晋的话,八福晋说一切按澜惠说的办,只要走之前通知她一声即可云云。说完这些张嬷嬷又左右看了看,澜惠见状挥挥手,珊瑚等人就都退下去了。
张嬷嬷看人都走了,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澜惠。澜惠接过后打眼一看就知道是额娘的手艺。她打开荷包后从里面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摊开后只见上面写着几个簪花小楷,正是“弘皙、三福晋、雍亲王某妾”十个字。
澜惠呼了口气把纸条收了起来,对着张嬷嬷问道:“传信的人还有没有说别的?”
张嬷嬷答道:“没有了,奴婢在八爷府门口撞见的这人,他只是把荷包偷偷塞给奴婢后就走了。”
澜惠点头说道:“行,我知道了。嬷嬷下去休息一会吧大热天的跑一趟也辛苦了,刚才小厨房端来的酸梅汤您去喝一碗,别中了暑气。”
张嬷嬷摇头笑道:“奴婢哪有那么金贵,福晋不用为奴婢担心。反倒是福晋才该好好休息,这天这么热,您也别太累着。”
澜惠笑道:“您是我最信任的人,就是有一点不适的地方我也要看好的。您快去吧我把这账册理完就休息。屋里放着冰块,热不到什么的。”
张嬷嬷这才应了一声退下去了。
这时候四阿哥也在户部批着折子,他正埋着头批阅着,就听门外高无庸有事禀报。四阿哥知道是昨天那事有消息了,于是放下手中的湖笔,沉声说道:“进来。”
只见高无庸微低着头恭敬的走了进来,四阿哥见状道:“说吧”
“那些消息是后院的主子传出去的,那人跟弘皙阿哥接头后,弘皙阿哥派人传遍了京城。这期间三福晋也暗地里推波助澜一番,这才能叫这个消息在一日之内在京城里传遍。”高无庸说道。
“谁?”四阿哥依旧言简意赅。
高无庸也清楚四阿哥问的是什么意思,有些羞愧的说道:“奴才只查到是后院的主子,具体是谁并没查到。去年后院里安排的粘杆都被派去了塞外,所以……”刚巧去年康熙巡塞外的时候四阿哥有把后院的粘杆派了去,那时他也不知会出这种事,毕竟后院的女人一直没出什么意外事件,四阿哥早就不想làng费人力看着她们了。
四阿哥听了之后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qíng,只是淡淡的吩咐道:“再派些人在后院看着,有事回禀。你下去吧”
高无庸退下后四阿哥脸色才难看起来,对这些个女人的不满又增加一层。
傍晚回府后四阿哥把弘晖招到书房,直接问道:“昨天流言的事你查出是谁了么?”
弘晖这一天也一直在做这个事,不过他手头的人赶不上四阿哥的粘杆,也和费扬古那差了一些,所以他只查到了弘皙阿哥和三福晋而已。不过弘晖只告诉四阿哥他查到弘皙而已,至于三福晋则被隐瞒了下来。
四阿哥见状却满意的点了点头,虽是希望儿子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有的时候也不能让儿子脱离自己的掌控。他是知道弘晖手里的人的,能查出弘皙也就是很好了。只可惜四阿哥不知道费扬古那也给了弘皙人手,弘皙只是下意识的藏拙罢了四阿哥满意的看了一眼儿子后,直接问道:“这事你看怎么解决?”
弘皙皱着眉头说道:“对付流言只能不攻自破或是用新的流言吸引大家的目。按阿玛说的,既然三婶也cha了手,那三叔肯定是知道的。这事对阿玛的影响很不好,咱们要不就在短时间内让姨娘们有身孕,要不就针对三婶再放出一些流言,反正三叔府上也有七年没孩子诞生了,咱们可以利用这点做做文章。”
四阿哥点点头,说道:“这事你去做吧你三婶什么样的人品基本上众所周知了,有些事查起来简单的很。回头你查点真凭实据出来,借着太子或是你八叔的手散布出去。记得做的谨慎些,别bào露出咱们家来。哦你也可以利用你大伯的人手,你大伯如今被圈,你三叔可是功不可没的。现在报复报复也是合qíng合理的。”
弘晖恭敬的垂首应了。接下来屋内半晌没有动静,四阿哥在那静静的想着什么,而弘晖则垂手站在屋内沉默不语。
不知多久,弘晖抬头看了一眼仍在思考的四阿哥,最终还是没忍住的问道:“阿玛,弘皙怎么办?”
四阿哥yīn沉的声音响起道:“等”
弘晖诧异道:“等?”
四阿哥说道:“对,等。五姐身子越来越差,听说现在只是托日子罢了我这个做弟弟也不在这个时候给她添堵。等她去了之后再收拾噶尔臧。噶尔臧这个郡王做的也太久了,该换个人做了。”
弘晖听了这话心跳加速的跳动起来,他终于知道自家阿玛是打什么主意了。阿玛的五姐不就是和硕端静公主么这位公主尚的额驸正是喀喇沁杜棱郡王噶尔臧。而噶尔臧的女儿才刚嫁给弘皙没多久,噶尔臧正是弘皙的岳父大人。自家阿玛是要斩断弘皙的一条臂膀了,要知道弘皙在蒙古那边的依仗都是靠他岳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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