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那边有三福晋在花厅招待着吃酒看戏,而男宾这头三阿哥则亲自流连在各个桌边,嘴里面各种漂亮话说起来,很是显摆着自己出色的学问。
四阿哥这时则跟着十三阿哥在一边轻声说着话,两兄弟平时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虽然四阿哥时不时的去十三阿哥府上跑两趟,可是十三阿哥失了宠却是事实,他自一废太子之后本身就已经收敛了很多,也不想跟四阿哥多jiāo往,生恐因为自己的原因叫康熙对四阿哥不喜。
四阿哥自然知道十三阿哥的顾虑,他心里万分难受,却并没什么办法,这会子两兄弟边喝边聊,淡淡的jiāo谈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和谐的状态,叫一边注意到的人频频侧目。
三阿哥回到兄弟们所坐的这桌后,看了这种qíng况心思一动,笑着说道:“四弟保养的功夫越加出色了,是否是佛经读多了,竟有一种出世的气质。跟十三弟坐在一起竟衬得好像比十三弟还要年轻似的。”
三阿哥的话音并不小,周围的人大部分都听到了,这会子看过来不难发现十三阿哥发辫中透出的微微的灰白色还有脸上黯淡的皮肤,仔细看的话还能在十三阿哥的眼角处发现几丝细纹,整个人一点年轻的jīng神都没有,真的仿佛比四阿哥都要苍老似的。
四阿哥心头火起,看着以往被称为拼命十三郎的十三弟如今这副小心谨慎的模样,难受的眼睛都有些酸了。十三阿哥听了三阿哥的话却并没有动气,轻笑着说道:“四哥佛法高深,连广济寺的大师也是夸赞有加的,能修成现在这样的气质也是平常的很,弟弟自是自愧不如。”十三阿哥这些年的谨慎xing格使得他不由暂避锋芒,说上两句套话想把这茬揭过去。
只可惜三阿哥却并不想这么算了,四阿哥他不好对付,但十三阿哥这个不受宠的他却是一点没放在心上。只见三阿哥手里摆弄着酒杯,对着十三阿哥说道:“十三弟平时在家无事可做,何不跟着四弟也学学佛法,别的不说能修身养xing不就是最好的目的么?想来皇阿玛也是不会介意的。”
十三阿哥听到‘皇阿玛’三个字心里面一突,面上仍旧难免流露出失落的神色,四阿哥在一边看的心疼够呛,面瘫脸上冷色更浓了,对着三阿哥皮笑ròu不笑的说道:“三哥的好意弟弟们心领了,*宵苦短,三哥还是陪陪小嫂子去吧小嫂子年纪小三哥可要多多爱护才是,用不用弟弟给三哥送些上好的药材,多补一下没准明年弟弟们就能来参加小侄子的满月酒呢”
四阿哥嘴够刁的了,三阿哥这些年身边美色不断,虽然补得多但是消耗的可也不少,前不久才看过太医还吐露出了一点‘体虚’的消息,四阿哥马上用这事予以回击。还有什么事能比说男人不行更严重的呢果然三阿哥气的满脸通红,感觉身边的人好像都在嘲笑他。可是偏偏这种事还不能明着讲出来,只有生出个孩子来才能证明他雄风依旧。三阿哥恨恨的看了四阿哥一眼,拉着jiāo好的人说起别的话题了,至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只是心里面对着上次看过的太医更加痛恨…
第三百八十五章‘那个’你还记得吗?
三阿哥到底虚不虚的事没人知道,只有三阿哥自己最清楚了。毕竟那个传言仿佛一夜之间传了出去,也不知是真是假。只不过三阿哥自己心虚罢了,要不然也不会总感觉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什么未尽之意的。
四阿哥见三阿哥不再纠缠才转过头来看一眼十三阿哥,只见十三阿哥正独自喝着闷酒,见到四阿哥望过来举杯qiáng打起jīng神说道:“四哥,陪弟弟喝两杯吧三哥这的酒还真不错。”
四阿哥对康熙一直不原谅十三的行为突然有些埋怨,不过念头一起他马上驱散,康熙是他的皇阿玛,他只敢尊敬仰视,而埋怨这种qíng绪是万万不能有的。
四阿哥郁闷不已举起杯跟着十三阿哥拼了起来,这时十四阿哥也凑了过来,兄弟三人你来我往的倒是喝出了乐趣。
等澜惠再见到四阿哥的时候,被他身上浓浓的酒气吓了一跳,匆忙间只跟着十三十四两夫妻还有八福晋打了个招呼,就边扶边托的把四阿哥弄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之后澜惠就把随身带的帕子在空间中的泉水处荫湿了,再拿出来把四阿哥的脸、脖颈还有手都擦了一遍,看着四阿哥还保持着清醒轻声问道:“爷怎么喝了这么多?明早头又该疼了。”
四阿哥并没答澜惠的话只是躺下把头放在澜惠柔软的腿上,闭目养神起来。
澜惠也没打扰四阿哥的思考,要说她为什么知道四阿哥在思考,只要看四阿哥即使是闭着眼但仍能看出的不停转动的眼珠就能发现了。
没多久马车就从侧门驶进了四阿哥府,四阿哥这时突然对着外面吩咐道:“去邬先生那”
澜惠见四阿哥喝醉的样子,难得的没在四阿哥找邬思道有事要谈的qíng况下离开,仍旧不动声色的坐在那给四阿哥当着人形枕头,心里面却猜测着刚才在三阿哥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一会马车直接到了邬思道的小院门口,这时邬思道已经迎了出来,四阿哥也从澜惠的腿上坐了起来,他掀开帘子踩着奴才的背脊走了下去,刚要叫人把澜惠送回去,就见澜惠也跳下了车。
四阿哥一愣却并没说什么,当先跟着邬思道向里走去,而澜惠仿佛没看到四阿哥的疑惑似的,‘满脸关心’的神色跟在后面。她可不能在四阿哥醉的不行的时候掉以轻心,要是以往四阿哥跑来找邬思道玩什么彻夜长谈澜惠眼睛连眨都不会眨,可是现在邬思道院子里还住着一个栋鄂氏,即使栋鄂氏平时表现的再老实,澜惠也并没对她信任起来。
万一是一个把主意打到四阿哥身上的女人呢?‘酒后乱xing’多么恐怖的词啊澜惠边向里面走着目光边瞄向栋鄂氏住的房间,见里面黑漆漆的想来主人应该是睡了,这才松了口气。
进屋后澜惠对着四阿哥说道:“爷,您先跟邬先生聊着,妾身给您熬些醒酒汤去。”
四阿哥点了点头,看着澜惠出了房间之后,邬思道却开口说道:“不知为何,邬某见福晋好似对栋鄂氏防范甚多”
四阿哥皱了皱眉,显然不喜欢邬思道说起澜惠,他并没回应邬思道的话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栋鄂氏掌握的那些知识不知邬先生是否全部jīng通了?”
邬思道见四阿哥问起了正事神色一敛,正色的说道:“邬某惭愧,每次感觉学有所成之后栋鄂小姐总能拿出新的内容,邬某有种预感,邬某学成的只是栋鄂小姐所学的皮毛而已,想要全部学到不知要到何时了。”邬思道说这话时脸上的神色既有惭愧又有欣赏。
“这些东西栋鄂氏在何处所学不知先生是否打探清楚了?”四阿哥接着问道。
邬思道听了这话面上微赫,作为一个对自己的聪明才智十分自信的人,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查到栋鄂氏身上的秘密,邬思道的脸色也不由难看起来。
好在他还知道四阿哥的问话不答是不行的,只得苦笑着说道:“邬某以为栋鄂小姐只是不懂世事的大小姐,从之前那两个背主的奴才就可见一般,但真正接触下来才发现栋鄂小姐成长的很快,她虽然为主子效力,却并没有完全放松心神,对邬某的信任也十分少,平时只是在同邬某讲解那些机械知识时才会出面,剩下的时间都在房内待着,连伺候她的奴才都很少搭理。”
四阿哥暗叹口气,他还是很想调查出栋鄂氏的底细的,他的直觉告诉他栋鄂氏身上一定有着大秘密。不过看着邬思道这个自傲的人露出这种落败的神qíng,四阿哥的心qíng却也不知不觉好上很多。他突然想起澜惠说过的一句话: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四阿哥不厚道的腹诽道:‘嗯澜儿这句话很有道理。’
邬思道见四阿哥似笑非笑的样子心底发寒,摩挲着身边的轮椅扶手突然说道:“说起来邬某发现栋鄂小姐对福晋的事qíng很是关注,在第一次见到邬某座下的轮椅时眼中还有惊讶了然等神色一闪而过,也许四爷可以在福晋那下功夫,邬某想来打探栋鄂小姐的事福晋办起来没准会有更好的效果。”
四阿哥不置可否,他心里面想着邬思道座下的轮椅是澜儿按着空间中那些书籍做出来的,跟栋鄂氏懂的那些未来的机械知识自然有些联系,栋鄂氏能关注澜儿也很正常。只不过这种事却犯不着澜儿出面,反正不管栋鄂氏有什么秘密,对他却没什么太多的用处,只要栋鄂氏这人能用就行了四阿哥下意识的不喜澜惠和栋鄂氏多接触,所以直接拒绝了邬思道的提议,又吩咐道:“最近一段时间多和栋鄂氏研究新型船只吧要那种能远洋的,这事就劳烦邬先生了。”
邬思道诧异的问道:“四爷是要有什么新的打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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