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些规矩是刻入了弘历骨子里的,就像之前他等通报后才进来一样,弘历一靠近澜惠和四阿哥就下意识的跪下请安起来。
这人一说话就透露出qíng绪来了,一句平时说了不知多少遍的请安的话被弘历说出了带有愤恨的效果,四阿哥和澜惠又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猜测成真了,这孩子还真跑他俩这来质问来了。
果然,只见弘历也不起身,跪在那突然来了jīng气神一般“活”了过来,游魂状态彻底退散,成了梗着脖子气愤填膺的真理拥护者。
他看着四阿哥和澜惠质问道:“欣欣怎么会死?皇阿玛、皇额娘,你们明明答应留欣欣一条命的,儿子都愿意把这个孩子放在别的女人名下抚养了,欣欣已经没了孩子了,你们怎么狠心连她的生命都剥夺。她是儿子心爱的女人啊!您二老就不怕儿子想不开随她而去吗?您二老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皇帝金口玉言不是吗?”
四阿哥如果本来像演戏的话,如今也被弘历的话气得完全入戏了,他满脸冰霜,上前一脚把弘历踹得出溜出去近两米远,踹完了指着弘历的鼻子骂道:“你个不孝东西,就这么跟朕和你皇额娘说话?还说朕和澜儿暗地里害了那贱婢不成?朕想要她的脑袋拖出去砍了就是?费得着跟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动心眼吗?”澜惠在一边听了松了口气,好在四阿哥还没彻底怒道失去理智,该说的台词也说了,轮到她了。
只见澜惠在弘历正仰在地上满脑子想着“皇阿玛想要谁的命的确就是一句话的事,难道真是我弄错了?”的时候,快速的来到弘历身边,把他往怀里一护就对着四阿哥哭道:“皇上,小四只是一时没想明白,想明白了就好了,您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
四阿哥打断澜惠的话怒道:“想明白?他有那个脑子吗?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咱爱新觉罗家就没有这样没出息的臭小子。你还护着他,看看他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你这些日子以来忍着对那贱婢的厌恶把她照顾得白白胖胖的,她自己没福气生不出孩子来,怨谁?反倒怨你这个细心照顾宫女的皇后了?不分是非的混蛋玩意。”说着四阿哥冲着弘历又踹了一脚,澜惠紧忙扑在弘历身上,于是四阿哥这脚实实的踹在了澜惠身上——暂时布置的jīng神力网上。当然在弘历眼中不是这样的,感qíng充沛的弘历只认为四阿哥是正正好好的踹在了澜惠身上。
于是什么欣欣什么孩子什么爱人的都退散了,对澜惠的孺慕之qíng立刻占据了弘历的整颗心,之前两天大喜大悲大悲大喜得被折腾的弘历此时眼泪像出闸的水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流,他抱着澜惠边喊太医边哭道:“皇额娘,儿子错了,儿子不该怀疑您顶撞您,儿子真错了。”
澜惠虽然感觉挺不厚道的,只不过为了以后的调教计划还是演了下去,对着弘历就说道:“女人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的,皇额娘拼了命生了你们,就无法不爱你们。欣欣的事皇额娘很遗憾,但许是她命中如此吧,你别放在心上,也别误会你皇阿玛。你那些质问太伤人,皇额娘听着难受。”
弘历只顾着一门的哭,听了澜惠的话内疚更甚,想起之前欣欣身边环绕的那些个嬷嬷和宫女,就能猜到自家皇额娘对她照料一定是十分周到的。自家皇额娘和皇阿玛都不喜欢欣欣,可是为了自己一国之君和一国之母要委屈着把欣欣照顾得好好的,而自己竟然回过头来怀疑欣欣的死有问题。
自己怎么会这么想?欣欣生产的全过程自己是晓得的,决定留母还是留子的时候自己犹豫了那么久,许是欣欣就因为这个才弄得大出血,自己怎么能把自身的过错推在一心为自己的父母身上呢?弘历对欣欣的满腔爱意立刻转移了,现在什么血崩的爱人垂危的孩子都离他远去了。
四阿哥看澜惠“台词”说完了,紧忙上前两步把澜惠从弘历怀里抢回来,跑到里间把澜惠放在明huáng色的龙chuáng上,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带着失望和怒火的看了一眼弘历,对着赶过来的已经成为御用太医的老搭档林太医说道:“快给皇后看看!”
林太医早已经得了四阿哥的命令了,这场合说什么话也都了然于心了,他必须皱着眉头把脉,然后说出一些被踢得很厉害的话才行。四阿哥也明白这点,“一脸焦急”的盯着林太医,却看到他先是跟安排好的一样紧皱着眉头,紧接着竟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然后又真的皱起了眉头,左右手都细细的诊脉之后一脸纠结的看着四阿哥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这——皇后娘娘应该是有一个月的身孕了,不过娘娘的年龄,这个——这时候有喜本来就危险,而娘娘背部受到外力打击还有点伤了内府,qíng况不妙啊!”得,知道澜惠以四十六岁高龄还能怀孕的林太医竟然还能不露声色的把台词按规矩念完,也不是一般人啊!
第五百二十一章这孩子要还是不要
这四阿哥和弘历此时已经惊呆了,还是弘历最先反应过来,对林太医问道:“皇额娘不会有事吧?那一脚——那一脚——”四阿哥听到弘历的话也回过神来,按计划对着弘历怒道:“给朕滚到外面跪着去,没孝心的东西,把你皇额娘害成了这个样子。”
弘历却仍旧紧抓着林太医不停的问澜惠的qíng况,林太医苦着脸说道:“奴才会尽力的,四阿哥快放开奴才吧,奴才还要去开药方的。”
弘历这才放开林太医,而澜惠也从听到自己有喜的惊讶中出来了,对着弘历使着眼色,叫他还是听四阿哥的话为好,别惹四阿哥生气。
于是弘历带着满肚子的担忧去外面跪着了,结果他一出去四阿哥就对着那边提笔些方子的林太医问道:“皇后真的有喜了?”林太医忙放下笔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的确是有一个月身孕了。”四阿哥听后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突然他想到澜惠如今的高龄,不由有些紧张的问道:“皇后身体qíng况如何?这个时候有喜对身体会不会有损伤,生产的时候是否会有危险?”
林太医一张老脸上的皱纹全部纠结成一团,对着四阿哥说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的身体状况是很好的,按理来说此时怀有身孕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年龄毕竟在那摆着,奴才也不知道怀胎中途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至于生产时会如何奴才也说不清,要到时候看qíng况才能有结论。”
“不清楚不知道?那还要你做什么?”四阿哥一听林太医的话立刻火了。
澜惠在一边忙拉住四阿哥,拽着他的手说道:“皇上,这才一个月而已,林太医他是太医,又不是算命的。您别急,让臣妾问问。”
四阿哥点头应了,澜惠于是顶着林太医感激的目光问道:“林太医,你看本宫的身体状况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吗?说实话。”
林太医回想了一下之前把脉的qíng况,有些疑惑的说道:“皇后娘娘身体保养得十分好,依奴才看也就跟三十多岁的人一个水平,如果按这么算的话怀胎和生产应该是都没问题的。”
“行,你下去吧!知道该怎么跟弘历说吧?”澜惠说道。
林太医给澜惠和四阿哥行了跪安礼后应声道:“奴才清楚。”
说完这话林太医带着满头的汗走了出去,结果跪在外面的弘历一见他出来紧忙叫道:“林太医过来,本阿哥有话问你。”
林太医走过去后行了礼,见弘历跪着跟他说话他也不敢站着,只得跪在弘历面前,听着弘历焦急的两眼通红的询问道:“我皇额娘怎么样了?”
林太医头上的汗根本没擦,看得弘历心里面更焦急了,林太医也是个能领奥斯卡小金人的“优秀演员”,对着弘历表现的可圈可点,他略有些惊慌的说道:“皇后娘娘如今qíng况十分不好,孩子是否能保住还要看用过药后的qíng况,本来这时候怀胎就有些危险,再加上背部收到重击,这个——奴才还要立刻给皇后娘娘熬药去呢,请四阿哥恕奴才失礼之罪了。”
说完这话林太医从地上起身焦急的快步走了出去。弘历见此整个人的jīng气神都没了,一想到从小到大澜惠对他的爱护,在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澜惠的顶撞和怀疑,还有刚才澜惠护着他而受得那一脚,真是想随澜惠而去的心思都有了,只见弘历抬起手就扇了自己俩嘴巴,泪眼朦胧的很多事qíng豁然开朗,之前四阿哥的怒喝还有澜惠的苦口婆心纷纷从脑海中浮起。弘历又打了自己俩嘴巴才喃喃的说道:“我还真是不孝极了,为了女人竟然这么伤害皇阿玛和皇额娘,他们二老得多伤心啊,皇额娘不知能不能好转,那一脚是皇阿玛bào怒之下踹的,这么没踹在我身上啊!”
此时弘历在殿外受着内心的煎熬,澜惠和四阿哥在殿内说着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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